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一行人都被帶到公安局,盡管我是害人,但陳凱的腦袋被我砸了個坑是事實。
我全程都很沉默,腦子里不斷循環著在電視屏幕里看見的那一幕,簫墨辭和葉薇的話,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罩住我,令我不過氣。
被帶到審訊室,警察問我任何問題,我也只是簡單的搖頭或者點頭。
李律師趕過來,想保我出去,但老太太揪著我說的那句話不放,說我是蓄意殺人。
審訊無果,我被關在了拘留室,沒有任何抗議或掙扎。反倒是林暖,我勸了好一會兒,才和李律師一塊先離開。
心死如灰,大概就是這樣吧。
我愣愣地坐在拘留室角落的椅子上,雙彎曲起來,雙手抱住膝蓋,仿佛這樣,就可以得到一點點的安全。
我想,沒人會管我了,但那個人,居然在凌晨時來了。
依舊是白天那套西裝,風塵仆仆,卻并未因此掩蓋掉一點點他上的芒,他往這邊走來,沉穩的步伐,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上。
我漂浮不定,沒有著落的心,隨著他越走越近,漸漸落下,心底深的恐懼,好像也隨之漸漸消散。
警察為他打開拘留室的門,“簫先生,您請。”
簫墨辭微微點頭,眉眼冷峻,走進來拉出一把椅子,在我正對面隨意坐下,上帶著寒冬的涼意。
我下擱在膝蓋上,面容冷淡地看著自己的腳尖,沒有說話。
心底里是欣喜的,他終究是來了。
良久,他了眉心,有些疲憊的嗓音從空氣中傳來,“你想這樣坐一晚上?”
我仰頭,逆著看他,和的線勾勒出他臉頰的廓線條,沉默了一會兒,又斂下眼睫,自嘲道:“我以為,你不會管我了。”
他站起來,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抄過我的咯吱窩,將我從椅子上帶起來。
我猝不及防,撲了他一個滿懷,他單手扣住我的后腦勺,“是我來晚了。”
我原本干的眼眶,驟然間酸難耐,蒙上一層霧氣。
他低頭看我,幫我攏了攏外套,黑眸突然微微瞇起,薄抿,繃的下顎出一徹骨的怒意,“在這等我。”
我還未反應過來,他已經邁著大步走出去,不一會兒,不遠傳來簫墨辭盛怒的聲音,“混——蛋——!”
我倏地渾一震,看向自己的肩頸,一片青紫斑駁,豁然明白他怒意的來源。
我提步跑出去,走廊盡頭,簫墨辭實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陳凱的上,兩三個警察都攔不住他。
他眸子猩紅,額頭青筋突出,似是著了魔,鐵了心要把人打死。
我用力抱住他的腰,哭喊道:“別打了,墨辭,別打了……”
他作微頓,緒一點點緩和下來,轉過圈住我,下擱在我的頭頂,聲音輕不可聞,“對不起。”
對不起什麼。
是他來晚了,還是因為在前所說的話。
頭皮一陣潤,我渾都僵住了,這個男人,竟然會哭啊。
從我認識他至今,從未見他因為什麼低頭過,認過輸,更別提哭了。
此時,邊這麼多警察,他卻哭了,他和我說對不起。
我不知道簫墨辭用了什麼方法,當晚他就帶我離開了公安局,直接開車回了景城。
回到家,我在浴室反復洗了十幾遍澡,恨不得把肩膀掉一層皮。
臟,惡心。
我洗著洗著,就哭了出來。
簫墨辭應該是不放心我在里面呆太久,直接擰門進來,關掉花灑,也不顧我渾都是水珠,會弄他剛換的服,徑直把我摟進懷里。
“小暖,別洗了,很干凈。”他嘆了一聲,低頭,在我的肩上輾轉舐。
“表面上,交往兩個月領證是閃婚,實際上我們認識有十一年。” “你們吵過架嗎?” “好像沒有,只有冷戰過。” “冷戰多久?” “一年。” “……” #平淡、微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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