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蔚接起，語氣狐疑：“媽，十點多了，你怎麼還沒睡覺？”

江代蘭的作息時間很規律，每晚休息不會超過十點。

“我還不困，你賀姨剛走。”江代蘭興地問：“乖寶，明天你有時間嗎？”

明天是周日。

江蔚不確定賀譽有沒有工作安排。

“明天怎麼了？”

“你這孩子，是不是忘了給你介紹對象的事了？你之前不是讓媽看著辦嘛，你賀姨都安排好了。明天下午三點，南華路有家星克咖啡廳，你倆就在那兒見面。”

江蔚頓住腳步，這才想起來那天在茶水間，隨口一說的話。

介紹男朋友，現在的境，有資格談嗎？

不怕耽誤自己，也怕耽誤別人。

江蔚遲疑，“媽，我……”

江代蘭一下就張了，“怎麼了？明天不方便嗎？”

江蔚不忍母親失，琢磨著明天出個把小時的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。

笑了下，安江代蘭，“媽，明天可以，我會準時到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你的手機號我已經給你賀姨了，那個男孩子可能會提前聯系你。晚上別熬夜，要早點睡哦。”

翌日。

江蔚在公寓的次臥醒來。

昨夜沒和賀譽同床共枕。

畢竟于經期，賀譽也沒堅持讓睡主臥。

江蔚掀開被子，第一時間檢查床單。

好在，安心讓人很安心，沒有側。

江蔚整理好床褥，走出房間就看到賀譽站在落地窗前，手里端著咖啡正在打電話。

“我最近忙，江蔚手頭事兒多，也走不開，你乖點，去找你的小姐妹。”

拒絕的口吻，又不乏勸哄。

除了紀旻旻，江蔚不做他想。

倒是有陣子沒看到那位了，周日一大早來電，估計又是想找人陪玩兒。

賀譽聽到腳步聲，側看了一眼江蔚。

他里回應著紀旻旻，眼神卻始終徘徊在的上。

江蔚站著沒，有些無所事事。

這公寓說兩百平，清冷的灰白調。

欣賞完考究的裝修風格，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賀譽上。

清早的正好。

男人穿著淺灰的質睡袍沐浴在下。

拔，修長，偉岸，英俊。

拋開賀譽的經濟實力不談，單是他那張俊無暇的皮相，就足夠令人癡迷到瘋狂。

江蔚也是人，日復一日的接，怎麼可能沒覺。

尤其賀譽收斂了一渣男屬后，那種覺更會倍的增加。

想到這兒，江蔚暗自搖頭。

他只是收斂，又不是改變，不是什麼值得歌頌的事。

賀譽打完電話，轉過就看到江蔚又是苦笑又是皺眉的，仿佛為什麼事而到困擾。

男人走過去，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淡，“怎麼這個表，遇到難事了？”

“沒……”江蔚話鋒一轉，“今天要去公司嗎？”

“不去。”賀譽走向開放式餐廳。

江蔚：“那我一會先走了。”

賀譽從冰箱里拿出吐司和蛋，手法嫻地打開了煎鍋，“嗯，下午兩點前回來找我。”

江蔚正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說不出話來。

驟然聽到他后面的話，愣了下，“……有工作安排？”

賀譽在料理臺不不慢地忙碌著，聞聲，頭也不回地說：“去趟九號公館。”

九號公館，不就是之前賀譽宴請程海的地方。

事發第二天，他倆就鬧翻了。

后續的調查結果江蔚也沒機會問。

雖然也好奇，但下午三點，得去赴約。

江蔚思索著對策，恰在此時手機響了。

看到陌生來電，心口一跳。

見賀譽沒注意到，便悄悄退出餐廳，鉆進了次臥。

“您好。”

電話那端的聲音，極其富有磁，“你好，請問是江蔚江小姐嗎？”

果不其然，相親對象。

“是我，您是……”

“我是顧云恒，賀念茹是我二嬸。”

約莫過了兩三分鐘，江蔚從次臥走出來。

第一次干這種的事，鼻尖都沁出了汗。

餐廳，賀譽已經做了兩份簡單的三明治。

兩人面對面坐下。

江蔚：“你平時也都自己做飯？”

賀譽又恢復了閑散樣：“沒見過男人下廚？”

“不是。”江蔚清了清嗓子，“就是有點意外。”

很難想象，賀譽這樣的天之驕子，居然自己手做早餐。

他頎長的影在琉璃臺忙碌的樣子，極違和。

賀譽送四個字：“見多怪。”

餐廳安靜了一會。

江蔚想起紀旻旻之前說過他回國前的履歷。

便問道：“我聽紀小姐說，您之前在華爾街工作？”

賀譽咬了口吐司，眉心擰了下，“沒外人，用不著您您的。”

他早就聽不慣江蔚的敬語了，看似尊重，實際上疏離的很。

江蔚不知到了他哪筋，撤下敬語，又重復了一遍問題。

賀譽“嗯”了一聲。

江蔚眼神微亮，“那你見過或者認識赫南德嗎？”

賀譽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，“見過，認識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吃飯。”

江蔚滿腔熱被堵了回去。

其實還想多打聽些這位投資界傳奇人的況。

遙想大學時期，江蔚一門心思想闖進投資領域。

那時，赫南德的個人主頁每年都會發布下一年度的招新計劃和名額。

江蔚得到了換生的機會之后，曾給赫南德的對外郵箱發了多封自薦信和老師的推薦信。

要不是的名額被人頂替，說不定也有機會為赫南德的助手之一。

畢竟，真的收到了赫南德的郵件回復。

可惜天意弄人，還是與唯一的機會失之臂了。

江蔚心事重重地吃完早飯。

眼看賀譽穿戴整齊要出門，連忙跟上，“賀總，我下午……可能趕不回來。”

“要去做什麼？”賀譽卷起襯衫袖子，隨手把外套搭在臂彎上，側目瞧著人為難的臉，蹙眉抿了抿。

這是不耐的表現。

江蔚張了張，做最后的掙扎，“我媽讓我去辦點事。”

“需要多久？”

“應該很快。”

賀譽似乎趕時間出門，沉幾秒，低聲道：“辦完事跟我聯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