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深居簡出,除了領月例之外,恨不得都不出那座院子,吳媽媽等人也都只是在院子里做事,本沒能在府里領份差事做,也因此沒練出膽子,一聽蘇老太太語氣不對,當即打了個冷抖抖索索的解釋:“二太太說,若是自己能退下去,也免得麻煩人......”
什麼麻煩人?
本就是小心地過了頭。
蘇老太太忍不住生氣,卻也沒有再說什麼,最近蘇杏儀和蘇邀管理后宅之后,也不是沒請二夫人們一道用飯或是小聚,可二房從來也沒出過門。
上次九爺蘇征因為恰好去了蘇邀的院子,被蘇邀留著吃了頓點心,聽說還惹得蘇二太太回去以后大發雷霆,以貪吃為由把蘇征給罰在天井里跪了半夜。
什麼事都要有個分寸。
像蘇三太太那樣恨不得什麼都管自然是不讓人喜歡,但是跟蘇二太太那樣覺得別人上都有毒一樣的德也真是讓人吃不消。
至蘇老太太是十分不喜歡蘇二太太那看誰都是賊的子。
這一次聽見說是因為這個緣故耽擱了給孩子看病,幾乎都要被氣笑了,嘲諷的道:“我倒是敢請,只怕還不敢讓人看。”
這一語雙關,說得吳媽媽的臉發白。
還是蘇杏儀咳嗽了幾聲,急忙打了圓場,一面讓人出去找李瑞拿名帖去請太醫,一面對吳媽媽道:“我過去看看小九。”
吳媽媽頓時松了口氣,倉惶的應是,領著蘇杏儀回了二房的院子。
蘇二太太正在給蘇征換頭上的布,表焦躁,邊上,六姑娘蘇杏恬害怕得直哭。
蘇杏儀才進門,就見蘇二太太不耐煩的甩了蘇杏恬的手,怒氣沖沖的沖蘇杏恬怒吼:“哭哭哭,出了事才哭又有什麼用?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!若是你弟弟有什麼不好,你仔細你的皮!”
吳媽媽急忙喊了一聲二太太,陪著笑小心的道:“大姑娘來了。”
蘇二太太轉過臉來,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站起來:“是大姑娘來了,快請坐。”一面又低聲呵斥蘇杏恬:“還不起來,屎糊住了你的眼?!”
蘇杏儀的腳步一頓,皺起眉頭去看蘇杏恬,就見蘇杏恬眼淚汪汪的站起來,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大姐姐。
心中頓時忍不住發酸。
早就聽說蘇二太太對孩子極為嚴苛,但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暴,點了點頭,上前了蘇杏恬的頭,就走到床邊探了探蘇征的額頭,又有些吃驚的道:“燒的這樣厲害!”
蘇二太太的臉十分難看,薄幾乎抿一條直線:“都是他自己貪吃惹出來的禍!我都說過他子不好,許多東西吃不得,他偏要饞,這也是他自己自找的!”
蘇杏恬睜大眼睛十分不安,弄著自己的擺,面蒼白凄惶。
蘇杏儀想到之前的事,心中明白蘇二太太這是在指桑罵槐,說是蘇邀害的蘇征了這樣,再好的子也不由得有了怒氣,淡淡的道:“二嬸,有病治病,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樣的話,否則豈不是讓他更加病中不安嗎?”
蘇二太太冷哼一聲。
正說著,外頭吳媽媽又驚又怕的進來回稟:“二太太,大姑娘,大爺并四姑娘來了,說是才從外頭回來,聽說九爺生病了,直接趕過來的。”
蘇二太太的臉有些難看,卻只能強忍著怒氣道:“請進來吧。”
說話間蘇嶸跟蘇邀已經進來了,先跟蘇二太太問了安,蘇嶸才問:“怎麼聽說小九病了,病的嚴重麼?”
二房素來是恨不得當形人,不跟其他房頭接一刻的,能讓蘇二太太求到蘇老太太跟前去請太醫,蘇嶸跟蘇邀都有些擔心,就直接過來了,連裳都還沒換。
蘇二太太的態度淡淡的:“勞煩大爺和四姑娘心了,就是貪吃惹出來的禍事,高燒不退三天了。”
蘇邀的作頓了頓,若有所思的看了蘇二太太一眼。
前幾天蘇征跟蘇杏恬兩個人在花園里玩,邊又沒有媽媽在,正巧從議事廳準備回去,剛好見,就帶著們兩個一道去了自己的院子。
后來吳媽媽就帶著人找來了。
當時是沈媽媽跟著一道把兩個孩子送回二房去的,回來以后沈媽媽氣的了不得,說是蘇二太太竟然二話不說把蘇杏恬打了一頓,還讓蘇征去天井跪了,說他們私自跑出去玩,耽誤了功課。
蘇邀當時就覺得不對。
但是別人管教孩子,對方又是長輩,也沒有立場說什麼,便也沒太在意。
可現在看來.....
忍不住偏頭去看蘇杏恬,卻見蘇杏恬正忐忑不安的立在一邊,像是一只鴕鳥,埋著頭不敢抬起來,手指都被指甲摳爛了。
忍不住吃驚。
不過就是去那里玩了一會兒,吃了一些點心,何至于此?
“沒事就好。”蘇嶸自然察覺到了蘇二太太的態度,他挑眉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蘇征,沉聲道:“二嬸,聽說你前些天因為小九貪玩就罰他跪了半夜的天井,小孩子雖然要嚴格管教,可也得適度才好,別得太了。”
蘇二太太僵著臉,連一個笑都扯不出來了,平平板板的沉著臉道:“我自己的孩子,我知道該如何管教。”
蘇杏儀心中眉頭大皺,扯了扯蘇嶸的裳,到了這個時候,也實在是維持不住笑臉了,淡淡的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就先走了,大夫待會兒就過來。”
說罷便率先出了門。
蘇嶸跟蘇邀也一道跟在后面。
等到出了二房的院子,拐進了花園那邊的石徑,蘇嶸看了蘇邀一眼,輕聲問:“是不是覺得很奇怪,二嬸似乎是故意在針對你?”
的確是如此,蘇邀轉過頭看著他:“大哥你也看的出來?”
蘇杏儀就忍不住苦笑了一聲:“這是有緣故的,你不知道......”咳嗽了一聲,慢慢的道:“當初二嬸跟三嬸之間有些誤會,而且還出了些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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