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屹樓看著沈淮之微微蹙起的眉,難得沒有再將就他,而是直言道,“從你擅自自作主張讓時予抹掉那痛苦的記憶開始,就已經對不公平了。”
“你有問過時予,到底想不想忘記那段經歷嗎?”
“你沒有沈淮之。”
“又比如現在,你這麼痛快的答應娶時予。”
“是因為對時予愧疚,還是真的因為才想要和結婚白頭到老在一起的呢?”
沈淮之被岑屹樓這句話問的微愣了下。
被岑屹樓這樣一問,他細想來,他好像真的沒有認真分辨過他對時予的,到底是愧疚來的,還是真的因為喜歡。
岑屹樓看著沈淮之擰起了劍眉,繼續道,“許澤和你一樣是軍人,救死扶傷是他的天命,如果當年是你,我相信你也會這麼做的。”
“許澤救你不是讓這樣生活的。”
“如果你真拿小恩當親生兒子,你真的時予,只是想再要一個孩子,你會顧及這麼多嗎?”
“你和沈小恩談就好了啊。”
“就像我和明軒,當初明軒也是有排斥弟弟妹妹,但是我們談好了。”
“現在明軒有了兩個弟弟,他們不是相得很好。”
沈淮之聽到這下意識想,對啊,如果他時予,他也一樣沈小恩,他現在和相的人結婚了,只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。
他可以和沈小恩商量啊。
岑屹樓看著沈淮之慢慢開始松的神,不覺最后添了一把火,“老沈,如果你只是因為愧疚才娶了時予,我勸你還是盡早放人小姑娘,”
不待岑屹樓說完,沈淮之這邊下意識沉聲反駁,“我不是因為愧疚才答應娶時予的。”
“更不會放開。”
沈淮之聽到岑屹樓這一問話,還有自己這一下意識反應,才確定,他對時予的。
或許一開始是因為愧疚。
但是隨著這麼多年不斷的因為當年那件事對的關注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那愧疚早就變了喜歡,在到現在的。
他不知不覺中早就被這個善良活潑靈的姑娘深深的吸引了。
岑屹樓難得被這般激反駁的沈淮之說得愣了下。
沈淮之看著岑屹樓盯著他被驚到了神,難免有些尷尬,一把低開他,別扭道,“行了。”
“我還不至于分不清我自己的。”
“你就別在這瞎心了。”
岑屹樓回神后看著難得像重回青春小伙似的沈淮之,忍不住一把摟住他,調侃,“得,算我白心了。”
沈淮之有些嫌棄覷他一眼,想拿開他的手。
但是卻被岑屹樓見強彈開,摟著他,忽地擰眉認真道,“你要真的想和小姑娘走下去。”
“我勸你,還是早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最好。”
“你清楚的,天下沒有永遠的。”
“這要哪天小姑娘真的全想起來,再恨上你了。”
“到最后別說苦盡甘來了,直接要上演深了。”
沈淮之不覺擰眉思索了下,隨即甩開他的手,“滾。”
岑屹樓挑挑眉看沈淮之一眼,“得得,反正該說的話我也說完了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“我先去忙了。”
不待他聳聳肩走開,沈淮之忽地又扯住他,“等一下。”
不待岑屹樓挑眉說話,就見沈淮之嚴肅看著他忽地問,“當年許澤是聯系你,讓你給他朋友安排婦產科醫生檢查的吧?”
岑屹樓下意識道,“你說陸藝禾啊,”
“當初許澤是打電話讓我給安排,”
說到一半,岑屹樓忽地意識到不對,震驚看向沈淮之,“這件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?”
“你現在怎麼又問。”
“難不你在懷疑陸藝禾不是沈小恩的生母?”
沈淮之下意識警惕環顧了一圈,扯著岑屹樓往邊去,“我看你是和你們江江在一起,連這嗓門都變一樣了。”
岑屹樓瞬時了鼻尖,不服輸地懟一句,“哦,我看你是確實有返老還的跡象。”
“現在你這是老鐵樹開花,每晚都能……”
沈淮之被岑屹樓這張氣笑,瞬時打斷,“岑屹樓,適可而止。”
“說正事兒。”
岑屹樓看著一向一本正經的沈董,難得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,難得又調侃句,“看來最近沈董確實很春風得意。”
沈淮之一時沒忍住,“春風得意個P,這三天我過的什麼生活你不知道。”
岑屹樓難得聰明反被聰明誤,自己把自己給噎住了,“那個,這不是,”
沈淮之難得沒好氣的打斷,“行了趕的,你還記得當年你聯系的哪個醫生檢查的,現在那個醫生還能記得嗎?”
岑屹樓下意識道,“我肯定記得那個醫生,但是我怎麼知道那個醫生還記不記得。”
“人家記不記得,不得問人家。”
岑屹樓這句話音剛落,兩人互相對視一眼,不覺笑了。
他們倆這聰明一世糊涂一時。
現在就在醫院,直接去當面問不就好了。
岑屹樓帶著沈淮之找到那個醫生,問人家,人家確實記得有這麼回事兒。
但是可惜,這麼多年過去了,那位婦產科老醫生早就不記得那人那名了。
沈淮之只拿到了一份那一天的門診記錄名單。
上面確實沒有陸藝禾,可是其他名字他也都不認識,總不能一個一個去確認吧。
再說外加上許澤朋友的份也特殊,防備心極高,這樣貿然問,肯定也問不出什麼的。
-
晚上,沈淮之自己坐在書房,手中拿著陳升最近查來的所有資料。
看著宋襲野的最新資料,還有他和陸藝禾來往的通話記錄。
眉心不覺蹙得更深了幾分。
宋襲野就是陸藝禾那個幕后指使人?
那麼當初綁架時予但沒抓住的那個人也是宋襲野?
作為時予的親叔叔,宋襲野當初為什麼要綁架?
他是想從時予上得到什麼?還是時予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?
現在他接近時予是為了利用,接近他得到他手中的這個解不開的U盤?
現在事變得越來越復雜了。
沈淮之著從保險箱中拿出來的銀U盤,把玩在手中,盯著這個小玩意陷。
忽地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,沈淮之看到了陳升打來的電話,隨手將手中的U盤放到一邊,撿起手機接起后起去了書房臺那邊。
沈淮之剛走過去,書房門就響了。
時予輕敲了兩下未關的房門,等了好幾秒里面沒人應。
時予沒得到回應,微擰了下眉心,難道沒再?
但是覺得書房門半開著,應該是在的,他還看到沈淮之進去了。
時予想著,微挑眉梢,小心翼翼推開了些,悄咪咪探了個腦袋進去,眼珠子轉得滴溜溜地掃視,邊輕喚了聲,“沈淮之?”
時予喚完,沒人應,瞬時眉梢一挑,眼睛一亮,沒人好啊!
有了這一意識,時予膽子一瞬變大了些,大搖大擺推開了門,挑眉又朝里探頭,輕輕喚了聲,“沈淮之,你在嗎?”
“你不應聲,我就當你同意我進來了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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