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親自送來的,丫鬟們敢怎麼辦?這人份尷尬,主不主、仆不仆的,哪里都不愿意收這個祖宗,最后塞到偏遠的茶水房,誰知第一回 煮茶,就趕上江婉立威。
“這真是事兒趕事兒趕上了,茶水房的妹妹們也是難做。”
翠珠在茶水房罵了一通,在江婉面前倒是為們殷切求,“夫人,人是二夫人親自送來的,們也沒辦法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。”
江婉了額頭,周若彤塞這麼個人過來,不僅底下人難做,同樣不知道該怎麼安置。
二弟妹的遠方親戚,周若彤曾親口對說過:“原也是個千金小姐”。不知道倒也罷了,如今知道了,能讓人一直做個端茶到水的丫鬟?
錦院不缺一口飯吃,如若往常,當養了個客人,閑養著也罷。如今子重,力有不逮,實在不放心在邊放這樣一個人。
那姑娘一家遭恭王案牽連,抄家流放,辦恭王一案的人,不正是陸奉麼?說謹慎也好,小人也罷,寧可小人之心,也不愿將來真出什麼事,追悔莫及。
翠珠小心翼翼道:“夫人,那丫……那姑娘,還在茶水間候著呢,要不來,您見見?”
江婉斜睨翠珠一眼,“嫌你夫人我太閑了?”
就是府中正兒八經的客人,也得親自攜重禮,登門拜訪,枯坐幾個時辰,才能見到陸府大夫人一面。一個份尷尬的奴婢,不值當江婉費心。
的肚子越發大了,才六個月,竟跟尋常婦人七八個月差不多大。不見人的時候能穿寬松舒適的襦,發髻拿輕便的木簪挽起,舒服自在。見客便得起來裝扮一番,即使沒人敢挑的不是,也不愿意在人前展自己的疲態。
老祖宗幾次派人來,說生產之前,不準去春暉堂。江婉著肚皮笑,都道老祖宗人老了,糊涂,倒看闔府沒有比老祖宗更明白的人了。
想了想,道:“派人去二弟妹那里說一聲,說我這里不缺人,讓那姑娘回去吧。”
“三爺風流歸風流,但不是強人所難之輩,我回頭再跟他說說。二弟妹實在放心不下……把人送春暉堂吧,祖母慈祥仁,定能護得姑娘周全。”
這樁事沒在江婉跟前掛心,如今滿心想著陸奉下江南一事,送去三口大箱子后,零零碎碎又添了一些,時間過得很快。
等陸奉帶著夜間的寒氣回府時,江婉已經睡了一覺。
“你可回來了。”
江婉著惺忪的睡眼,把他冰涼的大掌放進被窩里捂著。
“我從來沒出過京城,啊——”
打了個哈欠,忍著困意道:“江南只在戲本兒里聽過,聽說是個富饒的好地方。我尋思那地兒應該不缺吃穿,準備的東西也不多。夫君看看還缺什麼,什麼,我再添置。”
陸奉冷峻的臉上出一,溫聲道:“夠了,你準備的很周全。”
裴璋命人送來一份他整理出的單子,他嘆裴璋心細如發,沒想到妻子準備的竟不必裴璋差多。除了火石這種興許沒見過的東西,什麼都考慮到了。
他把額前的碎發輕拂去,道:“睡吧,我看你一眼,今晚睡書房。”
江婉懷孕后期睡眠不好,陸奉晚上回來得晚,不想驚,經常在書房睡。
“別呀——你都要走了,趁還在府中,多陪陪我和孩子吧。”
江婉掙扎著坐起,薄被從上落,寢上的盤扣被睡得崩開一個,香肩,白皙。
“胡——”
“好好好,我胡鬧,無需夫君教誨,我知道了。”
江婉擺擺手,白天睡得多,晚上沒那麼多覺,如今被陸奉一驚,更沒了睡意。
隨手把寢往上攏了攏,對陸奉道:“夫君,我了。”
陸奉起,為添了一杯茶水。江婉喝了一口,眉心輕攏,“夫君,燙。”
第35章 為陸奉流淚
陸奉微抿一口,道:“并不燙。”
“夫君皮糙厚的,你覺得不燙,我喝著就是燙。”
江婉不依不饒,道:“我要一杯涼的。”
陸奉起,換了一個茶壺,江婉依然說燙,幾番下來,要不是江婉神懇切,他還以為是新想出來折騰他的法子。
“我給你吹吹,可好?”
陸奉在杯沿輕吹片刻,終于能江婉的口,瞇著眼睛喝了個,把空杯盞給陸奉。
“還要。”
陸奉又給倒了一杯,如之前那般,吹涼。
“夫君,還要。”
第三次,陸奉接過茶盞,低頭挲著杯沿兒,意味不明道:“你如今使喚我,倒是順手。”
江婉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臉上訕訕道:“這不是翠珠和金桃沒在邊嗎,夫君的手累不累?我給你。”
殷勤地給陸奉手腕,一邊抬頭看他的臉。
在第一回 說燙的時候,沒多想,是真燙。
等回過神,陸奉已經淺嘗一口,且為吹涼了茶,讓江婉大為震驚。
陸奉上有著世家公子的臭病:潔,從不與人共用茶盞。江婉從前嗤之以鼻,兩人床榻間齒纏,不知吃了多口水,也沒見他嫌棄。穿上裳倒是冠楚楚不認人了,呵,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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