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蔚驚訝：“這麼突然？”

“突然什麼，我都在國呆一個多月了。”墨擎的聲音還著宿醉的沙啞，“董事會那幫老家伙各個不安分，再不回去他們肯定要翻天。”

瑞集團這樣的國企業，表面鮮，背地里爭權奪利的腌臜事一點不。

當初墨老先生病重期間，墨擎臨危命，到底是年輕氣盛，在董事會吃了不虧。

江蔚作為見證人之一，自然懂得利害關系。

“有需要我的地方，別客氣。”

“行，甭擔心。”

江蔚吸了口氣，“你昨晚跟賀譽說什麼了？”

墨擎：“噯，有電話進來，先不說了。”

江蔚：“……”

墨擎明擺著不想說實話。

江蔚問不出個所以然，暫且下了疑。

晚上，七點半。

江蔚開完管理會，拿出手機一看，除了幾條新聞推送，沒有其他消息。

窗外灰蒙蒙的。

江蔚沒忘記賀譽說晚上等下班的事。

也許他在樓下？

江蔚收拾東西準備走人。

徐曼急匆匆地來敲門，見正在關電腦，愣了愣，“你要走了？”

“不急，什麼事？”

“這組資料包的數據我覺得有點問題。”

江蔚隨手放下包，“我看看。”

徐曼把文件攤在桌上，拿著筆勾勾畫畫。

兩人針對數據又重新做了測算。

這一耽擱，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。

當江蔚走出辦公室，已經臨近快晚上九點了。

手機依然靜悄悄的。

江蔚揣著狐疑的心來到地下停車場。

左右看了一圈，都沒有賀譽的影。

嗯？

不是說等？

江蔚覺得奇怪，坐進車里，猶豫了幾秒就拿出手機打給了賀譽。
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
那頭很嘈雜，斷斷續續的，周圍似乎有很多人。

江蔚皺眉，喂了兩聲。

很快，電話被人接了過去。

聽到年蓁蓁的聲音，江蔚抿了抿。

“江總，三喝多了，我們在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似乎有人低斥了幾句。

江蔚沒聽清，隨即，邢牧接起了電話，“妹子，來今朝。”

江蔚：“我……”

“快點！”

邢牧沒給江蔚拒絕的機會，催促了一聲，直接掛了電話。

九點十分，江蔚趕到了今朝會所。

大堂經理一看到，立馬就領著人去了三樓的私包房。

包廂里沒開燈，異常安靜。

江蔚站在門口，借著走廊進去的亮約能看到沙發上模糊的影。

江蔚看著大堂經理，“邢總呢？”

大堂經理賠笑：“老板在旁邊的包廂招待客人，三喝多了，老板安排他在這里醒醒酒。”

江蔚拎著包走進去，隨手開了燈。

燈帶相繼亮起，偌大的房間，賀譽仰頭靠著沙發，雙臂展搭在兩側。

朦朧的落在他上，驅散了那片獨一室的清寂蕭索。

江蔚來到男人跟前，還沒靠近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。

賀譽半醉半醒，前襯衫的扣子敞開了三顆。

展臂的姿勢扯領口，著大片的理。

包廂的門被大堂經理關上。

江蔚放下包，俯用手背探了下男人的臉頰。

指尖微涼的驚了賀譽。

他闔眸，一把扼住臉側的手腕，力道很大，作勢就要甩開。

江蔚的手骨傳來一陣疼痛，凝眉忍了忍，溫聲道：“喝了多？”

男人眉心一，驀地掀開了眼皮。

大概是喝了太多，他的眼底都是紅。

驟然對上江蔚噙著關切的眼前，竟有剎那的恍惚。

見賀譽不說話，江蔚晃了下手腕，“你輕點。”

男人趕卸了手勁兒，拉著手腕送到邊親了兩下，“疼了？”

一陣麻從手腕綿延到整條手臂。

江蔚咽了咽嗓子，順勢坐下，“怎麼喝這麼多？”

賀譽攥著的手不放，只用一雙染滿醉意的眸子盯著江蔚。

只要一看到，就能想起墨擎說的那些話。

賀譽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
愧疚、心疼、沮喪，種種緒包裹在一起，五味雜陳。

賀譽閉了閉眼，作緩慢地手抱過江蔚，整張臉都埋在了的脖頸。

醉酒的男人與平時判若兩人。

呼吸重地拍打在江蔚的頸側，一下比一下重。

“你怎麼了？”

江蔚沒見過賀譽這麼頹敗低迷的樣子，莫名有點心里不舒服。

認識的賀譽，比誰都高冷，永遠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態。

消沉、頹廢這樣的標簽，不該在他的上。

賀譽沉默著不說話，只是抱著江蔚越來越。

酒確實是消化不良緒的最佳途徑。

江蔚打開手機看了看，想等他清醒一些再說。

沒一會，就覺脖頸間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。

原本著在頸窩出的薄，逐漸開始游移。

江蔚吸了口氣，僵了幾分。

雖說兩人關系有了進展，但還真沒有太多親的行為。

江蔚抬手推了下男人的下顎，還沒說話，包廂的門突然開了。

“三，你好些了嗎？”

年蓁蓁似乎沒料到房間里開了燈。

愣了一下，險些沒端穩手里的托盤。

江蔚側目，眼神如有實質地落在年蓁蓁臉上。

沒忘，剛才是年蓁蓁接了賀譽的電話。

人的直覺向來準確又神奇。

年蓁蓁打得什麼主意，江蔚一目了然。

江蔚：“年小姐有事？”

年蓁蓁臉上閃過一不自然，“三喝了不酒，我跟后廚要了些暖胃的粥。”

江蔚語氣淡淡：“麻煩了。”

“不麻煩的。”年蓁蓁見江蔚面無異，端著托盤放在了桌上，“那你們忙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
江蔚頷首，年蓁蓁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包廂。

期間，賀譽始終抱著，頭不抬眼不掙的。

江蔚看了眼蔬菜粥，“要不要喝點？”

賀譽估計喝了不，吐字都有點含糊：“特意來接我的？”

江蔚笑：“有人說讓我下班等他，結果加完班，人影都沒看到一個。”

賀譽心里一陣懊惱，著的側臉低啞的道：“怪我，下午喝太多了。”

“你下午就來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還在想墨擎說的那些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