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游完,許彌回到家,重新寫了那本關于他和陳荒年的小說。
他按照這輩子的時間線,寫了一個真摯又熱烈的故事。大結局也是他自己設計好的,兩個主角天各一方,雖然彼此掛念,卻不再相見。
這個故事完結以后,突然在網上火了一把。
網站聯系許彌做了一次專訪,許彌表示這本小說只是滿紙荒唐言,值不得這麼高的名譽。
是啊,怎麼不算荒唐呢?
他開始勸陳荒年出國留學,可是陳荒年不聽他的話,一意孤行,非要留在國。
兩個人都變得更加沉默。
許彌做夢越來越頻繁,都是他死后十年里,陳荒年過得生活。那麼頹廢,本不像個活人。
必須要結束這一世。
怎麼樣才能讓陳荒年死心?
許彌靈一閃,突然就知道怎麼做了。一個完整的計劃在他腦海里形,足以讓陳荒年死心了。
他先是給公安局打了電話,舉報了陳荒年非法拘,要求警方來營救他。
陳荒年大概沒想到他會報警,因為他覺得許彌還他,舍不得看他坐牢。實際上,許彌為了讓他死心,什麼事都干得出來。
警察很快就到了,陳荒年看著樓下的的警車,呵呵一笑,冷颼颼地掃了一眼許彌,輕笑著問:“你報警了?”
許彌心虛不已,撇眼不說話。
“你希我被判什麼罪?”
陳荒年聲音坦然平靜,沒有出現預料的暴怒,而是心平氣和地問:“死刑?無期?”
談話間,警察已經破門而。
陳荒年本就沒有掙扎,只是死死盯著許彌,一雙眼睛仿佛在說話。
許彌也被帶上了警車,一個警察陪著他,同時檢查著他的手腕,發現沒有勒痕。這人全上下都很干凈利落,看不出半點被囚的樣子。
警察問他發生了什麼。
許彌眼神躲閃,磕磕地說:“我提出分手,他不同意,就把我囚起來了……”
進了警局,許彌一口咬定陳荒年非法囚他。可是他上沒有傷,臥室也很整潔,而且據鄰居們的說法,這兩個人一直黏在一起,本沒有什麼暴力行為。
與其說是囚,還不如說是許彌蹭吃蹭喝。
審判期間,陳荒年一直不說話,對于罪行,一個字也不提。他就這樣絕而悲傷地看著許彌,仿佛在問為什麼。
最后陳荒年被警察關了一個周。
許彌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,渾的骨頭都了。他癱倒在石梯上,大口大口地著氣。
他居然報警把陳荒年抓了!
陳荒年肯定不會原諒他了!
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,他取下脖子上的黑曜石,在手中把玩。陳荒年做事一向謹慎,只是他對許彌不設防,這才上了套。
他毀掉了陳荒年的職業生涯,還把人送進了局子里,恐怕陳荒年會恨他。
在陳荒年出獄那天,許彌花了大價錢,去請了一個鴨。他選好了酒店,跟那男生講好了演戲。
男生還有點害怕,問他會不會惹事。
許彌說不會。
所以當陳荒年從公安局出來以后,一查他的位置,在酒店開房去了,瞬間就找過來了。
他站在酒店外,卻看見許彌和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手牽著手,有說有笑地走出來了。那一瞬間,陳荒年明顯到自己的都飆升了。
那麼絕的緒彌漫開,陳荒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,把這輩子發生過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,還是覺得只有這件事最難過。
許彌也注意到他了,眉頭忽然就一皺,方才還滿帶笑意的眼眸只剩下一片冰涼。
看見他來了,就這麼不開心嗎?
陳荒年腦子還沒開始運作,已經沖上去了!他想殺了這個男人,立刻,馬上,就現在!
可許彌卻猛然擋在這人前,橫眉豎眼:“不準打他!”
陳荒年看著他護著別人,心都碎了,握拳頭,渾都在抖,滔天的怒火怎麼也不下去。
他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問:“你,移別了嗎?”
許彌更加用力地握了后小鴨子的手,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喜歡他。”
陳荒年自然不信,只冷冷清清地說:“許彌,這套玩著沒意思。”
他那麼聰明,怎麼可能看不真假呢?他只是難過,因為許彌不惜演這樣一出爛戲,也要和他撇清關系。
他就這麼不堪,讓許彌恨不得立刻逃離?
他一把拽過許彌的手腕,把人拉到自己邊,垂著眼眸問:“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呢?我在公安局待了一個周,我都想不通,你為什麼要報警抓我,還跟這種野男人扯上關系?”
許彌冷著臉,手腕用力,想從他手里掙,“我們已經分手了,我喜歡誰是我的權利,你管不著!”
“你本不喜歡他!”陳荒年看著他的眼睛,彼此折磨,“你為了跟我分手,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……”
許彌著頭皮撒謊:“我早就決定要跟你分手了,是你自己死纏爛打!”
陳荒年懶得再跟他啰嗦,拽著他的手腕,強行要帶他走。
“你再敢囚我,我就報警!”許彌賴在原地不走,咬牙切齒地說,“我不要跟你回去!你放開我!”
那小鴨子也及時開口說:“他已經跟我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滾!”陳荒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氣勢狠毒辣,眼神好似一條狼,隨時都要撲上來!
就這麼一眼,小鴨子心驚膽戰的,話都不敢說了。
許彌還不知死活,嚷嚷著要報警,瘋狂地掙扎著。他太鬧騰了,陳荒年怒火中燒,抬手想給他一個耳!
可是手揚起來了,又生生停在半空中,無力地垂下來。
他怎麼可能打許彌呢?
陳荒年心痛至極,那麼悲傷地看著他,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許彌被他強行帶回了家里,又被關進了臥室。這次他的手機和電腦都被沒收了,房間里又裝了兩個攝像頭,防止他逃跑。
他整日整夜地昏睡,不吃不喝,大有抗拒到最后一刻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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