周靳言看了一眼,“怎麼又突然問起這個了?”
雨點神神地說,“我知道媽媽長什麼樣子。”
“你知道?”周靳言有些好笑,“又夢見媽媽了?”
“媽媽長得跟那個阿姨一樣。”
周靳言的笑意僵在了邊,“是誰告訴你的?”
“照片里的媽媽就是和阿姨一樣。”
“什麼照片?”
檀園各,并沒有擺任何沈綿的照片。當初留好的照片墻,也因為他與沈綿尚未來得及拍婚紗照而空了大片,只零星地掛了幾幅雨點的照片。
雨點一本正經地說,“紅本本里的照片,爸爸和媽媽在一起。”
周靳言沉默了片刻,回答了雨點的第一個問題,“你媽媽,是很漂亮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,不那麼想要媽媽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雨點一邊抱著的洋娃娃,一邊說道,“因為雨點生病的時候,都是樂樂姨在雨點邊,雨點覺得樂樂姨也好的。”
周靳言突然就無話可說了。
雨點在無數個漫漫長夜里,期待了太多次的媽媽,可每一次,媽媽都不曾出現。
缺席了太多次,孩子也會失。
沈綿回到工作室的時候,還有些心神不寧。
以至于林時遇在跟說陳茵的案件調查進度時,都在頻頻走神。
“怎麼了,有心事?”林時遇拍了拍的腦袋。
沈綿突然回過神來,一臉懵,“說到哪兒了?”
林時遇有些擔憂地看著,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讓連母親的案子,都這樣心不在焉。
沈綿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畢竟,自己都沒弄清楚。
“對不起林老師,剛剛是我不好,你繼續說。”
沈綿不想說的事,林時遇不會,所以他又重新把進度說了一遍。
“目前懷疑的對象是你的后母,你有什麼看法,可以反饋給律師。”
“他們懷疑的沒有錯,直接從羅玲那邊找證據吧。”沈綿道,其實從一開始知道是人為的時候,就懷疑羅玲了。
“那行,我現在給律師發郵件。”
林時遇發完郵件,把資料收了起來,這才重新向沈綿,“我明天去東城,就不帶你了,這兩天畫室也會閉門,你可以去理一下自己的事。”
沈綿愣了一下,然后有些慚愧地垂下了眸子,林時遇真的很心,給留足了空間。
“林老師,謝謝。”
除了這句話,沈綿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
林時遇了的頭發,“跟我還說什麼謝字。”
其實林時遇送沈綿回去的時候,是想抱一抱的,可看著一直悶悶不樂,也就作了罷。
沈綿回到文苑,單語棠也剛剛回來。
“今晚回來這麼早,沒跟你的林老師約會?”
沈綿憂心忡忡的,“棠棠,我想跟你說件事……”
“什麼?你說周靳言那個兒,有三周歲了?看著不像啊,你是怎麼知道的,他親口告訴你的嗎?”單語棠吃驚得不行。
“不是,今天雨點鼻止不住去了醫院,的家庭醫生跟主治醫生說的,應該不會有假。”
“那你問周靳言了嗎?”
沈綿搖了搖頭,當時是想問的,結果因為一些事吵了一架,沒顧得上。
提起這個,沈綿真想扇自己一掌,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了呢?
“綿綿,你該不會是覺得……”單語棠沒說完就驚得捂上了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也覺得難以置信,如果雨點的媽媽另有其人,那懷孕的時間,應該跟我差不多,那個時候……”
“你覺得周靳言不會出軌是不是?他那個時候對你很好,你相信他。”單語棠說出了沈綿的想法。
“不是雨點的年紀,還有的鞋子。”
“鞋子?鞋子又怎麼了?”
“當初送小天使去靈山的時候,我給畫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鞋,我是親眼看著周靳言把畫冊放進墳墓里的。可是,我今天,卻在雨點腳上看到了畫冊里的鞋。也許你會覺得只是巧合,但我畫的鞋子,每一雙都包含了我心里的設計,不是市面上的流行款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畫的鞋子獨一無二,但周靳言的兒卻穿上了一模一樣的。所以你肯定,那就是按照畫冊定制的。而且,雨點如果是別的人生的孩子,周靳言為什麼要給定制你設計的鞋子?所以,你心里的那個可能……”
話說到這里,單語棠和沈綿兩個人都張了起來。
那個真相,似乎越來越接近了。
這時,單語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,抓住了沈綿的手,“綿綿,三年前你生病那會兒,我倒是聽姚姚說過一個事兒。周靳言每天早出晚歸,是弄了個什麼無菌室,專門用來治病的。但是當時并沒有聽說周家有誰生病。現在看來,該不會是……”
沈綿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,現在,似乎有些迫不及待,想見到雨點了。
想到,雨點今天在醫院里,那樣難和無助的模樣,的心就一一地疼。
那個時候,一定非常非常想要媽媽……
沈綿坐不住了,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。
“綿綿,這麼晚了,你要去哪兒?”
“去檀園。”沈綿頭也不回地說。
“可是這都半夜了,會不會不合適?”單語棠攔住了,“要不,明天再去,明天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我等不了了,棠棠,今天不把這件事弄清楚,我是睡不著的。”
“但是你想過嗎,我們也只是猜測,萬一,萬一事并不是這樣,我怕……”單語棠握著沈綿的手,滿臉的擔憂。
沈綿為了那個孩子,已經了太多的苦,現在好不容易走出來了,真的不能再遭一次打擊了。
“你怕我會再重創,導致舊病復發?”沈綿搖了搖頭,“不會了,棠棠,如今的沈綿,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沈綿了。”
走過了很多地方,見慣了世事無常,畫遍了人間百態,的心早已不再脆弱。
就算事不是猜想的那樣,雨點也不是的孩子,這個結果,也可以承。
總之,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。
“所以棠棠,別攔我好嗎?”沈綿著單語棠,眼眸早已被淚水浸。
單語棠還能說什麼呢,唯有支持,“需要我陪著你嗎?”
“不,我自己去。”
總不至于,連去找兒的勇氣都沒有。
就算會遭冷遇,就算周靳言將拒之門外,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,也不會退。
夜間的街道,車輛本就不多,尤其是往檀園的路,就更加寥寥無幾。
沈綿這一路開過來,幾乎是暢通無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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