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予安聽到了他們的算計,下意識想跑出去,可天黑了,山里更危險,就冷靜下來,準備見機行事。
楊婆子已經去收拾東西了。
楊老漢則彎著腰,朝祁予安招手,笑容很慈:“來,小子,跟爹爹說說,你什麼。”
祁予安聽到他自稱“爹爹”,瞬間眉頭皺了小老頭,不過,面上還是文靜乖巧的:“小安。伯伯,你可以我小安。”
他沒說出自己完整的名字,在他們想要強行留下自己后,就不是他可以相信的人了。
楊老漢聽他喊“伯伯”,也沒不高興,想著他才來,急不得,還耐心地說:“來,小安,給你個小兔子玩。”
他說完,尋來一細小的繩子,系在小灰兔的后上,然后把繩子給了他。
祁予安是很喜歡小兔子的,在宮里,也有寵兔子,據說還是他母親養的,已經生出很多兔崽了。他平時沒跟它們玩。
不過,寵兔子跟野兔很不一樣。
楊老漢去喂馬了,待會他們要坐馬車離開的。
那小灰兔見沒了楊老漢這個大人,就剩下一個小家伙,就回頭咬繩子了,想著逃跑,還是當著祁予安的面,有恃無恐的,頗有點兒恃強凌弱的意思。
祁予安自然不想它咬繩子,就手拉它腦袋一下,制止它咬繩子的作。
不想,它可兇可兇了,張就咬他。
還好祁予安躲得快,不然非得被咬一口。
“你、你怎麼咬人?”
他第一次遇到兔子咬人,懵了一會,覺得自己好可憐,連一只兔子都敢欺負他了。
但他沒欺負回去,而是松開手中的繩子,放生了它。
不過一只可憐的小罷了。
主要他從它上看到了自己,他其實像它一樣,弱小、制于人、不得自由。
他共了它,便放生了它。
小灰兔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,立刻就跑開了。
可惜,楊老漢看到它逃跑,幾步追上來,一腳踩住了繩子。
小灰兔沒逃掉,哪怕它死命往前沖,還是被繩子拽住了。
困猶斗,可笑可憐。
楊老漢彎下腰,住繩子,又遞到了祁予安手里:“小安,給你,這次拿好了,可別再讓它跑了。”
他以為剛剛是一場意外,還不知祁予安是故意放生了它。
祁予安看著“失而復歸”的小灰兔,不知為何生出一種被命運捉弄的覺。他覺得這只小灰兔更像自己了,想要尋機逃生,卻還是被束縛。
可不該是這樣的。
他救不了自己,但一定能救得了它。
于是,他一把抱住它,去解它上的繩子。
期間,小灰兔以為他想對自己不利,還回頭咬了他手背一口。
鮮頓時流出來了。
“啊!”
他痛得低,想呵斥它,卻對上它兇惡的紅眼睛。
它張著,還想咬他,妥妥一只養不的兔子。
野難馴的很。
就像田大丫。
他想到田大丫,除了被賣掉的恥與憤怒,還有些許擔憂:一個小姑娘能跑去哪里?天都黑了,會不會遇到危險?段玉璋怎麼還不來救他?那老頭兒馬上就要把他帶去城里藏起來了。
憂心忡忡間,那繩子終于被他解開了。
他放下小灰兔,看它快速跑開,這一次,它功逃生了,帶著他的希:可憐的小兔子,回到你家人邊吧。別再被人抓住了。余生都平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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