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睿是真的被錦衛帶走的,而且不是請,據說是被宋恒給踹了出府門,然后給了錦衛的。
也是與此同時,關于徐家的一個更大的新聞一下子占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以至于連向來不大喜歡跟這些權貴人家打道的汪大老爺回家,都被汪老太太揪著問了一通:“真的是宋恒親自帶隊去捉人的?!”
汪家此時濟濟一堂,汪家五房除了汪五太太沒來,其他的太太老爺都到齊了。
此刻汪大老爺咳嗽了一聲,低調的道:“也沒有傳言當中的那麼夸張......”
只是比傳言當中的更夸張罷了。
今天早朝,廣平侯世子忽然出列跪在地上,求元帝請求他辭世子之位,另選家中賢能,又請辭五軍都督府左都督之職。
此言一出,整個朝堂都震驚了。
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,只聽說過為了這個爵位兄弟之間搶得你死我活的,還沒聽說過主要辭掉的。
別說是侯爵了,當年文昌公主因為護駕有功,而被額外賞下了一個爵位,公主的幾個兒子在去世之后打的不可開,甚至老三毒死了老二,為的就是要爭奪這個爵位,那還只是個伯爵呢!
滿朝文武震驚,元帝也不明白是為什麼。
宋翔宇磕了幾個頭,忽然痛哭流涕。
到現在想起宋翔宇那樣子,汪大老爺還忍不住在心里抖了抖。
都說文臣在朝堂之上的時候舌燦蓮花,時不時還來個聲并茂,其實勛貴也不遑多讓嘛。
他清了清嗓子,努力方正的把當時宋翔宇的那番哭號復述了出來:“廣平侯世子指責國公府蓄意謀害宋志遠,說徐家下毒不算,竟然還想斬盡殺絕,派人截殺宋家護送解藥的人,以至于差點兒讓宋志遠真的去見了閻王。”
宋志遠中毒的事別人不知道,汪家作為姻親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當初汪五太太還以為是宋恒做的,差點兒找宋恒拼命殺了宋恒,鬧的宋家飛狗跳的,聽說廣平侯世子夫人還差點兒也跟著一起去了。
鬧的人家差點家破人亡,徐家的確也是太損了。
汪大太太直言不諱:“國公府也的確是欺人太甚了.....”
這些天國公府儼然已經了風暴中心。
人人都知道國公府世子徐睿奪人妻,也知道世子夫人不守婦道,章家心狠手辣,攀龍附。
再加上又出了章靜蟬莊王側妃的事兒,大家都對徐家的觀十分惡劣。
汪老太太也是如此想法:“俗話說,多行不義必自斃,徐家也真是太放縱子弟們了!徐穎都還未娶親吧?小小年紀,如此狠毒大膽,竟然還敢對侯府下手,真是不知無畏!”
汪大老爺也搖了搖頭:“可不是麼,這事兒是賴不掉的,據廣平侯世子說,宋家的人被徐穎帶人截殺,是被他親自撞見的,而且也有廣平侯世子夫人和宋志斌作證,他們剛去白鶴觀拿了解藥,徐穎也追到了,卻又什麼也沒說,慌慌忙忙又走了......”
事實就擺在眼前,還有什麼好說的?
汪老太太十分慨,捶了捶自己的,淡淡的道:“多鼎盛的家族,都得約束自,方能長久保存,否則,就算是再怎麼榮,總有覆滅的一天,你們明白嗎?”
汪大老爺一眾人全都站了起來,恭敬的垂首應是。
汪老太太點點頭,看一眼汪五老爺:“你媳婦兒如何了?”
自從宋志遠中毒之后,汪五太太就沒回來過,只是汪五老爺會回家來住。
“之前跟宋恒鬧的很僵。”汪五老爺想到當時的飛狗跳都還是忍不住皺眉:“不過現在好多了,志遠現在毒已經解了,也沒再鬧起來,一直在那邊陪著岳母。”
汪老太太聽著松了口氣:“這才是,尋常也太過沖易怒了些,經過了這事兒,若是能沉穩些,那也是好事。你沒事便經常過去走走,看看有哪里要幫忙的地方,你是正經婿,這個時候可不能撒手不管。”
汪五老爺當然沒有二話。
汪老太太轉向大兒子,又問他:“那圣上是什麼意思?宋家這一次鬧的這樣大......”
會不會太過惹眼了?
自家到底是宋家的姻親,汪老太太有些擔心。
汪大老爺知道母親擔憂什麼,急忙道:“圣上跟世子匪淺......”
國公雖然是簡在帝心,但是哪里比得上表兄弟之間的?
事實上,宋翔宇在殿上哭出來那一刻,元帝立即大怒,著宋恒親自率錦衛羈押國公世子,嚴格審理此案。
不讓三司審,單獨讓宋恒審,這到底意味著什麼,不言而喻。
宋恒可是錦衛僉事,這意味著他不必制于刑部或是大理寺和都察院,完全自主,審出結果之后直接對元帝負責。
這個案子基本就是街頭巷尾議論的那樣,沒跑了。
這麼一說,汪老太太就明白了,喝了一口茶,對汪大太太道:“李家的事兒,就作罷吧,”
這個李家指的是漳州李家,也就是國公夫人的娘家。
原本李家有意來求娶汪悅榕,汪家也是心的,可如今卻全然沒了這個意思。
汪大太太會意的點頭,就聽見汪老太太又說起一樁事:“申大夫,有消息了嗎?”
這是之前汪家答應了蘇家給的補償,汪老太太倒是一直很上心,時不時都會催問一下進度。
“是,上次不是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嗎?”汪大太太知道婆母上心,也不敢怠慢:“我已經派人親自去接了,等到人回來,便送去蘇家。”
汪四太太的頭頓時低了下去,訥訥無言。
汪老太太嗯了一聲,臉上有了些笑意:“是好事啊!到時候跟親家太太提一句,只是也別把話說的太滿了,畢竟申大夫雖然醫湛,可蘇嶸的也傷了這麼多年了,能不能復原,咱們也不能保證。”
別到最后反而還惹得人家不滿,那才得不償失了。
汪大太太心里有數,微笑著應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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