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遠遠送走,他才安心。
江婉微微舒了一口氣,時間迫,陸奉不可能在此時給一一解釋,約明白,出了點差錯,但無大礙。
閉著眼,雙臂抱了他一下,然后出,迅速解開包袱,出一串佛珠戴到陸奉的手腕上,道:“高僧開過的,你戴著,愿佛祖護佑我夫遇難祥,平安順遂。”
沒有毫猶豫,把那塊令牌一同塞給陸奉,“還給你,興許用得上。”
江婉信神佛,這兩樣東西在眼里,比那些金子銀票都貴重,佛珠給他了,至于那塊令牌,原本想自己悄悄留著,是將來的底氣,將來留給淮翊也好。
晚上那盞劣的燕窩明白,所有的前提是,陸奉能勝。
只有陸奉真登上那個位置,才有從他手里分一杯羹的資格,陸奉敗了,要這東西又有什麼用呢,又有誰會聽從一個反賊之妻的調令?
陸奉瞧了一眼,眸微閃,還沒來得及開口,江婉踮起腳尖,輕吻他的角,悶聲道:“陸奉,一個人,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人,活得很難。”
“我不會為你守寡的。”
說完,江婉不敢看陸奉的臉,迅速提起擺,沿著道的臺階頭也不回地往下走,徒留陸奉一個人站在外面,額頭青筋直跳。
陸奉深呼一口氣,疾步沖出門,過了片刻,陸淮翊抱著哥哥,麗姨娘抱著妹妹,跑的氣吁吁,到了道前。
陸奉此時沒有方才的耐心,簡單代兩句,把道口深深掩蓋。他轉墻壁上的機關,道完全被鎖上,即使有人發現了這里,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開。
這條絕、巧、堅固的道,是陸奉為數不多的良心,全用在了妻兒上。
此時,外頭約傳來凌的腳步聲,夾雜著驚呼:“抄家了,圣上派人抄家了!”
“跑啊!”
……
陸奉這會兒倒不慌了,他冷笑一聲,在綽綽的影中,信步往前走。檀木的佛珠在他手腕上撞,聲音沉沉。
第107章 王爺暫代朝政
火沖天,火把在烈烈炎風中浮,兵甲撞著,腳步聲雜沓紛,將王府層層圍住。
老管家巍巍跑過來,看見陸奉顧不上行禮,急道:“王爺,外頭都是兵,說您意圖謀反,要緝拿您啊!”
“慌什麼。”
陸奉面不改,沉聲道:“本王是圣上欽封的親王,沒有加蓋玉璽的圣旨,誰敢拿本王?”
“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哪里的魑魅魍魎!”
府里的丫鬟小廝慌逃竄,陸奉連把刀都沒有帶,徑直走向王府正門。正抵在門前的侍衛形僵,臉慘白,手中的寒刃在火把中。看見陸奉,一個著寒甲的侍衛上前,抱拳道:“王爺,外面人多勢眾,恐……恐……守不了多久。”
陸奉擺了擺手,“開府門。”
眾人一怔,但陸奉在侍衛心中威嚴極重,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,也習慣地服從他的命令。朱紅的府門緩緩敞開,外頭火把攢,麻麻的人把王府圍得水泄不通。英王、賢王、敬王高高坐在駿馬上,看見陸奉就這麼出來,面上皆出了驚訝的神。
英王道:“齊王兄,你私藏虎符,包藏禍心,謀逆篡位之舉昭然若揭!我等奉父皇圣諭,率軍前來捉拿你,以正國法!齊王兄若識相,當束手就擒,念在同為兄弟的份上,留你個全尸。”
“哦?”
陸奉挑眉,一個個看過去,道:“若本王沒記錯,五弟,禮部當差,八弟好詩書,日日在翰林院編史書,至于你……敬王弟,許久不見靜,在工部可好?”
“本朝律法,罪刑應先由大理寺審理,刑部復核,再報于圣上,方能定罪。本王是圣上欽封的親王,不經三司,不見父皇,就要我的命,未免……貽笑大方啊。”
陸奉一開口就準中了幾人的痛腳。皇帝不放權,這幾個參政的王爺,再加上最小的敏王,全是在翰林、禮部、工部這些沒什麼實權的地方,像吏部和刑部等要職,他只放純臣,例如從地方升上來,背后沒有任何勢力的裴璋。
起先大家都一樣,大哥不笑二哥,誰也別笑話誰。偏偏橫空出世一個“齊王”。認祖歸宗前是權勢赫赫的龍司指揮使,龍子孫也不放在眼里,好不容易封了王,不僅給最高的“親王”爵位,還把油水最大的戶部分給他,皇帝這偏心明目張膽,幾個王爺心中不服。
接著出了突厥的戰事,陸奉掛帥,幾個王爺想管軍需,剛開口就被皇帝斥責駁回,陸奉勝仗打得越多,民間威愈高,加上皇帝的鼎力支持,幾人開始慌了:父皇,不會真有意這個瘸子繼位吧?
幾個王爺一合計,陸奉不除,他們睡不安心!退一萬步說,即使最后陸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,不管是誰在位,誰都不想手底下有一個戰功赫赫、和戍邊將軍沾親帶故的王爺。
陸奉了幾個兄弟的眼中釘,民間討伐齊王的言論甚囂塵上,那些說齊王殘暴不仁、屠戮百姓的檄文,更是諸王爺皇子們的手筆。可惜沒什麼用,正瞌睡時,陸奉怒皇帝,親自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,豈能不好好利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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