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舒微微皺了下眉,朝著沙發走了過去,喊了一聲他的名字,“傅承則。”
語氣多有些不耐。
傅承則只裝作聽不見,再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才蹙了蹙眉,但就是不醒。
姜云舒垂眸看著傅承則,并沒有懷疑他是裝睡,倒不是說他演技有多好,而是裝睡本就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兒,再加上他臉上確實能看出疲憊。
姜云舒喊不醒他,懶得跟他較勁,選擇無視,直接將他當明人。
傅承則沒敢睜眼,怕被發現后,接著就被趕出去。
一直到室徹底暗了下來,他才睜開了眼睛。
房間一片黑暗,他看不清姜云舒,但能確定已經睡著了。
他拉過沙發上的外套,蓋在自己上,盯著床上模糊的影,不知何時也睡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,是知到了室的燈。
傅承則睜開眼睛,適應了并不算強烈的床頭燈后,看到姜云舒在床上坐起了。
他趕忙從沙發上起,快步走了過去,見姜云舒在小,問道,“筋了?”
姜云舒痛苦地蜷著,眉頭皺的很,沒有應聲。
“我來。”傅承則在床邊坐下,慢慢抬起的放平,抓住的腳趾往頭部方向拉。
看著姜云舒臉有所緩和,攥的手也慢慢攤開,他才問道,“好點了嗎?”
姜云舒點頭嗯了聲。
傅承則給按著小,“之前也筋嗎?”
從睡夢中筋生生的痛醒過來,姜云舒這會兒心很差勁,理都不想理他,沉默著不說話。
“培訓課上有講過筋的原因有很多種,要是經常筋,還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……”
姜云舒嫌他絮叨,不耐煩地打斷道,
“我熱,踢了被子,腳在外面涼了。”
傅承則知道這會兒心肯定不好,只點頭嗯了聲,識趣地沒再多說話。
姜云舒喝了兩口溫開水潤嗓,側躺下后繼續睡覺。
傅承則給蓋好被子,又走回到了沙發。
室開著自恒溫,但冬季晚上不蓋被子睡覺還是會很冷。
傅承則擔心自己冷生病,怕會傳染給姜云舒,也怕以此為由拒絕他靠近,于是放輕腳步走進帽間,想找出一床棉被出來。
他并不清楚被子放在哪兒,手打開了柜,只見里面掛著寶寶的小服,下面還疊放著寶寶的毯和小被子之類的。
他抬手了小服,心底最的地方漾起層層漣漪。
可惜他做錯了太多,旁邊的柜中原本該掛著他的服,而此刻空空的。
他關上柜,蹲下從下面找出一床被子來。
---
凌晨五點多的時候,室的燈再次亮起。
傅承則睡得很輕,幾乎燈一亮他就醒了。
“怎麼了?又筋了?”他走了過去,坐在床邊問道。
“起開。”姜云舒看了他一眼,“我要去衛生間。”
傅承則起,手扶起來。
許是因為頭腦并不清醒或是夜間防備抵降低,姜云舒并沒有拒絕傅承則攙扶。
等洗完干手從衛生間走出來后,眼見著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傅承則要朝靠近,開口制止道,“我能自己走。”
“好。”傅承則看著慢慢走到床邊,也邁步朝沙發走去。
早上不到八點,傅承則醒來。
擔心把姜云舒吵醒,他只隔著從沙發到床的距離,遠遠看了幾眼,然后放輕腳步走出了臥室。
樓下羅姨住傅承則,“承則,吃個早飯再走吧。”
“不了。”傅承則瞥見還放在客廳桌上的禮,說道,
“羅姨,等云舒醒來后,您記得把桌上的禮放到臥室。”
離開尚柏悅府后,傅承則回自己的住洗了澡換過服,簡單用過早餐后去了公司。
他到達公司時,姜云舒才醒來。
躺在床上緩神,眼睛看向了沙發,猜到傅承則人已經走了。
起洗漱后,跟往常一樣下樓吃早飯。
等發現放在床頭桌上的禮盒時,已經是下午了。
姜云舒坐在床邊,目落在致的盒子上,看了好一會兒后,還是選擇了拿起。
拆開后,只見里面放著梅竹三枚鉆石翡翠的針。
的第一反應就是驚奇和意外。
猜到了里面很可能是首飾,但沒想到居然是這三枚針。
午后照耀在針上,折出一抹耀眼的,姜云舒低頭,看著盒子里的針微微出神。
這讓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傅老太太壽誕的次日早晨,傅承則曾問過一句,是不是很喜歡這款系列的針。
姜云舒眸微閃,心深的懷疑和戒備在悄然松。
可當將目從這三枚針上移走后,過往那些不愉快的記憶襲來,讓又難以放下芥。
這種來回來扯好像一種折磨,讓覺得很矛盾,也很累。
索不再想,手拉開床頭柜最下方的屜,將禮盒放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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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,傅承則又來了尚柏悅府。
姜云舒正在吃晚飯,聽到敲門聲,猜測到了門外站著的是誰。
羅姨瞧了一眼姜云舒,說道,
“小舒,門外可能是承則,你要是不想見,我去給他說一聲,讓他回去。最近兩天太冷了,在外面待時間長了容易冒的。這要是冒了,產檢和產前培訓課都不能讓他跟著去了。那樣的話,就只能等著孩子出生,再現學怎麼抱孩子嘍。”
羅姨雖然沒有明著替傅承則說話,但把一連串連鎖反應串起來說,姜云舒怎麼會聽不出來話里藏著的意思。
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,垂下眼睫,“羅姨,讓他進來吧。”
羅姨聽到這話,莫名有些欣。
能不能重歸于好另說,能在這個重要關頭不拒絕準爸爸的關心和幫助,這便是好的。
傅承則進了門。
姜云舒看見他還捧著一大束蒼蘭花。
花束很新鮮,在燈下,花瓣泛著淡淡的珠。
“云舒,我記得你喜歡蒼蘭花的。在來這里的路上,經過一家花店,我就進去挑了一束。”
姜云舒并沒有手去接花束,側頭看向陳姨,“找個花瓶上吧。”
傅承則心里有些沮喪,但好歹花留在了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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