啟銘培訓中心。

江蔚獨自坐在培訓室做題。

約莫過了半個小時，門突然開了。

江蔚正握著筆盯著某發呆。

聽到聲音回過神。

只見，培訓師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。

空氣中霎時飄來了濃烈的男士香水味。

培訓師開口道：“小江，這是咱們新來的學員，外面的獨立接待室都滿了，可能得讓他先在咱屋坐會兒，你可以嗎？”

江蔚看了眼穿著風的男人，淡淡應了聲，“可以。”

培訓師激地拍了下，“那你先做題，馬上有人過來接待他，不會影響到你的。”

江蔚看了男人一眼，繼續低頭做題。

這人進門時，江蔚就認出了他。

那天在公司樓下，開著跑車給梁婧月送燙傷膏的男人。

是梁婧月口中的哥哥。

江蔚想不出來，一個風流闊綽的富二代還需要參加培訓班？

裝作未知，沒有破。

對面的梁晉博倒是很安靜，唯獨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江蔚。

難怪他妹會在上吃虧，這人確實有讓賀譽著迷的資本。

漂亮的臉蛋掌大小，眼神極為干凈。

骨架勻稱，看起來高不矮，卻纖細玲瓏。

重點是，氣質一絕。

梁晉博想了一圈也沒能在腦子里找到合適的形容詞。

只覺得江蔚這樣外表冷淡的人，能輕易勾起男人的征服。

他的眼神放肆的毫不收斂。

江蔚察覺到了，卻只能故作鎮定地視若無睹。

好在，不到十分鐘。

梁晉博自己出去了。

江蔚攤開掌心了，那上面俱是因張而沁出來的細汗。

不知為何，梁婧月哥哥的出現，讓心里有些沒底。

江蔚想起梁婧月在工位打得那通電話。

——不疼的，你不用過來，師哥已經幫我教訓過了。

可是轉念一想，他們這樣接過英教育的豪門子弟，總不能不顧面的胡作非為吧。

希是自己多疑了。

晚上九點，江蔚走出啟銘大廈。

路邊，梁晉博倚著車門煙，好像在等人。

他看到江蔚便主搭話：“小江同學，上完課了？”

這個稱呼讓江蔚到不適。

淡薄地點了下頭，轉直奔地鐵站。

“沒開車？”梁晉博上前兩步，放肆的眼神依舊不收斂，“我送你一程？”

江蔚冷淡又疏離地拒絕，“不用了，謝謝您。”

梁晉博沒有死纏爛打，睨著江蔚逐漸加快的腳步，眼底閃過興味。

到了家。

江蔚滿疲憊地窩在沙發里。

夜寂寥，心事也被放大了無數倍。

隔天，冷空氣來襲，秋意漸濃。

江蔚走出地鐵，不攏了上的大。

賀氏樓下，走進咖啡店。

等單的時候，目掠過窗外。

大片的落地窗視野很好。

江蔚一眼就看到了賀譽的那輛邁赫從路口駛來。

這麼冷的天，后座的車窗還是降下半扇。

江蔚看到一只手臂探出窗外彈煙灰。

車子拐進地下車庫時，過半降的玻璃，瞧見了男人畔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頰。

是梁婧月。

江蔚轉過，神如常，恍若未見。

可接下來一整天的工作，卻出現了幾次失誤。

文件拿錯，報告缺字，顯得心神恍惚。

傍晚來臨。

賀譽拿著會議紀要，著臉憔悴的江蔚，“你很犯這樣的低級錯誤。”

文件被他攤開，江蔚順著他的視線就看到了會議紀要的日期寫錯了。

面窘，“抱歉，我去重修下。”

江蔚試圖收回文件，賀譽卻沒松手。

他細細端詳人的面孔，低聲詢問，“有心事還是遇到難事了？”

江蔚搖頭，“都沒有，是我馬虎了。”

賀譽覺得不太對，江蔚素來事無巨細，況且本就是個細致的人。

唯一能解釋通的，就是心里有事。

賀譽深深看著江蔚幾秒，慢慢松開了手。

即使不想說，他也能猜出一二。

人，畢竟敏，哄哄就好了。

臨下班，男人的微信消息不期而至：去停車場等我。

江蔚捧著手機，托詞拒絕：晚上有課。

賀譽：推了。

江蔚咬著角，看向男人的辦公室。

賀譽一貫獨裁。

江蔚心知肚明，如果不去停車場等他，他肯定不會罷休。

到了下班點，江蔚正在收拾東西。

梁婧月打著哈欠，神不濟地說道：“昨晚累死我了，半宿都沒睡好，我先走了，拜拜。”

這話說得有歧義且異常曖昧。

累死、半宿、沒睡好。

幾個字眼組合在一起，很難不讓人想歪。

江蔚面淡淡地‘嗯’了聲，仿佛并沒什麼影響。

梁婧月瞥幾眼，意興闌珊地提前下了班。

法式餐廳。

賀譽帶著江蔚坐在窗邊的位置。

街頭亮起了霓虹，落在江蔚的眼底，映出了幾許的落寞。

不開心。

賀譽凝神看著，“送你的表怎麼不戴？”

江蔚想到了梁婧月的那只腕表。

但江蔚偽裝的好，笑著道：“平時工作忙，總怕磕了了。”

賀譽抿，“在寫字樓里工作，能磕到哪兒？”

不待江蔚回答，賀譽便隨后朝著不遠的侍應生打了個手勢。

一束鮮艷的香水百合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。

“小姐，這是您的鮮花。”

江蔚呆滯地看著那束百合，下意識手抱住。

花束不大，包裝，濃郁的百合香氣環繞在鼻端。

侍應生轉退下。

江蔚捧著花，呆呆的，能想象到自己現在的表肯定很傻。

“這是？”

“不喜歡？”

江蔚低頭輕帶著水的花瓣，還是說了聲，“喜歡，謝謝。”

可不懂賀譽的意思。

他不像是有這般腸的男人。

賀譽見不停弄花瓣，沉聲道：“幾十萬的表不戴，幾百塊的花你反倒不釋手。”

江蔚：“為什麼送花？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？”

賀譽覺得不識貨，自然沒好氣：“隨餐贈的。”

江蔚失笑，心拆臺：“那別的桌怎麼沒有？”

“江蔚！”男人喚，語氣變得高深起來，“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？”

江蔚一怔，臉上笑容散去。

想說有，又其實知道自己并沒有立場。

大概是餐廳里的燈太有調，和了男人英分明的五。

江蔚放在花，直勾勾地與賀譽對視，迂回道：“你這樣問我，肯定是知道我想問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