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蔚低頭，盡量低嗓音回答，“還行。”

賀譽側目與對視，眼里噙著莫名的玩味。

旋即，他掌心向后攤開，再收回來時，一個小竹筐被送到了江蔚的手里，“繼續。”

江蔚看著小竹筐里滿滿當當的蘋果干，哭笑不得，“哪來的？”

賀譽高深地勾：“隨便吃，管夠。”

不多時，歡迎匯演開始。

村里的節目自然比不上正規舞臺。

服道化一看就是簡陋的山寨版。

江蔚吃著果干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
大部分都是戲曲表演，偶爾摻雜一兩首流行歌曲演唱，戲臺下的觀眾給足面子，掌聲不斷。

可能是吃了太多果干，江蔚有些口。

剛要放下小竹筐，畔的男人若有所覺，徑自拿走竹筐遞到了后面。

江蔚好奇地回眸，對方和一對視，恭謹地點了點頭。

“助理。”賀譽偏頭在耳邊解。

男人的作突如其來，清冽溫熱的呼吸噴灑下來，麻麻的。

江蔚轉回頭，眼前黑影一閃，定睛看去，是一只黑保溫杯。

賀譽擰開蓋子遞給，“潤潤。”

江蔚心如擂鼓，借著戲臺上五六的燈，直直進了賀譽的眼底深。

男人見遲遲不接過去，聲線低沉地打趣，“要我喂你？”

江蔚晃了晃神，拿過保溫杯抿了一小口。

心跳依然沒有恢復平靜。

明明只是普通到平凡的小事，可由賀譽做出來，就變得不那麼普通了。

他那雙目空一切的眼睛里，何時裝過別人。

而江蔚在這些細微之，覺到了一來自賀譽的細膩。

原來他不是不會。

一個小時，歡迎匯演結束。

村長怕累著這群價不可估量的企業家，連忙安排人送他們回旅館休整，晚些時候再吃晚飯。

賀譽的住不在旅館。

村長特意把新修繕的宅基地用房讓出來安頓賀譽。

一行人在村中廣場分別。

江蔚回到旅館，打開窗，仰頭能看到天邊大片的火燒云。

心境是有的平靜安定。

想到賀譽也在這里，江蔚不由自主地揚起角。

腦海中自浮現的是賀譽逆走來的場景。

這時，手機響起。

江蔚送到耳邊接聽。

沒說話，等著那頭的人先開口。

“在旅館？”

“嗯，剛進門。”

“到后院來，旅館西側。”

江蔚一晃神，匆匆往外走。

關門之前，又瞥到了桌上的保溫杯，折回去拿上，直奔西側的偏門走去。

旅館后院有一片葡萄架。

江蔚掀開門上的珠簾，抬眼就看到疊坐在木椅上的男人。

最后一片落日余暉灑在他的四周，鍍了層暖融融的金黃。

江蔚走到賀譽跟前，垂眸笑道：“上午打電話怎麼沒告訴我你要來？”

“提前說了，還能驚喜？”賀譽拉起的手，仰頭打趣。

江蔚被他拽的向前邁了一小步，四目相對，彼此邊都含著笑。

賀譽著的手指，音磁地問，“幾天沒見了？”

江蔚口道：“六天。”

“是五天零十四個小時。”男人勾，口吻藏著哄，“想我了嗎？”

江蔚扭頭看向別，“偶爾吧，我很忙的。”

賀譽看出的逞強，低緩的笑從間溢出，“想了就行。”

江蔚勾了下他的尾指，“你住哪里？”

“村中的自建房，離村委會不遠。帶你去看看？”

“好啊。”

宅基地自建房，是一棟二層小樓。

剛修繕不久，門外的院子里還堆放著沒有收拾干凈的建筑材料。

江蔚跟賀譽剛走近，就看到有個影在院子里徘徊。

是張悅。

張悅看到他們二人，先是一愣，隨即迎了上來，“賀總，江總。”

江蔚點點頭。

賀譽單手抄兜，“張總，有事？”

張悅意味不明地看向江蔚，“賀總，方便單獨聊聊嗎？”

“不方便。”賀譽冷淡地道：“下鄉期間，不談公事。”

張悅反應很快，立刻另辟蹊徑，“不完全是公事，跟徐茂徐總有關，他應該跟您通過氣。”

江蔚適時開口，“你們聊，我去別轉轉。”

賀譽一把拉住的手腕，“別跑，去樓里等我。”

江蔚看了張悅一眼，率先走進了自建樓。

背后，張悅意有所指地打趣，“賀總和江總似乎很要好。”

賀譽見江蔚走進了小樓，語調沒什麼起伏，“說你的事。”

另一邊，江蔚在樓里隨便轉了轉。

沒走，只在一樓看了幾眼，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。

然而，新聞推送的容很多，一個字都沒看進去，余總是不自主地瞟向窗外。

賀譽跟張悅談的時間不長不短。

二十分鐘后。

男人踱步進門。

江蔚倚著沙發扶手，著賀譽挑了下眉。

男人上前，食指點了下的眉心，“什麼表？”

江蔚：“你跟還有私事可談？”

不完全是公事，不就是夾帶私貨的意思。

一聽這話，賀譽高深一笑，“吃醋了？”

江蔚撇撇，“不說算了。”

見狀，男人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，并拉著的胳膊，“過來。”

“干什麼？”江蔚邊說邊站起來。

兩張單人沙發折角擺放。

中間空隙不大。

江蔚起時，腳尖直接撞在了男人的皮鞋上。

下一秒，賀譽手臂從腰側穿過，一摟，一拽，江蔚猝不及防地被抱到了男人的上。

這個姿勢既親又呈現出呵護。

江蔚形不算小，但賀譽足夠高大闊。

人窩在他懷里，畫面是意料之外的和諧。

江蔚直脊梁，渾施了咒似的泛著僵。

就算曾經最親無間的那段日子，賀譽也沒這麼抱過。

察覺到人的僵直，賀譽幽嘆著掰過的臉頰，昂首吻住了的。

由輕到重，短短幾秒，便長驅直。

男人狠狠吻住江蔚，帶著他獨有的強勢彩。

沒一會的功夫，懷里的人便了下來。

江蔚腦子混沌，思想跟不上行。

在賀譽的帶領下，逐漸沉溺在熱吻當中。

也許幾分鐘，也許更久。

賀譽抵著的額頭，啞聲低喃，“今晚留在這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