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譽淡漠地嗯了一聲。

賀念茹顯然不知道賀譽和江蔚的關系。

聽到的稱謂，輕笑著糾正，“什麼賀總啊，他賀譽或者阿譽就行。別看這小子老持重的，其實很好相。”

江蔚點頭應著，卻沒多做解釋。

除了賀念茹，桌上的其他三人似乎都心照不宣。

誰都沒提及江蔚在賀氏就職的事。

飯桌上氣氛融洽。

賀念茹健談，聊了顧云恒小時候的趣事，接著又說起了賀譽。

“你們倆不知道，阿譽從小就扮冷酷，像個小大人，邊那群孩子都喜歡跟他玩，天天譽哥譽哥的跟著他到跑。”

江蔚覷他一眼，暗忖還真是三歲看老。

這人冷酷的子倒是從沒變過。

賀譽的座位恰好在江蔚對面。

瞥見投來的視線，男人不聲地舉杯喝茶。

而江蔚剛低頭吃了口菜，子突然了下，筷子險些沒拿穩。

顧云恒挨最近，察覺到異樣，關切地問道：“怎麼了？燙到了？”

江蔚搖頭，端了端坐姿，“沒事，沒坐穩。”

說罷，飛快看了眼賀譽，后者卻泰然自若地啜著茶，好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
只有江蔚知道，要不是賀譽在桌下勾了下的，也不會當眾失態。

賀念茹并沒把這個小曲放在心上。

拿著公筷遞給顧云恒，“你別顧著自己吃，給蔚蔚夾點菜。”

江蔚瞬間頭皮發麻。

顧云恒倒是聽話，一邊給江蔚夾菜，一邊問不吃，忌不忌口。

周道的過分。

賀譽靜靜地看了幾秒，“云恒和蔚蔚在往？”

“咳唔——”江蔚被一口辣椒嗆住，拿著紙巾捂著輕咳了兩聲。

蔚蔚？

賀譽可從來沒這麼過。

即便兩人相好的時候，他都是江蔚江蔚的喊。

顧云恒與賀譽目匯，一冷淡，一溫雅，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撞在一起，竟迸發出火藥味。

江蔚說：“沒有。”

顧云恒卻說：“是有這個打算。”

截然相反的回答，讓飯桌上的氣氛莫名詭異了起來。

賀念茹顧及著江蔚，畢竟是個姑娘，擔心臉皮薄，忍不住用胳膊撞了賀譽一下，“八卦，吃你的飯。”

賀譽渾不在意地勾，“問問都不行？”

賀念茹對賀譽素來寵慣，小聲在他耳畔提醒，“別端著你那副老板的樣子，他倆又不是你的員工。我好不容易把蔚蔚介紹給云恒，你可別給我壞事。”

賀譽一瞬了然。

原來是這樣。

江蔚聽不到他們姑侄倆在聊什麼，只是賀譽眼神中濃稠的興味讓覺很不妙。

其實他倆的關系在論壇事件后確實有了一微妙的變化。

雖然沒有越界，但總歸比分開后的那段日子多了些上的親近。

江蔚一直都清楚，賀譽介意和顧云恒走得近。

可今天這樣的面，同樣始料不及。

江蔚打定主意不再說話，奈何顧云恒似乎跟賀譽杠上了。

顧云恒給賀譽碗里添了幾片青菜葉，“前陣子看到阿譽和蔣凝在一起，是不是好事將近了？”

賀念茹恍然般抬起頭，“對，差點忘了這茬。你趕問問蔣凝晚上有沒有空，我請吃個飯。”

賀譽低頭看著碗里的菜葉，綠油油的，說不出的反。

他拿著筷子撥開，舌尖頂了下腮幫，“沒空。”

賀念茹蹙眉：“在忙什麼，吃個飯的時間都不出來？”

“回老家祭祖了。”

“這樣啊，那等回來，你告訴我。”

“再說。”

賀譽敷衍地應承著，旋即看向顧云恒，眸深沉而冷厲。

顧云恒回以淡笑，轉頭繼續給江蔚夾菜，“下午有沒有空？”

江蔚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你喜歡的國外系列大片，又出了一部新人的電影。”

“是嗎？”江蔚驚異地想要看一眼手機。

偏偏有人故意跟作對似的，皮鞋勾著的鞋跟，愣是將的左拉到了他的雙之間。

江蔚的子不經意地往下了幾分，為了避免被賀念茹和顧云恒看出異常，只能假意低頭吃菜。

但男人的作卻毫不收斂。

強行將的小勾纏在窩，想回來都做不到。

江蔚不敢輕舉妄，只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安靜飯。

賀念茹喝了幾口湯，再次打開了話匣子，“蔚蔚，你過年是回渝市還是留在榕城？”

“得回渝市，那邊只有我媽一個人。”

“要我說，你不如把接到榕城過年。聽說療養院每逢過年都空的，管家們都放假了，也沒什麼年味，你考慮考慮帶在這邊過年，到時候可以去我家住幾天，人多熱鬧。”

話畢，桌上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江蔚上。

江蔚委婉地笑笑，“那太麻煩了，過年還得給外公他們上墳，可能來不及。”

“沒事，你考慮考慮，回頭我再跟你媽聊聊。”

顧云恒接話道：“聽說今年城中廟會規模比往年都大，如果阿姨過來的話，到時候我帶你們去轉轉。”

“對，有云恒在，代蘭肯定高興。”賀念茹說著就看向顧云恒，“你江姨前兩天還問我，你什麼時候有空再去渝市。回頭你給打個電話，馬上快過年了，別失禮。”

顧云恒欣然應允。

江蔚：“……”

賀譽不輕不重地放下茶杯，面看不出喜怒，“聽起來都見過家長了？”

顧云恒溫吞地笑道：“確實見過江姨一次，蔚蔚和江姨長得很像。”

賀念茹本就對他和江蔚的事樂見其。

聞此更是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，恨不得他倆當場就牽手功。

江蔚食不下咽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

以跟賀譽現階段的關系而言，其實完全沒必要張。

可莫名其妙的，就是覺得心虛不已。

下午一點半，這頓飯終于吃完了。

幾人相繼走出私房菜館。

賀念茹的司機把車開了過來，“云恒，我下午還有事，蔚蔚就給你了。”

顧云恒：“嗯，二嬸您忙吧，我送。”

賀念茹轉作勢上車，瞧見賀譽沒，便招呼道：“阿譽，你車呢？沒開車的話，你跟我一起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