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靈慧為了春宴的事費盡心思,都務求盡善盡,連那天用來觀賞的花,也多是名品,趙、魏紫,應有盡有。
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煥然一新,都著致和老牌勛貴的富貴繁華。
忙的腳不沾地,的娘,如今的陪房章嬤嬤就忍不住勸:“何必這樣費心?您看看您累的,小臉兒都瘦了一圈。”
都出嫁這麼久了,章嬤嬤還是把當閨中那個小孩子,章靈慧啞然失笑,喝了口蜂水,聲音細細的跟道:“請的有公主、王妃、郡王妃和郡主縣主,哪一個單拿出來都是舉足輕重的人,我再怎麼謹慎小心都不為過。”
章嬤嬤很是心疼,嘆了一聲氣接過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:“家里看著您,只當您有多風,卻不知道......”
不是章嬤嬤說主人的不是,可章家著實太過勢力,因為章靈慧是高嫁,就對國公府卑躬屈膝的,恨不得跪在國公府門口似地。
外人只看著章靈慧風,卻不知道章靈慧步步為營如履薄冰,別說是對著公婆了,哪怕對著丈夫,都從來沒有一一毫的脾氣。
章靈慧就回頭看了一眼:“嬤嬤!”
章嬤嬤立即閉口不言了。
過了一會兒,章靈慧才了自己的眉心,有些疲倦的叮囑:“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,多說無益。您去準備準備吧,那一天得謹慎些,這事兒不能出錯。”
章嬤嬤自悔失言,聽見這麼說,有些訕訕的,急忙答應了一聲。
等到章嬤嬤退出去,章靈慧才轉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緩緩地扯開了一個笑容。
這有什麼?這世上什麼東西不需要付出代價?
的確沒什麼自由,過日子也要小心翼翼的算計好每一步,可其他勛貴府里的太太們過的難道就不是這樣的日子了?
相比較于嫁給一個瘸子,在一個注定要沒落的破落戶家里揚眉吐氣,寧愿這樣忍氣吞聲。
啪的一聲合上了妝匣,冷冷的了自己的丫頭進來,面無表的吩咐:“你去給我送封信出去。”
丫頭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命令,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,轉頭就走。
而這個時候,為了國公府的春宴做準備的,也不只是章靈慧,永定伯府里,沈媽媽腳步輕快的捧著一個托盤進了院子,見到了蘇邀就笑起來:“姑娘快過來看,之前讓巧針局的師傅做的裳已經送來了,真是好看!”
蘇邀正在書桌后頭寫東西,聞言駐足了片刻,才抬起頭笑著應了一聲:“是嗎?”
“可不是。”沈媽媽興沖沖的給蘇邀看:“快看,這件鵝黃的短褙,底下配白挑線子,中間的腰帶竟然是用銅做薄薄的葉子的樣子,多好看。”
蘇邀長得白,鵝黃穿在上就如同是天上的云,輕又靈。
沈媽媽看著,激得眼眶微紅。
抱在懷里的小姑娘,永遠都是堅強的樣子,時一轉就長大了。
才看了頭一套,燕草就進來回稟:“姑娘,胡英來了,在議事廳那里求見呢。”
看來是讓他們打聽的事有消息了,蘇邀點了點頭,放下了裳跟沈媽媽說:“媽媽,我晚些再回來試。”
沈媽媽知道有事忙,急忙一面答應一面去收裳:“好,我等著您,咱們挑一套最好看的去赴宴。”
們姑娘是名正言順的伯府的千金,該名正言順的出現在那些人面前。
蘇邀笑著點點頭,腳步飛快的去了議事廳。
胡英已經等在那里了,見了蘇邀,沒有一句廢話,立即就道:“姑娘,您讓我們去盯著國公府.....”他隨著蘇邀的作轉了個,毫不遲疑的繼續說:“我們發現國公府的二公子見了廣平侯府的大爺。”
廣平侯府!
蘇邀的腳步一頓,隨后才若無其事的在上首的座位上坐了,冷靜的問:“什麼時候?”
胡英往前走了一步,立即就道:“今天發現的,宋大爺似乎不怎麼高興,后來徐二公子還拍了他的肩膀幾下,兩人就又不知道說了什麼,和好了,我用了不銀子,套了徐二公子那個車夫的話,知道前些天,徐二公子也是見過宋大爺的。”
徐穎跟宋志斌兩個人的確是好友,可就算是好友,這個節骨眼上頻頻見面,也顯得有些奇怪。
宋十一可是都快死了,聽說宋家世子夫人哭的眼睛都要瞎了,汪五太太都是天天陪在世子夫人和弟弟邊的,生怕宋恒繼續使壞的架勢。
那麼作為利益沖突跟宋恒最大的宋志斌,這個時候反而頻頻往外走?
還有徐穎......
蘇邀心中一,嗯了一聲就問他:“于冬還沒回來?”
胡英搖頭:“您讓他去章家的莊子上,眼看著也五六天了,我估著也差不多該回來了。”
如果沒什麼消息的話,應當早就回來了,畢竟這里去保定也不遠,那麼看來是有消息了,蘇邀嗯了一聲,這才看向胡英:“你繼續跟著徐穎,若有什麼事,就回來報給我知道。”
胡英立即答應了一聲。
蘇邀就讓燕草去讓人把阮小九進來,而后叮囑他:“你現在就去.....去陳大人府上一趟,幫我送個口信給他。”
若是沒猜錯的話,宋恒和宋翔宇陸續來過蘇家以后,蘇家肯定也被人嚴盯著,這個時候,宋家再有人上門去找宋恒就很顯眼了,只能另外想法子。
阮小九機靈,不必蘇邀再解釋,就明白過來:“您是說,陳東陳大人?”
陳千戶是跟著宋恒的,上次在溫家就出現過,也來過府里,阮小九記得很清楚。
蘇邀點了點頭:“是,就是陳東陳大人,你跟他說,就說請他轉告宋恒,宋大爺跟徐二公子走的很近。”
話說到這里,憑宋恒的敏銳,一定能明白是什麼意思。
只是,宋恒這麼幾天竟然都沒靜......他是真的無從下手,還是有別的打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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