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觀上來講,傅承則確實很有吸引力。
這雙深邃凜冽的眼睛,曾經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,卻讓忍不住想要挑戰和探究。而此刻這雙眼睛專注且溫地注視著,而所有的熱和意如同燃燒過后殘留著灰燼,只剩下余溫,本給不出相應的回應。
姜云舒將睡拉下來,蓋住了肚子,“你親的是我的肚皮,寶寶覺不到。”
這種回答便是不可以,拒絕了他任何理由的親近。
小心翼翼地試探被駁回,親吻臉頰更像是癡人說夢。
傅承則垂眸,在心里輕嘆一口氣。
心上也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,而他不知道何時才能融化。令他更無助和挫敗的是,造這一切的是他,而他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。
時間過得很快,轉眼就到了年末。
年夜對于姜云舒和傅承則來說,是很平常的一晚。
姜云舒跟往常一樣,到點就睡覺了。
而傅承則躺在沙發上,一直到了凌晨,借著給姜云舒蓋被子的機會,看著睡的模樣低喃道,
“云舒,過去一年讓你傷心了,對不起。新的一年,希你能開心。”
他手想要的頭,停滯在半空又收回。
他聲音得很低很輕,“新的一年,能給我們一個新的開始嗎?”
回答他的只有清淺的呼吸聲。
凌晨一點多,傅承則剛睡著沒多久,知到了室亮起了燈。
他睜開眼睛的同時,聽到了姜云舒喊他的名字。
傅承則趕忙從沙發上起,走了過去,扶著起,問道,“是要去衛生間嗎?”
“好像是羊水破了。”姜云舒臉淡定,“去醫院吧。”
“好,去醫院。”
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,傅承則并沒有姜云舒那麼淡定,心里很是張。
上了車,傅承則一直握著姜云舒的手。
羅姨回過頭,問道,“小舒,到宮了嗎?”
姜云舒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,“嗯,過一會兒有一陣兒的,但是宮起來不是很痛。”
“沒事兒的,別張啊。”羅姨安了一句,看到傅承則擔憂的神時,笑道,
“承則,你怎麼比小舒還張?雖然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,但這都是正常的,別擔心。”
到達醫院時,姜云舒開始真的痛了,不斷調整呼吸放松心緩解疼痛。
被推進專人產房后,結束完檢,護士給量了、測了胎心。
姜云舒躺在床上,等待著過后打無痛。
傅承則填完表簽完字,坐在病床邊,握住姜云舒的手,看著眉頭鎖,痛到了難以呼吸,心臟驟般難。
之前在商場上,無論遇到多麼棘手的事,他都能夠淡定應對,此刻卻仿佛經歷著千般萬難,下頜繃著,亦跟著抿。
等待的幾個小時中,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。
傅家那邊得到通知,也匆匆趕到了醫院。
準備生產時,徐淑萍跟傅承則說道,“馬上要生了,你先出去吧,有我陪著小舒。”
傅承則高度張,著姜云舒的頭,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,“我能留下來陪你嗎?”
“你在這兒不合適……”徐淑萍看著傅承則握著姜云舒的手不松開,姜云舒也沒開口讓他在外面等,只好妥協說道,
“等會兒生產的時候,你就站在床頭,只看著小舒就行,別往后看。”
羅姨擔心傅承則不明白徐淑萍為什麼這麼說,跟他解釋了一通。
姜云舒是順產,生產過程算是很順利的。
生產前痛到難以呼吸,都沒有掉眼淚。聽到寶寶哭聲時,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,的哭聲比寶寶還大聲。
“恭喜啊,是個兒。”護士笑著祝賀道。
傅承則溫地拂去眼角的淚水,低頭吻在額頭上,聲音哽咽,
“云舒,你很勇敢很棒,辛苦了。”
穿好服的寶寶被抱了過來,躺在姜云舒口上時,就不再哭了。
傅承則低頭看著寶寶,小小的一只,皮很白,眼睛大大的,像極了姜云舒,鼻子和倒是更像他一點。
姜云舒輕輕著寶寶,眼底盡是和,“寶寶,我是媽媽呀。”
徐淑萍笑道,“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啊,上半張臉像小舒,下半張臉像承則。”
姜云舒抬眸看了一眼傅承則,聲音有些虛弱,“要抱抱嗎?”
傅承則眼睛瞬間亮了,寵若驚似地點頭,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。
寶寶張開,對他吐了個泡泡。
他看著懷里的寶寶,眼眶不自覺熱了起來。
產房外,當護士抱著孩子出來時,傅老太太和傅景坤還有羅姨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“恭喜啊,母平安,是個小公主。”
徐淑萍也從產房里走了出來,笑著跟傅老太太說,
“媽,您瞧這孩子長得真好看,比承則剛出生那會兒還好看。”
“怎麼能跟承則比,咱們可是個小千金啊。”傅老太太眉眼舒展著,又問,“小舒還好吧?”
徐淑萍點頭,“剛生完孩子,有點虛,承則陪著呢。”
房間,姜云舒力消耗很大,閉上眼睛睡了過去。
傅承則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,輕輕關上門,走到外面拿出手機給姜家的人報喜。
在掛斷電話前,他想起姜云舒睡著前,手攥著脖間戴著的玉佛好一會兒,開口問了一句,
“爸,云舒脖子間戴著的那條玉佛項鏈,是您送給的嗎?”
“是媽媽送給的,保佑小舒這一生平安順遂。”
傅承則掛斷電話,嚨上下滾了兩下,默默握了拳頭。
很想狠狠給自己一拳。
當年他親眼看見顧京硯將放著這枚玉佛項鏈的首飾盒遞給了姜云舒,看著姜云舒打開,將項鏈戴在了脖子上,便自以為很珍視顧京硯送給的禮。
明明一句話就能問清楚,他卻對此緘口不言。
歸到底就是自尊心作祟。
走進房間,傅承則靠在沙發里,看著姜云舒睡得很沉。
哪怕以后再怎麼推開、冷待、甚至踐踏他的心意,他都不會再放開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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