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葉懵懵懂懂的跑到蘇邀的院里送口信,正趕上蘇邀換好了裳準備出門,整理荷包的作頓了頓,眼睛朝著荷葉看了過去:“替三太太選花樣子?”
蘇三太太怎麼看得上的人選的花樣子?這個借口未免太拙劣了。
燕草也不是沒分寸的人,三太太對于們是什麼態度,又有什麼打算,燕草這些天是看在眼里的,自然也不會自己湊上去,更別提為了選什麼花樣子還耽擱陪出門了。
瞇了瞇眼,見沈媽媽正好提著茶壺進來,就輕聲道:“媽媽,正好,我如今要出門,燕草那邊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耽擱了沒回來,您先去三太太的院子里幫我瞧一瞧,若是沒什麼事,就領著早些回來。”
蘇三太太不至于跟個丫頭過不去,現今府里還有老太太在,蘇桉又剛犯過錯被放出來,蘇三太太怎麼也不會沒事找事。
燕草更可能是遇上了別的什麼事。
頓了頓,又讓沈媽媽:“您請蘇嬤嬤陪著您一道去吧。”
蘇嬤嬤是蘇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,跟著沈媽媽去,連蘇三太太也是要給幾分面子的。
沈媽媽哎了一聲答應下來,急忙催著蘇邀快些,免得耽誤了出門的時間,這可是蘇邀頭一次出門,去的還是賀二的娘家汪家,那邊也是名門大戶,蘇邀若是表現的好,在京城這些貴太太們眼里,總是會被高看一眼的。
蘇邀被推著上了馬車,卻還是有些擔心。
賀太太見有些心不在焉,就挑了挑眉:“怎麼了?”
還不知道是否真的事了委屈,蘇邀就沒跟賀太太提起,只是搖了搖頭,又跟賀太太坐在一,輕聲跟說了幾句要注意的事。
已經猜到了來見賀太太的會是誰了。
龐家的厲害人多的是,可再也沒有一個能跟上一世的魏先生那樣得龐家信任和尊重了。這麼重要的事,龐家的主子也不方便出面,來跟賀太太談的必然就是這位名揚天下的魏先生了。
賀太太更覺得咋舌,古怪的看了一眼,覺得知道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些:“這些也是你從你大伯父的信里頭看來的嗎?”
“這倒不是。”聽出賀太太的調侃,蘇邀狡黠的眨了眨眼睛:“這是我冰雪聰明,聽大哥說了一遍龐家的事之后分析出來的。”
這才有點這個年紀的孩子應當有的樣子了,賀太太失笑,又有些慨,了蘇邀的頭:“是啊,我們幺幺可真是冰雪聰明。”
兩人笑了一陣,又說起了龐家的事,蘇邀仔細的跟賀太太推敲了一番,猜測著待會兒魏先生該會如何切,又當提出怎樣的條件,說得差不多了,外頭就恰好傳來李瑞的聲音:“太太,四姑娘,咱們到了。”
賀太太是汪家正經的親家,又多年未來,汪家是開了中門的,馬車從正門駛進去,徑直到了垂花門,汪家幾位年輕的太太都已經等著了,見了賀太太下來就急忙上來問好。
賀太太含笑點頭,汪家四太太已經眼尖的瞧見了邊站著的蘇邀,立即就笑起來:“這個就是幺幺吧?早聽小姑提起過,說這個外甥長得十分標致,比仙兒還要好看幾分,我原本還不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人,如今親眼瞧見了,才算是信了,怪不得親家太太這樣喜歡。”
笑著拉了蘇邀的手,左右端詳了一陣,就自然而然的拿下了腕上的一個翠綠的鐲子,親手替蘇邀帶上:“頭一次見,也沒準備什麼,這個拿著玩兒吧。”
這鐲子通碧綠,泛著溫潤的,在太底下也流溢彩,一看就知道種水極好,是難得的珍品,蘇邀看了賀太太一眼。
賀太太便道:“也太貴重了些。”
“這算什麼?”汪四太太將蘇邀的手攥在手里不放:“不過是我當長輩的一點兒心意......”
汪二太太也看著蘇邀點頭,輕聲跟賀太太說:“的確長得十分出挑,虧您怎麼舍得藏起來那麼久不送回來,也不怕母親想的慌。”
說著,自己也從頭上取下了一金簪,替蘇邀在發間:“這是我給的,長者賜不可辭,只管放心帶著。”
又請賀太太往里去,一面跟賀太太笑著說:“我們老太太也等您等了許久了,說是多年未見,實在是想念得,這回您來了,可得在家里多住幾天......”
正說著,旁邊急匆匆跑來一個婆子,顧不得有客人在場,就上前對著汪二太太耳語了幾句。
汪二太太原本正跟賀太太說話的,聽見了的話后作卻停了下來,眼角眉梢都是無奈和為難,忍不住皺了眉頭。
四太太看著不對,輕聲喊了一聲二嫂,對使了個眼。
汪二太太搖了搖頭,面上罩了一層寒霜,有些無奈似地笑了一聲,對賀太太道:“我還有些事要置,實在是失禮了,不能親自服侍您進去......”
賀太太哪里看不出是有事,當即就笑著說: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講這些客套的,我自己進去也是一樣的。”
汪二太太還沒來得及搭話,旁邊又跑來一個婆子,這回更著急了:“二太太,四太太,找不著魏先生了!”
什麼?
汪二太太頓時有些失,看了邊上的賀太太一眼,見賀太太也猛地朝著自己看了過來,就勉強笑了笑,讓汪四太太先帶著賀太太進去。
自己轉過,低聲問:“都找過了嗎?宋六公子怎麼也會不見的?”
蘇邀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宋六。
回過頭,下意識的往四周都看了一眼,可四周只有幾棵零落的臘梅,并沒有記憶中悉的臉。
宋恒,他也來了汪家?
是了,宋恒名義上是五太太的娘家弟弟,他來汪家再正常不過。
的手有些微的抖。
重生以來,覺得什麼都不怕的,可是如今聽見宋恒的名號,都覺得心頭忐忑,像是有人拿了錘子重重的砸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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