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合照過后,現場的同學紛紛圍上傅司臣,要單獨合影。
更有大膽的同學左右開弓挽住傅司臣的胳膊,比剪刀手。
盛矜北退后兩步,讓出自己邊的位置。
“盛同學,你來。”傅司臣卻喊住,笑的饒有興味,“讓我沾沾第一名的喜氣。”
盛矜北停住,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,沒上前。
“過來。”他催促。
攝影師在等,后面同學也在等。
盛矜北最終還是走上前。
“胳膊,挽我。”傅司臣小聲提醒。
盛矜北輕輕搭在他的臂彎,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。
閃燈下,站在傅司臣邊,明正大站在他的邊。
有那麼一瞬間,第一次油然心生出一種努努力,也可以與他比肩的覺。
快門按下。
傅司臣一貫倨傲的臉上,是不同于其他人合照一樣方式的微笑,偏生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。
盛矜北回到后臺,林兮立馬迎上來,查看手的傷勢。
那枚創可吸滿了鮮紅的,小心摘下,皮外翻,傷口紅腫不堪。
“疼不疼呀?都腫這樣了。”
盛矜北搖頭,“不疼。”
林兮皺著眉頭,“梁秋怡真險,自己不行想出這種損招,缺德玩意兒。”
說曹,曹到。
梁秋怡氣勢洶洶從外面進來。
“你到底用了什麼骯臟手段搶走了我的第一?”
盛矜北冷眼看,“我可沒閑心跟你玩手段,技不如人就別咬人。”
“你罵我是狗?”梁秋怡惱怒,抬手就要打過來。
盛矜北心里也不痛快,當即抓住回來的手腕,狠狠反制回去。
“你別侮辱狗,你那野緒失控綜合癥。”
梁秋怡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,平時囂張慣了,這會更是跋扈。
“盛矜北,你才是野,就算得了第一,也改變不了你媽是殺人犯,你爸是癮君子的事實!你靠點才藝賣弄風,傍大款,被老男人玩弄于掌!不會有好下場的!”
“兮姐,你退后,別傷著你。”盛矜北眸驟冷。
個子高,手長腳長,話說完,狠狠薅住梁秋怡的頭發,撞向后面的墻。
“你父母倒是好好的,但你比沒爸沒媽還沒有教養。”
梁秋怡吃痛,大聲尖起來,“盛矜北,你敢我,我爸不會放過你的!”
盛矜北也不說話,手上力氣加重。
梁秋怡拳打腳踢,兩人扭打在一塊兒。
“怎麼回事?”鄭校長及時制止。
“校長。”梁秋怡囂張跋扈的氣焰沒了,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先發制人,“使詐才得了第一名,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。”
鄭校長沉聲,“使什麼詐?”
“盛矜北背后有老男人給撐腰。”梁秋怡不服氣,“這次比賽的第一名說不定就是利用不正當手段陪睡換來的。”
“老男人?”鄭校長神凝重,“你有證據嗎?”
梁秋怡支支吾吾,上次確實沒看清那男人長相,也拿不準。
林兮抱不平,舉起盛矜北的手,“校長,您看北北的手,臨近上臺被算計傷這樣,依然強忍疼痛毫無疏地完整首曲目,到底是誰利用不正當手段試圖贏得比賽?又是誰眼見輸了比賽狗急跳墻出來發瘋?”
梁秋怡急于解釋,“校長,我沒有,手不是我傷的。”
盛矜北接話,“那剛剛污蔑我的話卻是你親口說的吧?你說我利用不正當手段拿第一,你有證據嗎?”
“我...”梁秋怡半天放不出響屁。
鄭校長嚴肅道,“既然梁秋怡你說不出個所以然,那就等同于污蔑,給盛同學道歉。”
“讓我給道歉。”梁秋怡高傲揚著頭,“沒門。”
“惡意詆毀同學取得的榮譽,質疑比賽公平。”鄭校長凜聲,“不道歉也行,記大過分。”
梁秋怡不服,“憑什麼?”
鄭校長威嚴肅穆,“再加一條,頂撞校領導,可以開除理了。”
梁秋怡見校長神肅穆,不像是開玩笑,一下慌了神。
咬咬牙,極不愿地開口,“對不起。”
“不愿啊?”林兮雙手環臂抱,“大點聲,沒吃飯啊?”
梁秋怡目幽怨,恨得咬牙切齒,“對不起,是我沒搞清楚事實,就無端猜測,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,你大人有大量,別跟我計較。”
鄭校長出奇的客氣,甚至帶點恭維,“盛同學你看?”
梁秋怡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盛矜北,囂張的氣焰全無。
盛矜北沒心,“梁同學,我接你的道歉,希你以后好好說話,但也希校方能給出相應的懲罰。”
鄭校長點點頭,“梁秋怡記大過一次,取消本學期評優資格。”
梁秋怡狠狠瞪了盛矜北一眼,哽咽著跑開。
鄭校長立馬吩咐校醫進來給包扎傷的手指,看樣子像早就準備好的。
他好聲好氣道,“盛同學,很不好意思,讓你委屈了,學校會嚴肅理。”
盛矜北若有所思。
按理說,校長的級別,是不會管們這些學生鬧了什麼樣的矛盾。
問,“校長,您是人所托嗎?”
鄭校長笑得和藹,“頒獎的時候傅先生瞧見你手傷了,特地表揚了你吃苦耐勞的品格和你的才華,慷慨給學校捐了五百萬。”
鄭校長問,“你們之前認識嗎?”
盛矜北垂在下的手一點點收。
想笑卻笑不出來。
“認識,但是不。”
越是要撇清的越撇不清。
結合剛剛梁秋怡說的老男人,鄭校長沒點破,笑的一臉意味深長。
比賽圓滿功,晚上學校準備了慶祝宴,盛矜北心不好,借酒消愁多喝了幾杯。
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從飯店出來的時候,人已經喝了八分醉。
腳步虛浮,有點飄飄然。
林兮知道心不好,也沒勸,只是小心照看的人安全。
盛矜北沒走兩步,突然停在了一棵大樹旁。
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正準備蹲下吐酒的時候。
林兮忽然發現了新大陸,“那不是你家狗男人傅司臣嗎?”
盛矜北聞聲抬眼看過去——
大老遠,就看見高大拔、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前眼前走過,幾位職場男士如眾星拱月跟在他邊寒暄,他微微點頭跟人告別。
等人散盡。
男人站在燈火闌珊的街頭,矜貴優雅,面如雪,整個人好似一幅溫潤古樸的潑墨山水畫,比平時多了幾分溫玉斯文。
斂又沉靜。
好卻破碎。
有種說不清的致命。
更給一種模糊的實。
盛矜北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勇氣,可能是酒驅使,也可能是今天被傷到了。
總之,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已經沖出去竄到了男人背上。
盛矜北大夾住男人的腰腹,摟著他的脖子,像八爪魚一樣絞纏著他。
男人反應也很快。
反手抓住的領準備狠狠將人摔在地上的一瞬間——
盛矜北紅著他的側臉喊他,“傅司臣...”
男人手上作一頓。
盛矜北紅一張一合,輕輕吐出帶著粘稠甜的氣息,臉頰泛紅,微帶酒暈,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了無辜和委屈。
“傅司臣,你為什麼不把票投給我?”
男人微微側頭,眼眸瞇了瞇,沒有下一步作。
沒推開也沒制止。
盛矜北臉頰著他的脖子輕的蹭來蹭去,單薄的肩膀輕輕抖著,咬的紅發出嗚咽聲:
“結果固然重要,可過程在我心里比結果還重要。”
“小姐,你喝多了。”
男人聲音磁清潤,低低飄進耳中。
“我沒喝多。”盛矜北像貓兒一樣趴在他的背上,泄憤式地小口咬他脖子。
男人吃痛,擰眉‘嘶’了一聲。
盛矜北不滿,“你才喝多了,你信不信我還能下地走兩步?”
話落的下一秒。
“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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