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好是下班高峰期,柏油馬路堵出一串紅尾燈,鳴笛聲替不絕,都急著趕回家吃飯。
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猛然暴漲的原因,宋槐序思緒很,在病房里待不住就出門溜達,回過神后天都暗了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“人類的世界可真復雜。”
宋槐序小聲慨了句,抬腳往醫院的方向走,沿著路邊踩堆積的落葉,在清脆連綿的“咔嚓”聲中角上揚起微小的弧度。
穿著校服的學生在人行道追逐打鬧,書包的重量毫不住洋溢而出的年氣,跑在前面的男孩一不小心撞到他上,匆忙道歉:“啊,對不起對不起,您沒事兒吧?”
宋槐序搖搖頭,后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,嗓音清潤淡漠:“沒關系。”
男孩抬頭看去,只看到他衛兜帽下出的小半邊側臉,后面的小伙伴跑過來勾住他的背,笑的:“抓住你了!明天考試給我抄抄啊!”
宋槐序在他們的喧鬧聲中側快步離開,除了陸逍之外,他不習慣和其他人離得那麼近。
仰頭看向路邊禿禿的懸鈴木樹枝,衛兜帽墜下,呼嘯的秋風將黑碎發吹得凌,長睫下的眼睛帶著笑意:“冬天要來了啊,今年冬天應該不會那麼冷了。”
街道拐角的夜市傳來賣聲,宋槐序在微涼的空氣中嗅到了炸的香氣,肚子被勾得咕咕直,不自覺地便拐了彎。
一行頭全是名牌的alpha兜里一錢都掏不出來,手機在出門時忘在了家里,不過就算沒忘,里面也沒錢。
陸逍什麼都給他買,但沒給過他錢,應該在刻意阻止他外出。
宋槐序站在小攤前,了下,這一刻他深深地意識到了金錢的重要,怪不得李姨看的那些偶像劇里男主都是有錢人。
看看天,這個時間點陸逍應該已經下班了,宋槐序正思索著怎麼犧牲相換炸吃時,人群忽然傳來一陣喧鬧,“抓流氓啊!臭流氓!他我屁!”
宋槐序收回黏在炸塊上的視線,側目看去,只見一個上下短的姑娘踩著高跟鞋狂追前面著啤酒肚的頭中年男人。
其他人紛紛側讓出一條小路,但沒有一個人手,都在看熱鬧,還有人舉起手機拍攝。
“讓開!快給我讓開!”中年男著氣沖擋路的宋槐序擺手,“瞎啊你!趕讓開!”
宋槐序側過,有些長的黑碎發遮掩去了那金眸中一瞬閃過的冷意。
在中年男即將與他肩而過時,宋槐序忽得出胳膊,一把鎖住中年男的咽,又快又狠借力猛推。
中年男厚實的“撲通”落地,砸出一片塵土飛揚,摔在地上半天沒能發出聲音。
喧鬧的夜市一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同步扭頭看向站在一旁著兜仿佛無事發生的alpha。
宋槐序神淡漠,臉在秋風中有些病態的蒼白,眉眼清冷,漠然地戴上帽子,轉想走時被人拉住了服。
踩著高跟鞋呼呼趕過來的姑娘累得氣吁吁,“謝,謝謝啊,帥哥,你真是……人心善,哎喲,累死我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宋槐序有些嫌棄地扯出被拽著的擺,腳還沒抬起來,又被人抱住了。
“你上哪兒走!想跑是不是!把我打這樣還想走?我要去醫院!我要做檢查!賠錢——”
倒地的中年男趴在地上,漲紅著臉一手捂脖子,一手摟宋槐序的,嗓子嘶啞的像老公鴨,難聽的要死。
沒等宋槐序踹他臉,姑娘已經揪起他的領口,果斷地“啪啪”甩了兩耳,“你個老流氓,活該!敢老娘屁!”
中年男毫無悔改之意,扯著嗓子嚷嚷,“誰讓你穿這樣勾引人了!大家評評理啊!哪個好孩穿——啊啊——”
姑娘懶得跟他廢話,左右開弓又是“啪啪”兩耳,打得他臉瞬間腫豬頭后,長發瀟灑一甩掏出手機報警,“您好,妖妖靈嗎?”
宋槐序的淺休閑被中年男抓出好幾個黑手印,艱難地控制住想要將他撕爛的殺意。
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愣是出一個圈將三人包圍。
宋槐序滿頭黑線,額角青筋突突直跳,如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手,一定會連累到陸逍,他也會被當做危險分子抓走。
寸步難行,中年男幾乎把全的力氣都匯集在摟著宋槐序的胳膊上,“不許跑!賠錢!”
“……”宋槐序深深呼出一口氣,低聲威脅道:“撒手!”
中年男撒潑罵街:“賠錢啊啊我要死了啊啊啊——”
宋槐序蹲下,釋放出些許迫信息素,用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森冷開口:“再不放開,我弄死你。”
鎏金眸中黑紋豎線顯現,嗜猛的迫隨之而來,中年男在這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和信息素迫下哆哆嗦嗦地松開手,沒敢再吭聲。
“警司辦案,讓一讓,各位讓一讓!”
五個穿著私服的年輕人進人群,為首的alpha亮出證件證明份,“綏京警司辦,裴執。”
裴執看著倒地不起小聲哀嚎的中年男,沉默了一瞬后看向孩,“你報的警?你是鐘意?”
“嗯嗯,是我!”孩自站在宋槐序邊,手一指地上的中年男,“阿sir,老流氓我屁!”
中年男看到警司辦的人立馬有了底氣,“我沒!他們冤枉好人!你看他們把我揍什麼樣了?”
裴執指指四周,微笑道:“放心吧,正經夜市,四都有監控,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中年男立馬閉,心虛地捂住臉。
“帶走帶走,都別圍著了,散開吧大家。”裴執揮散人群,吆喝道:“行了行了,別拍了別拍了,拍違法,不許上傳。”
天已深,路燈接連亮起,這個時間陸逍肯定下班了。
宋槐序隨便拍拍子上的黑手印,轉就走,沒想剛走兩步又被住,“哎,這位先生!麻煩您跟我們回去做下筆錄。”
宋槐序假裝沒聽見,拉兜帽繼續往前走,裴執大步上前出胳膊攔他,不容拒絕道:“先生,麻煩您跟我們回去做下筆錄,謝謝您的配合。”
宋槐序掐掐眉心,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,怎麼那麼麻煩!
“我沒帶手機,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給……給我家里那邊打個電話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裴執從口袋里掏出手機,按照宋槐序說的號碼一個個輸,沉默地又重復了一遍,“你確定這個是你家里人的號碼?”
宋槐序點點頭:“確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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