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你為什麼給我取名相思呀?”小相思坐在爸爸遒勁有力的手臂上,哪怕高高的也不害怕,兩條小短還晃呀晃,“錦鯉姐姐說,名字是我自己抓的,紙條上都寫的樓相思。”
蕭權愣一下,旋即笑了,“你錦鯉姐姐還真是……”小心思多。
小月都沒想到要把所有紙條拆開,小錦鯉當年竟然去拆了。
“你知道相思的意思嗎?”
“我知道的,錦鯉姐姐說過。”小相思仰著下沾沾自喜道,“是想念的意思,我想爸爸,我想媽媽,我想姐姐哥哥。”
“是啊,想念的意思。”蕭權抱著兒進了的兒房,每次進去都像走進話世界里的糖果屋,“我總是在想念你的媽媽,所以給你取名相思。”
小相思又不理解了:“我們天天在一起啊,爸爸為什麼還會想媽媽,我和爸爸媽媽不在一起,和哥哥姐姐不在一起,才想。”
蕭權兒的腦袋:“你還小,等你長大就明白了,有的哪怕天天待在一起也會想的。”
“喔!好吧,那等我長大。”小相思躺進自己的被窩里,閉眼前和爸爸說:“爸爸晚安。”
“晚安,我的小寶貝。”蕭權熄了燈,看了兒一會才起出去,回到主臥。
到了門口,發現虛掩的門里有一點昏黃的燈,明明抱著兒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燈都關了。
蕭權以為是樓月醒了,頓時有點不敢邁步進去。
兒已經睡著,沒了兒的監督,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明正大地抱著樓月睡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,里面也沒有靜,想著樓月應該重新睡著了,他才輕手輕腳地進去。
床上隆起一個小山包,樓月是側著睡的,正好背對著他,蕭權的腳步聲更輕了。
他到床邊輕輕喚了兩聲小月,沒有聽到回答,這才松口氣,重新躺進被窩里。
生怕吵醒人,蕭權的作放得緩慢,一點點躺下去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終于躺好,蕭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把桌上的臺燈關掉。
黑夜里,背對著蕭權的樓月睜開眼睛,余往后斜一下,又重新閉上,總算能睡了。
每天早上最先醒來的人都是樓月,而每次都會發現自己躺在蕭權的懷里,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。
其實也不完全算枕的手臂。
蕭權的手臂和后腦勺中間還多了個枕頭,不知道是怕直接枕著梆的手臂不舒服,還是蕭權擔心不樂意,每晚都悄悄把自己手臂到枕頭下面去。
不過無論是哪種,樓月都假意沒看見,其實也是一種縱容,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認罷。
先醒,蕭權隨后就醒。
每當樓月出了臥室的門,蕭權還會讓自己多躺一會,不過不是躺自己這邊,而是躺樓月的那一邊。
跟個癡漢似的。
蕭權如今了董事長,一周才會去公司一趟,今天正是他去公司的日子,收拾整齊下樓,迎來了兒乖巧的早安。
小相思:“媽媽急著去公司,今天就不等爸爸啦。”
蕭權最近這段時間心是眼可見的好,翹起的角就沒下來過,“吃完早餐爸爸帶你去公司玩。”
“好哦。”
蕭權抱著兒出門,看到譚嬸在院子里晾曬床單被子,還是他原本睡客房里的那一套。
“譚嬸,不是昨天才換嗎?怎麼又換洗?”
“沒洗,就拿出來晾一晾,反正你以后也不會去客房睡了,等太曬一天,我就把這些收起來,被褥也收起來。”
蕭權淺笑道:“借你吉言。”
譚嬸笑笑:“不是借我吉言,樓月小姐知道的,今早我跟講了,什麼也沒說。”
幾乎等于默認了。
蕭權眼里的芒變得更加耀眼,“謝謝譚嬸。”
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幫他,譚嬸嗐一聲,“我只是希你們好。”
好事也雙。
蕭權在公司開完會,坐在辦公室里玩的小相思拿著手機說:“爸爸,譚打電話,說有好事。”
“嗯?”蕭權拿起手機給譚嬸回電話,一接通就聽到對面說話的聲音整個都在上揚。
“姑爺,你今天下班就回來哈,就別去接樓月小姐了,你去接回來看到了又尷尬,你知道現在也是很要面子的。”
蕭權不太能聽得懂,但譚嬸的聲音又很染人,讓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什麼驚喜。
譚嬸和他周旋起來,也不直說,就吊著他,說是和小月有關,和他有關,和小相思有關,說是他看見了保準高興。
蕭權哪能等,趕忙完就抱著兒回去了。
家里其實沒有任何變化,只是茶幾上多了個快遞盒,已經拆過了,譚嬸笑盈盈地讓他自己去看。
蕭權打開盒子,里面放著一張結婚證。
他們本沒有去領證結婚,這當然是假的。
可上面的紅底照片是真的,姓名是真的,份證號也是真的。
顯然是小月定制的。
哪怕是假的,只是為了哄兒,但這也說明他從今往后都可以留下來。
沒有得到法律的認可,起碼也得到小月的認可了吧。
“哇!結婚證!爸爸我想看!”小相思高興地拿過來,本分不清真假,就盯著上面的照片看。
譚嬸也盯著看,跟小相思說:“這是你媽媽二十二歲的時候,年輕,漂亮,又溫。”
“媽媽現在也年輕漂亮呀,媽媽很溫的。”小相思指著爸爸的照片,“這是爸爸幾歲啊?爸爸好帥好帥哦,跟小姨父一樣帥,小姨父兇兇的,都不笑,爸爸不兇,笑起來和媽媽好像哦。”
是啊,那時候樓月笑不齒,眉眼溫,蕭權也總是含著笑,看起來也是個溫的。
乍一看,是很像。
蕭權看過去:“二十六歲。”
二十六歲的他還沒有遇到小月,這照片也不知道小月從哪里找來的,他心里更淌了似的。
小相思仰頭看爸爸:“爸爸,你眼睛怎麼紅紅的?你哭了嗎?”
“是高興。”蕭權拿著假的結婚證親了一下,開始琢磨著掛在哪里,他親自掛。
小相思就在下面指揮。
樓月是突然想起來這事,也提前下班回來,就看到蕭權踩在樓梯上掛那張假的結婚證,兒仰著小腦袋說:“哎呀哎呀,歪啦歪啦爸爸!”
“爸爸你怎麼笨笨的!”
樓月怔愣片刻,下意識地往后退一步當作沒看見,可是著蕭權在兒的指揮下越掛越歪,還是走了上去。
“你爸爸沒掛歪,是你歪著腦袋,看歪了。”樓月刮一下兒的鼻梁,小相思高興地大喊一聲媽媽,手就要抱抱。
站在樓梯上的蕭權聽到聲音,扭頭看向抱著兒的樓月,著結婚證的手指蜷了蜷。
樓月:“掛啊,不想掛?”
蕭權面震驚,連忙說不是。
樓月:“就剛剛那個位置,沒歪,掛吧。”
以前蕭權覺得沒有這張紙也沒什麼,只要能和小月一輩子在一起就好了,后面有了這張紙,他才知道踏實怎麼寫。
即使沒有被法律承認,但他被自己的人承認了。
此時蕭權站在遠離地面一米高的樓梯上,卻有了腳踏實地的覺,他們這段在外人看來是不完整的。
可在蕭權和樓月本就不完整的人生里,這已經算是一種完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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