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寧覺得孟清月這個名字在哪里聽過,但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人和孩子被帶上警車,一大一小的哭聲隨著關攏的車門而隔絕。
警察拿著出警單過來讓姜寧簽字。
姜寧接過簽字筆,收回目,忍不住問:“這是什麼況?”
警察言簡意賅,“產后抑郁,緒失控。”
姜寧蹙眉,“說誰搶的——”
“謝你的配合,我們會跟的家屬協同理后續事宜。”
警察把簽好的報警單收回去,打斷姜寧的話。
公事公辦的口吻暗含著警告。
姜寧走出拉面館,看著警車駛離,仿佛仍能從歡快喜慶的街道背景音里聽到人絕的哭喊和控訴。
新年的第一天,居然被人咒罵不得好死!
雖說被人罵一句,不痛不也不塊,但心里多還是有些犯忌諱。
姜寧心里不舒服,出手機點開微信,下意識點出和陸騁的聊天界面,幾秒后又退了出去。
他這個點兒應該在飯局上,如果有空,肯定早都把視頻打過來了。
姜寧這會兒傾訴棚,在三人群里簡單說了一下剛發生的事。
敘事完畢,最后一句說:我好怕自己好心辦錯事,害了人家。
回到家,等洗完澡出來,簡書才在群里回消息:安啦,警察都接手了,不會有問題的。
周知航:任何一個兼正義和責任心的人都會報警的,你又沒做錯什麼。
簡書:就是就是。
姜寧知道他們是在安自己。
不管是出于主觀還是客觀分析,總之聽他們說完,心里舒服不。
隨手打開電視當背景音,姜寧窩在沙發一角拿手機打字:你們今天上哪兒嗨了?
簡書發過來一段視頻。
背景是夜下的江城中心廣場的音樂噴泉。
嘈雜的人聲淹沒了噴泉的音樂聲,只約聽得出是在放鋼琴曲。
噴泉隨著音樂起伏,水幕被變換的燈照絢爛的彩。
噴泉前方,簡書、周知航和紀思思站一排,頭上都戴著閃爍的發頭飾,沖著鏡頭齊聲大喊“新年快樂”,再原地起跳。
落地時簡書不知道踩到什麼,子歪了一下,視頻里出現一個很近的聲音在問“沒事吧”。
姜寧聽出來了,那個聲音是鄭奕。
得,真應了陸騁那句話,別人群結隊,而形單影只。
姜寧:行啊你們,居然把鄭警都上了,他們所里還放元旦節?
不是說越是節假日,這些公職人員就越忙嗎?
簡書:今年的鄭警已經不是去年的鄭警了。人家是警校高材生,到基層熬資歷的,等過完年就會被調走,現在已經在接工作了。
姜寧發了個緩慢鼓掌的沙雕表包,上面配字:厲害厲害。
其實比起工作,姜寧更好奇鄭奕和邱燕的八卦。
只不過這是鄭奕的私事,不管有多好奇,都不會去瞎打聽。
還是那句話,分寸很重要。
周知航:你在錦城怎麼樣?
姜寧手過指間的大鉆戒,短暫猶豫之后,在相冊里找到之前發給陸騁的照片發到群里。
周知航秒回:丑!
簡書正在刷牙。
咬著震的牙刷,把照片放大再放大,然后退出來打字:冒昧問一下,你把這顆鴿子蛋戴在無名指上,是幾個意思?
周知航看到簡書的消息,又重新點進去看照片。
周知航:你傍上大款了?
他一開始以為是裝飾戒指,直到第二遍,他看到了鉆石的火彩。
姜寧笑容燦爛:也可以這麼說。
簡書等不了一秒,馬上發起多人視頻。
視頻一接通,放大的臉直接懟在鏡頭前,“說,你是不是跟陸騁在錦城‘偶遇’了?”
說是偶遇,在看來,就是陸騁千里追妻,追到錦城去了。
姜寧把鏡頭對著電視,說:“要不說是大高材生呢,一下就猜對了。”
不敢對著自己,怕笑得太囂張,討打。
簡書咋咋呼呼追問經過,姜寧撿著能說的說了,至于某些不可描述的細節,就不刺激兩個單狗了。
等們聊完,周知航湊到鏡頭前幽幽出聲,“他的況你都了解清楚了嗎?信任的小船這回不會說翻就翻了吧?”
姜寧沒臉,從聲音都能聽得出來在笑。
“他帶我去了他家,過幾天還要一起去他爺爺的生日。”
雖然還是有部分信息空缺,但已經到陸騁的誠意,也愿意給他時間。
飯得一口一口吃,和陸騁先婚后,缺失的那些也得一點一點補起來。
周知航,“反正你心里有數有行,真要有什麼事,別一個人扛。”
網絡有點延遲,姜寧在這邊說“知道”,簡書的聲音冷不丁竄出來,“就是,別又拿我們當死的”。
姜寧在韓放的事兒上有‘前科’,在鏡頭后訕訕鼻子。
聊了一陣,看時間,估著陸騁那邊快結束了,打了聲招呼掛斷視頻。
不到一分鐘,陸騁的視頻打過來。
不知道他把手機放在哪兒的,鏡頭里裝著他大半個子。
姜寧看出背景是浴室。
陸騁正準備洗澡,服到只剩一條平角,并且還在繼續。
姜寧耳發熱。
沒有看人洗澡的好,人沒,但視線回避。
陸騁湊到鏡頭前,微紅的帥臉在屏幕上放大,“老婆,有沒有想我?”
每回開場白都是這一句。
姜寧懶得回答,“洗澡開視頻,你是不是有什麼怪癖?”
陸騁,“沒事兒,你隨便看,我不介意。”
姜寧無語。
陸騁把水一開,熱氣蒸騰,鏡頭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。
姜寧把手機放到一旁抹護手霜,隨口說起晚上的事。
一雙漉漉的手過來按到鏡頭上,很快又干,出陸騁滴水的臉,“嚇到了嗎?”
姜寧搖頭,“我自己報的警,怎麼可能被嚇到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怕好心辦壞事。”陸騁接過后半句。
姜寧摳了摳眉心,“有點兒。”
陸騁,“要不我找人問問什麼況?”
姜寧忙說:“不用。”
從沙發起來,邁步朝臥室走,“你那邊怎麼樣,事還順利嗎?”
陸騁的聲音混著水聲傳來,“放心,沒有你老公擺不平的事。”
這通視頻一直打到電量告急,臨近零點才掛。
晚上姜寧睡得不太安穩,做了個噩夢,夢里有人詛咒不得好死。
沒睡好,直接導致第二天上班渾噩恍惚。
一進工作室,大家都在討論升級考核的結果。
姜寧坐在工作臺旁打哈欠。
一晃神,面前多了個穿新中式蘭花紋旗袍的溫婉人。
“你好姜師傅,方便聊幾句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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