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彥詔立馬回:“我那是因為買不起別的零食,花生自家種的,能生吃,炸了吃,煮了吃。”
一句話給郭慧徹底干沉默了。
“噗……”祝雙雙笑出半聲,就被一塊烤翅堵住,看向拿翅塞的老沈,稍有不滿。
老沈說:“喜歡吃多吃點。”
又假借倒果的名頭彎腰,湊到祝雙雙耳邊悄聲說:“你要笑也背后笑,當著人多尷尬。”
原來不是不許笑。祝雙雙又高興了,一手搶過他手里的果,給駱槐杯子里的滿上。
“看來郭士對我們駱槐的老公了解也不多嘛。”
郭慧靜靜嚼著烤,沒再多說什麼,韓漳問什麼,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聊著。
心里憋著口氣,尤其是看著對面的兩人言行間的默契和親昵。
過了許久,舉杯慶祝。
大家多多都喝了些,但都不至于醉,時間差不多便各回各家。
送郭慧的任務依然落到韓漳手里。
開車到一半,韓漳發現郭慧在默默眼淚,于是開車到路邊,詢問是怎麼了。
郭慧說沒有,嗓音滿是委屈,尤其是抬眸看向韓漳的一瞬間,委屈得眼淚直掉。
韓漳出紙巾過去給,郭慧順勢撲進他懷里,哭著說:“詔哥是不是討厭我?一直恨我當初那麼對他,今天駱槐和那個小姑娘一直,說話夾槍帶棒地針對我,嗚嗚嗚……”
越哭越委屈。
韓漳順勢抱著人說:“嫂子那個朋友是有些沒禮貌,但沒辦法,那是嫂子的朋友,詔哥又很縱容嫂子。”
“不是聯姻嗎?”
韓漳聽出點什麼,將人從懷里拉開,“你是為詔哥回來的?”
“韓漳……”郭慧哭得梨花帶雨,“你會幫我的對嗎?我不想他們討厭我,詔哥對我有恩,你也是,我上學時就和你們最好,我離婚了也沒去,沒朋友,我只是,只是想……要是能回到從前就好了。”
……
濱江灣。
曠野送羅云裳回去的路上,羅云裳問:“那個郭慧是怎麼一回事?”
“我不太清楚,大概只有韓漳清楚,我哥一直很忙,突然有天就多了個朋友,我好奇想去找他問問,其實那時候我哥有朋友我還替他開心的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哥說像我們這還種家庭,想找朋友其實很難,知道他有朋友,我開心原來有人喜歡他,我會有嫂子,小時候總覺得我們家不太正常,好像多了個嫂子就正常了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“因為別人家都有爸爸媽媽,在你心里,邢彥詔這個哥哥就類似于爸爸的角,你還缺個媽媽這樣的角。”
曠野愣了下,“大概是。”
“不過你顯然不喜歡郭慧這個嫂子。”
“嗯。”曠野點頭,“去過我們家,就是垃圾堆旁邊的破房子那兒,去找我哥。”
那也是第一次有人去他們家,聽說還是他哥朋友,老太太也是頭次聽到除了老沈他們幾個還有人愿意來他們家,于是從窩里拿出兩個蛋去煮。
他比較好奇,先出去看了。
郭慧見到他第一眼,先是出嫌棄,隨后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。
他知道自己家庭條件不好,穿的校服也洗得發白,但是老太太總說窮歸窮,穿不了好,但要穿得干凈利落。
家里也永遠收拾得整整齊齊,干干凈凈,只是雜堆得比較多,老太太舍不得扔,不過也可能是他習慣了聞不見臭味。
當時他沒在意,只是在想,以后還是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,怕他哥把朋友丟了。
后面他哥騎個破自行車回來,第一件事先去他的頭,張口就問:“臭小子作業寫了嗎?”
之后郭慧對他的態度變得奇怪,一口一個弟弟得親熱。
他小學一年級就知道有個詞虛偽。
郭慧和他哥聊了會離開,他哥從家里拿了兩個剛煮好的蛋給郭慧,郭慧笑著接過,還說謝謝。
“走沒多遠,我就跟上去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覺得會丟蛋。”
“丟了嗎?”
“丟了。”曠野漫不經心地說,“但我撿來都吃了,也算沒白費老太太的心意。”
“沒告訴和你哥?”羅云裳自問自答,“怕難過,也怕你哥的脾氣會沒朋友?”
曠野點頭。
羅云裳問:“一口氣吃兩個蛋,噎嗎?”
“連吃兩個蛋黃很噎。”曠野也實誠,“所以我……”
一小瓶水遞到他面前。
“喝點水。”羅云裳說。
曠野手指一蜷,目變得深邃。
“不嗎?我聽你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了。”羅云裳又遞了一下手里的水。
曠野終于接下,忽然眼眶變得溫熱。
他當時就跑去附近一個人家的水龍頭開水喝,挨了主人家一鞋底。
“到了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羅云裳上樓,曠野在單元樓下駐足良久,又慢慢吞吞走回去,正好遇上回來的哥嫂。
邢彥詔背著駱槐。
駱槐第一個看見曠野,問:“云裳姐早到家了,你怎麼還在這里呀?”
“四走走。”曠野問,“嫂子傷了?”
邢彥詔罵他:“說點好。”
駱槐笑;“沒有,剛進來那地方有點黑,詔哥嚇我。”
說是小心有鬼,嚇一跳,下意識就往邢彥詔那邊跑,男人順勢就彎腰把背起來。
那會就意識到被騙。
“稚。”駱槐忍不住又罵一遍,從他上掙下來。
邢彥詔瞥了弟弟一眼。
讓你多。
曠野:“……”
左右也多了,索多說點。
“哦對了跟你說個事,郭慧去我們家那次,老太太煮給的兩個蛋,拐個彎就丟了,不過最后進了我肚子。”
邢彥詔神漸冷,駱槐也沒料到有這事。
“郭慧早不回來晚不回來,偏偏在這段時間,你的采訪雜志剛好遍地飛的時候,你自己心里有個數。”
“嫂子。”
“嗯?”駱槐定睛看去,忽然有點張,難道詔哥和郭慧還有別的什麼炸裂的事?
“那個……”曠野目閃爍,“如果可能的話,我們以后各論各的喊。”
駱槐:“啊?”
邢彥詔:“???”
一掌呼他腦袋上,“胡說八道什麼玩意!老子跟郭慧屁事也沒有,以后我要和你嫂子有點什麼矛盾,都是你小子的鍋。”
曠野也驚了:“臥槽???”
“曠野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駱槐想到什麼,拉住邢彥詔再次出去的手,地十指扣住。
邢彥詔下微揚:“你們倆還有共同了。”
駱槐:“……”
得,戰火轉移到上了。
曠野溜了,駱槐抬手捂住他的,也試圖轉移注意力,“明天給你個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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