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蔚怔忪，“隨我挑嗎？”

賀譽優越的額前眉骨緩緩舒展，“嗯，賀氏的部門隨你挑。”

巨大的實實在在地擺在面前。

江蔚想視而不見都做不到。

賀譽說的沒錯，的行業經驗幾乎為零。

而董助崗只是說說出去好聽，其實未來的職業方向更偏于綜合管理。

但業務部門就不一樣了。

說不定能找到最合適自己的版塊，深耕下去，將來也許有可能為真正的盤手。

江蔚難得沒有溺斃在賀譽那雙似水的眸子里。

咽了咽嗓子，“我想……每個部門都崗一遍，行嗎？”

賀譽欣賞江蔚的識時務，“沒什麼不行，到時讓余高揚給你換個儲備經理人的title。”

“別。”江蔚牽強地笑了下，很有自知之明，“維持現狀就行，我現在可達不到儲備經理人的高度。”

“那就等你考完CFA再說。”

“好。”

賀譽見神放松，心底那一縷心疼也漸漸消融的所剩無幾。

人，其實容易滿足的。

這天晚上，賀譽倒是信守承諾，的確什麼都沒做。

江蔚更是一句沒問過他和梁婧月的事，反而在心中盤算崗后要怎麼開展工作。

隔天，到了公司。

一整個上午梁婧月都沒出現。

直到江蔚和余高揚整理文件，聽他隨口提了一，“賀總給梁婧月放了幾天假，說是家里的老太太念叨的，讓過去陪著解解悶。”

江蔚：“哦。”

從沒把梁婧月當過對手。

份懸殊這件事上，江蔚始終人間清醒。

日子恢復了平平淡淡。

轉眼，CFA考試的日期到了。

已經十一月中旬，路邊金黃的銀杏樹葉隨風撲簌簌地落下。

江蔚早早起來，出門前還特意檢查了確認信和護照以及計算等必備品。

全部放在明文袋中，妥帖地塞進了包包里。

剛出門，賀譽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江蔚走進電梯，聽到男人嗓音里還泛著剛睡醒的沙啞，“劉鼎過去了，讓他送你去考場。”

“不用，我都出門了，地鐵就幾站地，很近的。”

賀譽起拉開窗簾，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對面街角的人間煙火氣。

還不到八點的天，著點淡淡的青。

他想象著江蔚穿梭在擁地鐵中的影，結一滾，“考試地點在哪里？”

“惠佳國際考試中心。”

“別張，好好考，中午去接你。”

江蔚莞爾，“嗯，你再睡會吧。”

掐斷電話走出了單元門。

天很冷，江蔚把圍巾往臉上拽了拽。

剛來到小區門口，迎面一個人撞在了的上。

江蔚險些趔趄著摔倒，而對方捂著肚子一臉驚恐地抬起頭，“江、江蔚？”

再次遇到調酒師蘇怡，是意外中的意外。

江蔚看著那張布滿驚慌的臉頰，再沒有了當初的風韻和溫婉，“蘇姐？你怎麼了？”

蘇怡手腳并用地爬起來，強行挽住的手臂往小區里面折回，“你幫幫我，剛才遇見了幾個流氓。”

江蔚皺著眉，走回小區的院里，就止步了，“要幫你報警嗎？”

“別，他們是會所的客人，之前我不小心得罪了他們。”蘇怡像個驚弓之鳥似的左顧右盼，“你能不能陪我進去躲一躲？”

“邢總不管嗎？我出門有很要的事。附近就有派出所，要不我先送你去那邊？”

蘇怡面帶祈求，“不行，我不能報警。江蔚，你幫幫我，那天我還送你回家了……”

江蔚想到會所那種地方惹到的客人肯定都不是善茬。

這渾水，并不想蹚。

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。

八點半之前必須進考場。

更不可能為了一面之緣的人，放棄這麼重要的考試。

“江蔚，求你了……”

可眼看著蘇怡狼狽地抓著的袖子，眼神不停地往小區外面張。

江蔚不心一。

扯著蘇怡往保安亭的走去，“這樣，你先在這里面等我一下，我去打個電話。”

蘇怡眼神里噙滿了不信任，“不行的，他們……”

“蘇姐，我真的趕時間，里面有保安，天化日的，不會有人來。”

時間迫，江蔚比還著急。

不會袖手旁觀，但能做的也非常有限。

蘇怡見狀只能妥協。

江蔚跟保安大叔打了聲招呼。

對方倒是個熱心腸，連忙讓蘇怡進去，并把門關上。

江蔚站在不遠，剛掏出手機，果然看到幾個面不善的男人在周圍逡巡。

沒耽誤，直接打給了邢牧。

可惜，今天似乎不走運，邢牧的電話居然打不通。

江蔚又打給項諾，也是關機了。

這種棘手的況難道真的要讓蘇怡去家里躲藏？

時間不等人。

江蔚一咬牙就掏出了門卡，剛準備折回保安亭，街邊響起了喇叭聲，“江助。”

江蔚回頭，從沒覺得司機劉哥變得這麼耀眼過。

快步上前和劉鼎簡單代了幾句。

劉鼎連忙點頭，“我來理，我先送你去考場。”

“這會容易堵車，地鐵更快，麻煩你了，劉哥。”

“沒事的，你快去考試吧。”

前前后后也就耽誤了不到十分鐘。

江蔚幾乎在與時間賽跑，八點二十五分，功趕到了考場。

中午十二點，上半場的考試結束。

江蔚走出考試中心就瞧見了停在路邊的邁赫。

心里惦記著蘇怡的事，上了車，來不及看一眼賀譽，就趴在椅背上問劉鼎，“劉哥，蘇姐的事……”

賀譽抿，臉不太好看。

不等劉鼎說話，他直接把人撈了回來，“考試這麼重要的日子，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？”

江蔚一口氣沒緩過來，輕咳一聲，“不是，我在小區門口見的，說是得罪了人。”

“得罪人不去警局，往你家跑什麼？”

這也是江蔚想不通的地方。

扯，訕訕地道：“是偶然見了。”

賀譽看了眼中央后視鏡。

劉鼎意會，回頭說道：“我過去的時候，正在打電話。后來讓我送去醫院，就沒再讓我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