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計蹲得太久，膝蓋傳來麻痹的酸意，我著瑾瑜說：“你問我怎麼不把孩子的事告訴你……瑾瑜，不是我不想告訴你，我是孩子的媽媽，你是他的爸爸，我比任何人都想讓你知道孩子的存在。”

“我回Z市的時候給你打過一個電話，接電話的是何小景，然后我沒說話就掛了電話，很抱歉當時我真的開不了口，后來因為忙著我媽媽的事，想了很久，還是決定再過一段時間后聯系你，可能潛意識里，我還有那麼點驕傲，不想那麼快讓你知道我的母親是個欺詐犯。”

眼睛酸疼得要命，我手眼角，繼續說下去：“后來我去找了宋黎明，也就是你的姑父，他幫我理了我媽的案子，然后等這個事告一段落的時候，你也回來了。”

我低下頭看了眼箱子里放著的這本日記，如果我沒記錯，日記本的第一頁有一句矯無比的話，好像是這樣寫的：“瑾瑜，你知道我在想你嗎？”

“老實說，當我滿懷欣喜想要告訴你孩子的事時，真的很意外很意外你跟何小景在一起了。”

我抓抓額頭，有點語無倫次，平靜了下緒，繼續說，“你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次的馬路上吧，其實不是，我有去你的公寓找你，當時我就住在你對面的公寓樓，我看見你公寓燈亮了就立馬跑來找你，然后……有點糟糕，我還沒有爬上公寓樓，就看見你背著何小景下樓。”

“瑾瑜，原諒我那時就誤認為你跟小景在一起，以至于后來你告訴我你跟小景沒在一起，我都覺得你是在撒謊。”

“那時候真的很崩潰，我接不了這事實，接著孩子就出事了，病毒急心炎。”

“寶寶住院三天，七月十六號去世，對了，他是除夕夜的時候出生，換歷是二月十九號，算算，他出生到他在我懷里閉上眼，他才陪了我四個多月而已……”

“直到去世前，寶寶的名字一直沒取，因為想讓孩子的爸爸取一個，所以一直拖著。后來在弄死亡證明的時候必須要上名字，宋黎明臨時取了一個，秦博遠，博大深遠，這名字還好聽吧？”

“秦博遠……秦博遠……”瑾瑜低聲地著這個名字，然后他抬起頭，一張滿是淚水的臉，狼狽得面目全非。

他咬著牙，抖著雙，張我名字，不過卻發不出聲音，像是卡在了嚨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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潛伏在公寓四周的狗仔隊太多，就像Andre說的，公寓是不能住了，我的假期很長，不能浪費。在搭上青島的航班之前，我去看了下秦白蓮，告訴一下好消息，然后把不好的消息藏起來。秦白蓮聽我說要去青島游玩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：“去看看你外婆，幫我陪陪。”

看完秦白蓮出來的時候，坐在外面登記臺的警察換了一個，年齡比上次找我簽名的男警要年長許多。看見我時，他突然想起什麼事，招呼我過去。

“你認識這個人嗎？”老警察在登記簿上指著一個人名給我看，“這幾年一直有送東西過來，不過從來沒進去過。”

我看了眼，上面寫著葉瑾瑜三個字，關系那一欄上寫著親友。

我點點頭：“是一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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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覺得青島是一個麗的城市，記憶中的青島，紅瓦綠樹碧海藍天。

我三歲跟秦白蓮從那里來到Z市，長大后回去幾次，后來秦白蓮出事就再沒機會回去了，青島有一位老外婆，八十多歲的高齡，還有舅舅舅母和一位小我一歲的表妹，記憶中，舅舅是個嚴厲的人，舅母很兇，而且不怎麼喜歡我，至于表妹，秦白蓮說我小時候喜歡跟玩在一起，不過我已經記不怎麼清楚，長大后回青島見過兩次，后來也沒見到了，聽說是被舅舅舅母安排英國學習去了。

而我這次回青島之前意外聯系到表妹，人在青島，如果我有時間希我能回去住幾天。

外婆的家在青島附近的一個小漁村，后來隨著旅游業的發展，小漁村變了一個國家級的旅游景區。

下了飛機，青島機場很熱鬧，隨可見年輕的導游小姐舉著小紅旗帶，后跟著長長的游客們。

我摘下墨鏡，環顧了四周，接客有一個穿白吊帶的孩正向我拼命招手，我快步走過去，表妹朝我笑了笑：“阿姐，我是小林。”

坐在出租車上，表妹跟我講青島這幾年的變化，我笑著聽著，然后問我：“姑姑這幾年怎麼樣？”頓了下，“在里面還好不？”回國后我跟表妹聯系上，知道一些秦白蓮的事，舅舅母也知道，都是瞞著老外婆。

“好的。”我看向車窗外，然后轉過頭問表妹，“外婆呢，這幾年還好嗎？”

在我印象中，外婆記憶一直不好，比如小時候就老實錯我跟表妹的名字，秦白蓮是的幺，從小疼的，不過秦白蓮老是惹生氣，就像我惹秦白蓮生氣一樣。

“好的，朗著呢，不過記憶力差了，前幾年還老念叨姑姑太久沒回去了，現在基本沒怎麼提起了。”

我“哦”了聲，低下頭打開手機，里面有數十個未接電話，看了眼，然后把手機放進了包里去。

出租車在一排老房子停下，下車的時候穿開衫的出租司機突然問我：“你是明星秦歌吧？”

我笑，扯謊說：“怎麼會，我跟長得有點像。”

司機大叔狐疑地打量我幾眼，這時表妹秦林用帶口音的方言跟司機大叔聊了幾句，然后司機大叔同樣用方言說了句：“還真是像呢。”

舅舅安排我住新房子，不過我還是喜歡住在老房子這邊，舅舅做海產生意，因為工作方便，也就一直住在老房子這邊。

老房子距離海很近，不到一站的距離，房子已經有些老舊了，據說這幾年要拆遷了。

跟表妹進屋，外婆坐在沙發上收聽著廣播，我了一聲，回頭看了我一眼，不過卻沒認識我，轉過頭繼續聽廣播。

舅舅帶我到跟前，在外婆耳朵旁說：“這是白蓮的兒啊，現在回來看你了。”

“白蓮啊。”外婆回頭看我，渾濁的眼睛閃過一，“是白蓮回來了嗎？”

我蹲下子拉上外婆的手，輕聲了句：“外婆……”

外婆拉著我的手：“白蓮……”

我還是住在老房子的閣樓里，跟以前我每次回青島一樣。舅舅讓人收拾了下閣樓，墻面上了素雅的墻紙，床單被子也都換了新的。

晚上跟外婆舅舅表妹一起吃了晚飯，然后舅舅找我說話，坐在院子外面的石凳上，溫熱的海風徐徐吹來。

結束了談話，舅舅嘆了嘆氣：“多住些日子，陪陪你外婆，青島這幾年變化大，趁著小林還沒去英國，也讓多陪你走走。”

跟舅舅聊完天，表妹陪我到附近漁村走了走，一路上跟我聊在英國的生活，然后還說了的初男孩，也說了現在正在往的對象。

回來后，一直言又止，直到我洗漱好要休息的時候，敲門，拿著兩罐青島啤酒探進頭：“阿姐，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事麼？”

表妹說看了報紙，猶豫地看了我一眼：“關于那個孩子，是真的嗎？”

在青島的日子過得很輕松，我不看電視不開手機，白天騎著自行車到逛，晚上表妹找我說話。

聊天的時候提到賀昂，表妹問我賀昂帥嗎？

我說：“很帥。”

我對賀昂的描述并不多，而表妹卻對他很興趣，問我賀昂長什麼樣的，我形容不出來，就扔了一個男明星過去：“大概有點像。”

在我來青島第四天，表妹要回英國繼續念書，我送去機場，登機的時候，表妹抱住我：“阿姐，好好休息，如果還覺得累，就不要當明星了……”

我拍拍表妹的手臂：“知道了。”

機場外面的一條街有許多賣特紀念品的小攤子，我出來的時候正路過這些攤子，我停在一個賣木制手鐲的攤位上。

我彎著腰挑選花，然后拿起一只暗紅鑲藍鉆的鐲子，我看著漂亮，就往手上試了試，店主是一位小姑娘，熱心地幫我調節鐲子大小，還說鐲子上的鉆在下會變。

我轉過，稍微揚起手，對著線看鉆子的，然后我還沒看清下鉆子變了什麼，先看到對面走來一個人。

我愣了愣，對面那人也愣了下，然后恢復了一貫平靜的表，就像這次在這里遇上是自然不過的事。

回去路上，我把戴在手腕上的鐲子給賀昂看，賀昂看了眼：“好看。”

我扭頭問他：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賀昂看了我一眼：“找你。”

我笑彎了，也不先問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：“還沒吃中飯吧，我回去先給你弄點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