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桃福了個,回道:“姨娘叮囑,一切安好,不許夫人來回折騰。”
江婉了然地揮揮手,沒有再言語,金桃心思通,看出心不佳。
金桃勸道:“姨娘是為夫人好。”
“我知道,就是那個子。”
江婉倒不為麗姨娘擔心,寧安侯是前朝降臣,經歷荒無道的前皇帝,經歷過陳王之,如今還能撈一個侯府爵位,那個父親,識時務。
只要陸奉一天不倒,只要一天還是陸府當家主母,姨娘在侯府的日子就不會艱難。
江婉嘆道:“我是擔心那位周姑娘。”
了眉心,問:“最近怎麼樣?”
金桃思慮片刻,中肯地評價,“很安分。”
江婉人把周妙音帶過來。
從生產到坐月子,這位周姑娘一直是手中的燙手山芋。那個太駭人聽聞,至今不敢和陸奉開口。
可龍司的耳目遍布天下,守邊將軍宿醉說的話,第二日便能呈在皇帝案頭。自家府中發生什麼事,怎能瞞過陸奉這個主君的眼?
昨日和裴璋在花園偶遇,周圍沒有一個人,相信那位裴大人也不會大聲嚷嚷,陸奉晚上就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抓周妙音時,甚至用了陸奉的人。整整一個月,他不曾過問,也沒有主說。
陸奉說,他永遠信。
男人在榻上的話算不得數,可他說這話時,神那麼專注,那麼認真,讓竟不敢對上他的眼睛。
陸奉不屑說謊,但知道,他在那一刻,對是真心的。
又該如何回應這份沉甸甸的真心?
事關重大,即使金桃,江婉也沒有對說太多。周妙音近來養得不錯,剛滿十五歲的小姑娘,似乎還長高了,這回見到江婉,不復以往的不馴,略微欠了欠,輕聲道:“見過夫人。”
金桃在外守著,大約過了一個時辰,里頭傳出江婉的聲音,吩咐金桃,“給周姑娘好生送回去,不得怠慢。”
晚上陸奉回來,照例徑直踏錦院。他掀開簾子,和的線下,江婉散著秀發,膝上放著針線框,正在做護膝。
聽見靜,仰起頭,邊漾起一個微笑,“夫君回了。”
“正好,我心中有個事猶疑不決……”
“有件事……”
兩人同時開口,皆是一怔。
第51章 我不會讓你無所依憑
江婉把膝上的針線筐放在一側,走到陸奉前,白皙韌的十指解開他的外袍襟扣。
笑道:“看來你我心有靈犀。雜事先放一放,夫君不?小廚房里熱有羹湯,現下正好口。”
“不必。”
陸奉上的袍闊,面料偏,看著威嚴,穿著卻不怎麼舒坦。他微抬下頜,任由江婉去他的外袍,掛在一旁的紅木桁上。
他順勢握住江婉的手,兩人自然地走向床榻。
陸奉掃了眼做到一半的護膝,沉聲道:“說了多次,這些針線活有繡娘,無須你親自手。”
“眼睛還要不要?”
江婉笑了笑,道:“我閑著也是閑著,上回圣上賞賜的夜明珠放在屋里,里外照得亮堂堂。”
“天冷了,我想著多給你做幾件護膝,免得來日罪。”
今年圣上不知從哪兒找來個小先生給陸奉治,陸奉安生敷了一陣膏藥。只是他平時步履緩慢,看起來和尋常人無異。所以這膏藥的效果,陸奉不說,也不清楚。
后來陸奉下江南數月,膏藥斷了許久。近日看他不似往日繁忙,江婉跟他商量,不如晚上挪出半個時辰,繼續敷著。
陸奉的是陳年舊疾,從前試過那麼多法子,如今連他自己都放棄了,經過江婉的提醒,他驀然發覺,他的……好像比之前好不。
在江南的幾個月,有一半時間在船上度過,水汽寒,按往常,他那條斷過的應該疼痛刺骨。
江婉想得長遠,提前給他的行囊里塞了好幾個護膝。只是那東西厚重,陸奉嫌外出打斗不方便,懶得戴。
其實平日他也懶得戴,那點兒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。早晨江婉服侍他穿,半蹲半跪在榻邊,認認真真綁好護膝的帶子,他才勉為其難地戴上那笨重之。
在江南沒有江婉督促,他在船上一兩個月,深夜埋伏在江邊,截殺水匪數日,甚至幾次親自下水。后來沒日沒夜騎馬北上,那條竟沒有覺到一痛楚。
那個面年輕的小先生,有兩分真本事。
陸奉點頭,道:“依你。”
他并未細說的好轉。整整五年,時間太久了,曾經那麼多次,一次次滿懷希到徹底失,如今已經在陸奉心里掀不起波瀾。
他不相信他的能徹底痊愈,只是減點痛苦罷了。
……
看著江婉歡喜的表,陸奉忍不住了把紅
潤的臉頰,道:“就說這個?”
還以為是什麼大事,值當開口。
聞言,江婉彎彎的角凝滯。垂下眼簾,烏黑濃的睫在眼下掃過一片影。
放低了聲音,道:“是別的事。事關重大,我……夫君先答應我,無論我說什麼,你不許生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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