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深,也不知道他弄得干不干凈。
陸清靈給院子撥了數十個丫鬟,不多,但主子只有江婉一個,也夠用。在兩個小丫鬟的服侍下用了早膳,在行囊中翻出一塊極好的羊脂玉。
昨日給了小姑娘禮,人家還有個小子呢,生淮翊和明珠時,將軍府可是足足送了兩口大箱子,趕路不便,只能挑貴而的東西帶上。
禮多人不怪,江婉從不在這方面失禮。穿戴整齊,正準備去找陸清靈時,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。
疑道:“什麼聲音?”
后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躬回復:“回王妃娘娘,是做工的娘子們來了,都是人,不懂規矩,奴婢過去讓們小聲些,莫沖撞貴人。”
“做工?”
江婉更奇怪了,“將軍府沒有契的下仆嗎?為何要從外頭聘人?”
自己用人,先選用欠了死契的奴婢,再者是家生子,最后才考慮簽活契、能贖回的下人,外頭魚龍混雜,從不聘用短工。
丫鬟回道:“夫人聘用這些娘子們給前線的將士做鞋,娘子們大多是軍眷,比旁人更用心,還能領工錢,補家用,這是夫人想出來的法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士別三日,當刮目相看。江婉也覺得是個好主意,忽然,想到一個問題:“這些……如何運往前線?”
第85章 陸奉好戰
“回王妃娘娘,每逢月底,夫人率人來回兩地,押送軍需。”
“等等?”
江婉驟然打斷,不可置信道:“你說,你們將軍夫人……親自……押送軍需?”
這完全顛覆了江婉的觀念,持務,進退有度,自詡放眼京城,沒有哪家主母做得比更好、比更“賢惠”。陸清靈可是將軍夫人啊,怎麼能拋頭面,做男人的差事?
還是軍需這等要事。
丫鬟笑了笑,語氣中與有榮焉,“沒錯!夫人親自押送。這不算什麼,我們夫人還有一支娘子軍,個個手了得,不比男人差!”
江婉完全呆滯了,丫鬟口中的“將軍夫人”巾幗不讓須眉,可昨日陸清靈抱著哭一團,在陸奉面前戰戰兢兢,不敢多說一句;更和記憶中刁蠻任的小姑子判若兩人。
斂下神,在丫鬟的帶領下往主院走去。將軍府占地廣袤,府庭院開闊,地面磚石鋪陳隨,沒有京城亭臺樓閣、假山流水的致華貴,陳設獷,有種不拘小節的豪邁氣息。
江婉到的時候,陸清靈正在拭長纓槍,見到長嫂,眼睛一亮,上前握住江婉的手,“長嫂,我正要去找你。你初來乍到,這里不比京城繁華,有什麼招待不周的,你盡管說,千萬不要和小妹客氣。”
江婉反握了下的手,到一片薄繭。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我跟你客套什麼。你別心了,我什麼都好,下人也都盡心。”
姑嫂倆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,江婉把羊脂玉送出去,陸清靈道:“我最近諸事繁忙,沒法兒多陪您,我待會兒找幾個人,陪長嫂在城里逛逛。”
“衛城雖不如京城奢華,也別有一番意趣。”
江婉心下一,又想起陸奉的告誡,搖了搖頭,婉拒道:“不了,我在院里走走就好。”
“院里有什麼好逛的?大冬天,連草都不長,嫂嫂,我跟你說——”
忽然,陸清靈福至心靈,口而出,“兄長不許你出門?”
江婉回一個無奈的笑。
陸清靈在陸奉跟前唯唯諾諾,人不在了,膽子忽然大了起來,憤憤不平道:“兄長真不講理!長嫂這麼賢惠,沒有犯一丁點兒錯,憑什麼你的足?”
足是一種懲罰,只有犯錯的人,比如國公府的趙老夫人,才會被關起來不許出門。
盡管江婉心里也不痛快,但在外面,向來給陸奉面子。一笑,解釋道:“他也是擔心我的安危。他在前線拼命,我幫不上忙就算了,總不能讓他為我分心。”
“再說了,他就是那個脾氣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江婉朝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,陸清靈深以為然,嘆道:“是啊,苦了長嫂。”
從前陸清靈以為一介庶,本配不上的長兄。現在陸奉份更上一層,陸清靈卻
瞧明白了,夫妻相,并非只看份地位的高低,他那冷面長兄,也就江婉降得住他。
但凡換一個人,要不高傲,和同樣冷的陸奉相看兩厭,要不心弱,被嚇得戰戰兢兢手足無措,昨日雖然見面匆匆,陸清靈看得出來,陸奉對甚是珍。
反正在陸府的時候,從未看見陸奉和誰共飲一杯,更遑論喝旁人剩下的酒水。江婉酒量不好,昨日特意準備的甜果酒,每杯只抿了一小口,就被陸奉自然地拿過去,江婉悄悄瞪他,他不為所,兩人的手在桌布下拉扯纏,陸清靈看破不說破,既羨慕,又傷神。
也想凌霄了。
戰事吃的時候,凌霄輒數月不回府,實在想他,便想出送的法子,借機見他一面,藉思念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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