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綿打了個哈欠,“我在棠棠店里。”
沈煙舒了口氣,“你沒什麼事吧?賀競鵬跟他父母到家里來了。”
沈綿心中一,“他們去干什麼?”
事有點復雜,沈煙在電話里也不好細說,“你先回來再說吧。”
沈綿回了沈家。
客廳里除了賀競鵬一家人,周靳言也在。
“綿綿回來了。”沈煙走過來,拉著沈綿檢查了一遍,問道,“有沒有哪里傷?”
“沒有傷,就是頭有點疼。”
沈綿沒有說謊,是真的頭疼。
“過來坐吧。”沈煙拉著沈綿,走到沙發旁坐下。
人到齊了,賀母首先開口,“綿綿啊,我們今天來呢,是有兩件事。這第一,昨天的事兒,是競鵬不對,你是孩子,他就算再怎麼喜歡,也不能那麼對你,這個我們昨晚已經說過他了,你放心,有我跟他爸給你做主,他今天一定得跟你道歉。”
賀母話音剛落,賀競鵬立刻就接上了,“對不起沈綿,昨天是我一時腦熱,做錯了事,我現在就誠懇地向你道歉,請你原諒我這一回,我保證,以后絕不再犯。”
母子倆這一唱一和,妄圖輕描淡寫地道個歉,就把這件事揭過去,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。
這口氣,沈綿咽不下。
賀競鵬昨晚的行為,完全算得上強未遂,沒有報警,已經算仁至義盡。
但賀母避重就輕,對于兒子的惡劣行徑只字不提,只一味的幫他開,說什麼因為太喜歡才會做出那種事,要不要這麼惡心。
喜歡,所以往死里灌酒,要把灌醉了強暴,這簡直要把的三觀震碎。
其實沈綿真想報警的,但后來又想了想,既然是未遂,也沒什麼用,賀家肯定會想辦法打點,弄不好,還會倒打一耙。
反正周靳言說過要幫,還怕什麼。
這時候羅玲開腔了,“是啊綿綿,你看賀爺這態度,多誠懇。”
羅玲不說話還好,一說話,沈綿更惡心了。
羅玲那副臉,比賀家一家子還要讓作嘔。
這時候沈煙向羅玲使了個眼,羅玲礙于周靳言在場,這才訕訕閉了。
賀母見羅玲松口,也就是默認沈綿答應了,“這第二件事麼,你看我們家競鵬也是對綿綿一片真心,不如過幾天就讓兩個孩子訂下來,也算是喜事一樁,你們看怎麼樣?當然了,為了表示咱們的誠意,彩禮會出到之前的兩倍。沈總,沈太太,不知你們意下如何?”
沈綿一聽這話,整個人都不好了,即便有心理準備,也沒想到,賀家會來這一出,直接要求訂婚。
有些無助地看了周靳言一眼,心里想著,他應該不會不管的吧。
羅玲跟沈康明對視了一眼,無疑是無比樂意的。
上回談下來,賀家給的就不了,這又是雙倍……
“沒關系的,沈總沈太太,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意,盡管提出來,咱們可以再商量。”
賀母笑著說,賀家這回,是真的將姿態擺得很低了。
“沈綿,你要是答應了,我立馬給你提輛車。”賀競鵬接著說道。
賀父也笑了,“是啊,沈小姐,你有什麼要求,也盡管提。”
沈綿垂著頭,余瞥見賀競鵬那副小人得志臉,都恨不得過去踹他兩腳,誰還會稀罕他那輛破車。
周靳言怎麼還不出聲,快急死了。
沈綿的雙手揪著擺,心里盤算著,實在不行,就直接跟沈康明鬧。
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沈煙在此刻站了起來,“我不贊同讓綿綿嫁給賀爺。”
“煙煙,你胡說什麼呢?”
羅玲一把拉住沈煙的手,企圖將拽回去,可沈煙卻異常堅持。
掙開羅玲的手,轉而拉起了沈綿,“綿綿,你跟姐姐說心里話,你是不是不想嫁給賀爺?”
沈綿也讓這波作弄得有些懵,但很快也反應了過來,不管怎麼樣,先拒絕了再說。
于是惶恐不安地點了點頭。
沈煙拍了拍的肩膀,“別怕,姐姐給你做主。”
說完,又轉向羅玲和沈康明,“爸,媽,綿綿昨晚上經歷的事,你們也都清楚,那賀爺是在跟鬧著玩嗎?如果是的話,那靳言也不會出手幫忙。他那惡劣的行為,連靳言這個不相干的人都看不過去了,你們怎麼還能讓綿綿嫁過去?”
賀競鵬聽了沈煙這話,哪里還坐得住,他指著沈煙,“你別口噴人……”
然而話還沒說完,周靳言一記眼刀就掃了過來。
賀競鵬立刻慫了,他怎麼就忘了,周靳言還在這呢,他居然敢這麼懟沈煙……
要知道,周靳言對沈煙,那是出了名的寵有加,要不然他也不會出手幫沈綿了。
這屋及烏的一腳,踹得他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,真要命。
弄得他也不敢吱聲,更不敢告狀。
這是周靳言踹的他,不是別人,他是能找人報復,還是能踹回去?
都不能。
只能悶聲吃個虧算了。
而此刻的沈煙,就像一個正義的使者,細數完賀競鵬的罪狀之后,還將沈綿護在了后,“只要有我在,誰都別想迫我妹妹做不喜歡的事。”
羅玲跟沈康明再次對視了一眼,實在是不沈煙的想法。
但既然沈煙都這麼說了,沈康明也不好駁的面子,畢竟周靳言也在呢,而且看他那態度,似乎也是贊煙煙的。
于是他起跟賀家說了句抱歉,好好地讓人送了客。
沈煙今天要去林時遇的畫室學畫,周靳言開車送去。
上車的時候,周靳言心地替沈煙開了車門,沈煙回過頭,兩人相視一笑。
沈綿站在窗前看著他們,臉上沒有半分表。
周靳言在上車前,有意無意往樓上看了一眼,正好對上沈綿的目。
沈綿心里一驚,連忙放下了窗簾。
車里,沈煙著側專注路況的男人,眼睛里面滿是仰慕。
周靳言就算什麼都不做,就只是坐在那里,都能讓人移不開眼。
沈煙看著看著,突然就想起了剛才,賀家提訂婚的時候,沈綿向周靳言的那個眼神。
無比的可憐和無助。
沈煙有點想不通,沈綿那個時候,為什麼會去看靳言?
只是因為靳言昨晚救過,所以產生了依賴嗎?
救沈綿的過程,周靳言已經跟說過了,只是他們后面去了哪里,是一起走的還是單獨走的,他沒有詳細說,沈煙也不好去問。
這會兒的,有些不安。
“靳言,幸虧昨晚上綿綿遇到了你,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周靳言的神淡淡的,“舉手之勞而已,誰讓是你妹妹,出了事不太好。”
“你看你昨晚救了一回,綿綿現在啊,跟你都比跟我親近了。”沈煙裝作開玩笑似的說,眼睛卻盯著周靳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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