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他在做什麼？

謝珩玉冰冷的目落在通紅的雙眼、紅腫的瓣、遍布吻痕的脖頸和鎖骨。

他自然知道他在做什麼。

很清楚。

謝珩玉的指腹輕了一下阿商紅腫的，阿商幾乎是條件反般嚇了一跳，以為他又要親上來時，聽見謝珩玉清冷的聲音裹挾著郁：

“阿商，離文相禮遠點兒。”

回想起方才那文相禮將抱在懷里，謝珩玉心生嫉妒，掐在阿商腰間的手也忍不住收，“我不喜歡。”

聽了謝珩玉這話，阿商意識到他真的是因為文相禮抱了一下，他就忽然發瘋親了？

阿商險些要被謝珩玉這話給氣笑了。

什麼他不喜歡，因為他不喜歡和文相禮在一起，所以他來發瘋親？

“謝珩玉，你說這話你自己不覺得搞笑嗎？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快要解靈了，你就不喜歡我，為什麼要因為我和文相禮抱了一下，你就吃醋發瘋這樣？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喜歡我？”

阿商說這話的目的就是想要惡心一下謝珩玉，因為知道謝珩玉不可能喜歡。

可是沒有想到的是，在說完這些話過后，謝珩玉就沒有反駁，而是用一種看不的目盯著。

阿商看著他那近乎骨的視線，心頭都咯噔了一下。

不……不會吧，謝珩玉他真的……

“喜歡？”謝珩玉突然輕笑了聲，下一秒，他突然抓住阿商的手，將的手按在了他的鎖骨。

那里，是他被種蠱的地方。

謝珩玉冰冷深寒的聲音響起：“阿商，我自修的是無道，我不會喜歡任何人。但如今因為這個蠱，它影響了我的道心，讓我不得不時刻關注你，想著你，甚至于在看見你和文相禮抱在一起后，我嫉妒得快要發瘋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如果你將這些認定為喜歡，那我無話可說。”

在謝珩玉說完的那一刻，束縛在阿商手腕上的白霜消失，阿商重新獲得了自由，但同時也因為謝珩玉的話，讓無地自容和愧。

他之所以對如此，皆是因為蠱作祟，因為蠱影響了他的道心。

無力反駁，因為他的蠱確實是給他種上去的。

饒是阿商心中一直都知道謝珩玉從未喜歡，但是如今聽著他這冰冷無的話，的心卻還是會彌漫上一酸的痛。

瘋狂糾纏的牽扯過后，清醒著的痛更加讓人痛徹心扉。

“你放心好了。”阿商平靜到近乎麻木的聲音傳來：“我已經找到了解蠱的法子。”

聽言，謝珩玉的眸微。

阿商：“過幾日便能解除蠱，到那時蠱不會再影響謝道君的心。”

聽著阿商這一聲疏離的謝道君，令謝珩玉不由蹙起眉，心也跟著泛起痛。

在他的目看向時，低垂著頭，他看不清的臉，約瞧見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從的臉上掉落了下來。

“天很晚了，我先回去了，謝道君請便吧。”阿商轉離開，徒留給謝珩玉一個背影。

謝珩玉著阿商離開的背影，垂放在袖下的手拳頭，克制住自己想要將抱進懷中的沖。

他從出生起，走下的每一步都是定好的棋盤，從未有過偏差和意外。

但唯獨阿商，是他唯一的意外。

一個他絕對不容許自己出錯的意外。

*

阿商回到流云峰過后便去了父親的那間室。

對著巫燭說：“我要在室里閉關，大概需要三日的時間，若是有人來找我，你就幫我回絕掉。”

巫燭聽著阿商這有些不太對勁的語氣，不由心中起疑：“商商你怎麼了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？”

怎麼覺去了一趟天玄峰回來，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。

巫燭注意到阿商脖頸上的痕跡，不由瞪大了眼睛，“商商，你脖……”

巫燭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見阿商已經踏進了室之中，關上了門。

室并沒有點燈，漆黑一片。

無霜的聲音在識海傳來：“商商，你確定好了嗎？真的要拔？不反悔？”

“我確定，不反悔。”阿商將無霜放到了一旁。

拔掉，就意味著邁了無道。

阿商并不覺得無道不好，曾經在某一本書籍上看到過，無道其實是有之道。

修無道的人并不是常人所認為的那樣冰冷無，對世間萬都漠不關心。

真正修無道的修士修士心都非常溫和，他們對這世間萬的一切都充滿了，心中裝著所有人，卻對萬都保持著同樣的距離，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而產生別樣的緒。

對無道者來說，這世間萬在他們的眼中都一樣，沒有區別。

在他們的眼中沒有最，只有大。

所以，必要時舍棄掉無關的，對于阿商來說也是一種解。

修煉無道的修士一般都是從小開始掉自己的，循序漸進，雖然痛，但是也并不是痛到無法忍。但對阿商來說，并沒有從小就開始，所以做不了循序漸進掉。

無霜將如何的方法告訴了，阿商打坐在中央，雙手結印，周的法陣已經逐步顯出了模樣。

饒是阿商心中早已經做了準備，但在那真正開始掉的那一刻，還是會痛到慘出聲：

“啊——”

無霜：“商商！”

阿商狠狠咬著，臉蒼白，大滴的汗水從的臉頰滾落。

“沒事，我……可以！”

可以忍著。

下一瞬，那刀絞一般的疼痛已經如水般朝著涌來。

阿商一度痛到窒息，蜷曲著子不停抖，痛到連同的妖形都顯現了出來。

鋒利的指甲陷里，濃重的腥味從手中彌漫。

這樣的過程還要持續很久很久，直到上的被拔的一干二凈。

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謝珩玉不知是到了什麼，猛地睜開雙眼，看著各傳來那悉的痛楚，他神凝滯，恍惚了一下才猛然驚覺，阿商如今正在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