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來到門口，敲了敲門，見沒人應，就又敲了幾次，這才聽到林敏敏的聲音：“來了！”

但仍舊過了好久，門才打開。

林敏敏的表起初有些張，見是我反而放松多了，說：“舅媽？”

我說：“敏敏，你好。”

“你是來找舅舅的嗎？”林敏敏說，“他去上班了。”

“不是。”我說，“我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來了，就來看看你。”

說著，把禮給。

禮還是林修在路上買的，我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需要。

其實我之所以答應林修，主要是因為我回家也是一個人心煩意，不如做點事。

而且不管怎樣，我爸爸那樣擺林修一道終究是太狠了，我還是希林修能得到幸福。

林敏敏接過禮，說：“這怎麼好意思……”

一邊讓開門，說：“他不在，就我自己在家。”

進門后，我微一打量四周，就看到的床罩有點沒拉嚴實，下面出了一只銀的行李箱。

雖然我的作很小，但林敏敏還是看到了，解釋道：“我剛搬來不久，還有些行李需要整理。”

我點了點頭，說：“阿星說你跟他吵了架，我還以為你是收拾行李想走。”

見林敏敏一愣，又笑著說：“正想說，如果真是那樣，你就到我家來住，住到那小子道歉認錯為止。”

林敏敏眼睛發亮，但還是笑了一下，說：“我先給您倒水。”

茶水端來了，我倆喝了一會兒，又閑聊了幾句天氣服什麼的，話不話。

約莫過了十幾分鐘，我的手機又震了，掏出來一看，是林修。

他擾了一下就掛了，顯然是在催我。

我把手機放回包里，見林敏敏正端坐在原地看著我。

我笑了一下，說：“是我的朋友。”

林敏敏沒有笑，只是說：“我真的可以到您家去嗎？”

終于提出來了。

我笑著說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
問：“現在就走，可以嗎？”

“現在？”

我是坐林修的車來的，要帶走他老婆就得先說服他。

反正只是去我家住幾天，我覺得應該不難，只是：“你能不能先告訴我，你為什麼想到我家去？”

“他肯定都告訴你了。”林敏敏說，“我不想跟他結婚。”

我問：“為什麼？”

這事兒顯然比林修說得要嚴重，人家說得可是“不想跟他結婚”，不是“不想領證”。

“因為……”林敏敏略一猶豫，說，“我跟他……格不太合適。”

難道真是我猜的那樣？

我說：“格不合適，那以前怎麼在一起那麼久？”

林敏敏又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，這下大概是想通了，再抬頭時臉上便沒了這幾次見面時的畏張，而是第一次見時的靈和自信：“以前他沒辦法照顧好自己，現在不一樣了，有很多人可以照顧他，我可以走了。”

我說：“你們不是一直在談麼？你還冠了他的姓。”

林修都把當老婆了。

可這話聽起來不像有的樣子。

“那是他要求的。”林敏敏說，“我可能已經不他了，想到要跟他共度一生就覺得很難。”

“……你不他了？”

事果然很嚴重。

“一開始我覺得的，但是越相我越覺得和他在一起好累，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個樣子，只是他不好，我不能拋棄他。”林敏敏說，“我知道您是被他找來說服我的，您可以把我的話告訴他……我真心希他幸福，可是我從小就過得很苦，他跟我說，嫁給他之后就死也不可以再離婚，我不想下半生也沒有幸福。”

這話也太絕了。

我連忙說：“敏敏……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？你別怕，告訴我，繁家都很歡迎你，你不要自己承，沒事的。”

“沒有。”林敏敏看著我的眼睛說，“沒有任何人威脅我，大家都對我很好。”

“那是阿星對你不好嗎？”我說，“他是不是有緒問題？還是有人的事？這你也別怕，你只要告訴我，能改就讓他改，不能改我也得知道是怎麼回事。”

林敏敏說：“他不是我想象的樣子。”

說了兩遍這句話了。

我說：“你想象的他應該是什麼樣的？”

“很有禮貌，很有正義，不太會喝酒。”林敏敏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，“很MAN，但心很善良，不欺負弱者，是一個溫的大哥哥。”

這……

林修確實不太符合。

我說：“這是你的擇偶條件嗎？你覺得阿星哪里不符合？”

“除了會吸煙，哪里都不符合。”林敏敏說，“我不要跟他結婚。”

第三次重復：“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。”

說真的，為了這種理由拒絕跟林修結婚，我覺有點難以理解。

我說：“你覺得林修有哪里不好嗎？畢竟都這麼多年了，你不會對他一點都沒有吧？照顧不喜歡的人難道不辛苦嗎？”

“本來是不那麼辛苦的。”林敏敏說，“雖然他脾氣很壞，總是罵我笨，還在我的手機里裝監聽件，不高興的時候還會罵我……可是以前他不喜歡出門，所以我只要躲出去，總能清靜一陣子。而且那時我不能離開他，他當時說他家里沒什麼人了，我怕沒有人照顧他。”

我問：“那現在呢？現在為什麼覺得很辛苦？”

“因為他現在總是跟著我，不然也不讓我出門。我試過說不想跟他結婚，他就……就強迫我懷孕。”林敏敏抹了一把眼淚，說，“他不停地調查我的私，還派人打傷了我的朋友……之前我們吵架，他還跑去外面票……”

我忙把紙巾遞給，問：“他找了嗎？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噎著說，“他讓他的保鏢拉我去看，我不要看……”伏在自己的膝蓋上，哭得更厲害了，“他不是我想的樣子了，一定是我搞錯了……”

從林敏敏的房間出來，一出別墅門，我就看到了林修。

他正坐在房檐下煙，看得出他很焦慮，這麼一會兒已經丟了七八個煙。

一見我出來，他立刻站起問：“怎麼樣了？”

“你還好意思問？”我沒好氣地問：“你找小姐還讓我當說客？”

“我沒找呀，我就氣氣！”林修立刻道，“我跟解釋過好幾次了！”

我問：“那你去看什麼？”

“就是去看我選小姐，打算嚇嚇。”林修表尷尬道，“結果哭得不像樣子，我就道歉了，真的，我當場就道歉了！”

我說：“那之后就堅決不嫁給你了嗎？”

“嗯……”林修說，“那之前也不太愿意。”

“干得好。”我說，“我答應要接到我家住，結婚的事你還是緩一緩。一提起你找小姐的事就很激，你先別了。”

“不行。”林修立刻說，“婚禮可以等等，證必須先拿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告訴！”林修堅持道，“只要辦了手續，立刻就讓去你家。不辦就別想出這間屋子！”

“……你在急什麼？”

“你沒看出來嗎？”林修瞪起了眼睛，“不我了！”

“你沖我瞪什麼眼睛？”我說，“你是不是也這樣對的？想吼就隨便吼？那人家憑什麼你呀！”

林修氣焰頓時弱了幾分，強辯道：“我沒有吼……”

“難道沒告訴過你嗎？”我說，“喜歡你保護，對溫點，善良點，寵一點！人家對你可沒得挑，你不能改改自己的大爺脾氣嗎……”

我還沒說完，林修就已經煩了：“說的那本就不是我！”

我一愣，問：“什麼意思？”

林修擺了擺手：“別問了……”又滿臉嫌棄地嘀咕，“天念叨這些破事，腦子秀逗了一樣。”

咬咬牙，又看向我：“算了，你告訴，嫁不嫁，我不勉強了！”

我正要說“行”，他又要：“想當晴婦我就讓當一輩子！”

“……你就不能跟分手嗎？”

“我為什麼要跟分手？”林修說，“我要娶別人，讓當一輩子晴婦，好好后悔去！”

“……總之你先同意去我家吧，你倆都冷靜冷靜。”

“不行。”林修說，“你勸不了就算了，把人帶走給我藏起來了怎麼辦？我可不想跟你撕破臉。”

這家伙看著焦躁，腦子倒是一點沒糊涂。

我說：“你為什麼一直調查？”

林修丟了煙，又點燃一支問：“怎麼跟你說的？”

我說：“說你調查私……是想知道以前跟過什麼男人嗎？”

林修說：“你也知道，阿仁的事剛出，我把家里人都調查了一遍，發現份有點問題。”

說完看了我一眼，說：“別張，我能保證沒有那方面的事……只是我沒調查到前男友。”

我說：“那是……”

“是不是賣過我也不知道。”林修說，“這方面不太好查。”

頓了頓，又嘆了一口氣：“但愿沒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