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汪老太太的院子外頭,還沒進門,先能聽見一陣歡聲笑語。
蘇老太太由著汪四太太陪著進了院子,才繞過了博古架,到了汪老太太平時所在的宴息的東次間,就聽見屋子里的歡笑聲一停。
在座的眾人都是知道當初蘇家跟汪家定了親的,如今婚事告吹,大家看見蘇老太太竟然還是來了,自然都各有思量。
汪老太太卻十分高興,喊了一聲老姐姐,便站了起來,親自迎上來:“聽見說你來,我還只當在做夢!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及笄,虧得您這樣勞!”
蘇老太太就笑起來,知道是什麼意思,按了按的手:“老骨頭了,雖說不經用了,可也總得出來疏散疏散才不至于荒廢,紛紛是個好的,及笄,我當然要來。”
眾人就都笑起來:“蘇老太太子骨朗著呢,怎麼說這樣的話?”
蘇家雖然爵位懸著,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蘇家還是有幾分圣眷的,加上如今賀太太又重新出宮中,給出的訊號足以讓敏銳的人察覺出點兒什麼了。
汪老太太滿臉是笑,招手讓蘇邀到了跟前:“小丫頭,上回才見過一次,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,果然聽說你臨危不懼,自己不顧危險也先顧著你外祖母,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這是在幫著蘇邀在來的這些眷里頭先個臉表明份,跟著汪老太太就又道:“你自小雖然未曾跟在你父母跟前長大,可我看這教養品行卻無一不好,可見老天爺是公平的。”
說起這些,眾人有聽說過風言風語的,就都不免打聽起來。
蘇老太太知道汪老太太的好意,便將蘇邀和蘇杏璇的世當眾又說了一遍,末了就道:“這也是老天爺可憐我們,才能讓這孩子回來,也多虧了親家太太悉心養在跟前教養幾年,才把教的這麼懂事。”
這是在說蘇邀雖然是在外頭養了一些時間,但是教養卻也是由賀太太心的,并不比誰差。
眾人不由都嗟嘆起來。
目的達到,汪老太太笑著對蘇邀道:“紛紛在自己屋子里呢,小姑娘們也都過去了,你也跟著們一道去玩兒,我們這些大人講古,別悶著了你。”
今天是汪悅榕的及笄禮,孩子們自然都是圍繞著的。
汪四太太聽了這話就笑著站起來:“我領著這孩子過去吧,正好兒,前腳淳安郡主們也都到了,都在一呢。”
汪老太太點點頭,汪四太太便帶著蘇邀出來。
等到沒了人在邊上,汪四太太的笑意就愈發的深了一些,輕聲問幾歲了,沒回賀家的那幾年是在哪兒長大,如今還和養父養母有沒有走之類的話。
這些問題太過復雜詳細了,蘇邀不聲的挑了一些回答。
汪四太太卻還不是很滿意似地,皺了皺眉,又笑著引導:“那你如今可有什麼......”
話還沒問完,們左邊那片的樹林里就傳來人尖利的指責聲:“你到底是什麼意思?!我問你,十一弟怎麼惹了你,你要讓順天府把他抓進去?!他丟了人,對你有什麼好?!”
汪四太太表一變,頓時有些尷尬,也顧不得之前的話題了,急忙笑著對蘇邀道:“紛紛的院子在那邊,咱們過去吧。”
在人家家里聽人家的壁角是很難堪的一件事,蘇邀當然沒有意見,可們才抬腳,樹林里就走出一個人來,跟們猝不及防的打了個照面。
汪四太太頓時尷尬得滿臉通紅。
蘇邀也有些吃驚,等到看見那人的時候卻又忍不住怔了怔-----是宋恒!
宋恒目不斜視的從小徑走了,汪四太太還沒反應過來,就見汪五太太從后頭追了上來:“宋恒!你給我說清楚,你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低賤......”
的話只說了半截,還沒說完就看見了汪四太太和蘇邀,忍不住面發白的站在了原地。
汪四太太連強笑也笑不出來了,汪五太太份尊貴,宋恒更是如今人人提起來都要變的混世魔王,聽見了這兩人吵架的容,還是十分的事,往后可怎麼相?
不由得去看蘇邀。
蘇邀卻正整理自己擺上的,仿佛什麼也沒在意似地,等到汪五太太都到跟前了,才如夢初醒,轉過看向汪四太太茫然的問:“四太太,請問這位......”
汪四太太松了口氣。
不知道是什麼人還好,也不怕拿出去說。
看了同樣表微霽的五太太一眼,便笑起來:“哦,你不認識......”
彼此都當沒什麼事的介紹了一番,汪五太太就匆匆提著擺走了,汪四太太低著蘇邀去汪悅榕的院子,這一回并沒有再繼續過多的探問蘇邀小時候的事。
蘇邀卻在心里想著剛才汪五太太指責宋恒的話。
說宋恒把十一弟關進了順天府。
宋恒把廣平侯府的某位爺關進了牢里嗎?
他本來就在廣平侯府地位尷尬。
如果不是廣平侯和廣平侯世子,其他人本容不下他。
上一世也確實是這樣,莊王登基不久,廣平侯和世子都出了事,廣平侯世子夫人毫不猶豫的把宋恒給剔除了族譜,說他是母不詳,世可疑。
宋恒跟宋家人的關系眼可見的差啊。
這麼想著,汪四太太忽然說了一聲:“到了!”
蘇邀抬頭,迎面就看見一株怒放的桃樹正矗立在眼前,桃樹開的十分的茂盛,花兒已經逐漸落了,枝頭出芽來,有小丫頭正在摘枝頭的花兒放進簸箕里,見了們急忙行禮。
蘇邀跟著汪四太太踏著一地的落英進了院子,就見長廊里站了不人,似乎是在看什麼熱鬧。
汪四太太才進去,站在廊下的汪悅榕便已經瞧見了,笑盈盈的迎了過來喊了一聲四嬸。
點了點頭,汪四太太招呼著認識蘇邀:“這是永定伯府的四姑娘,你們還沒見過。”
上一次來,蘇邀并沒見到汪家的姑娘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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