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桉忽然覺得，他應該再強勢一點。

明早還有會議，陳桉打算把襯烤得半幹就走人，拎了個腳蹬將服搭在上面，又拖來一張椅子坐著。上面綁著乎乎的坐墊，他抱著手臂，開始閉目養神。

應倪在這個時候醒來，模模糊糊地下床找水喝，倏地發現跟前有道黑影，嚇得大了一聲。等反應過來，鬼影已經把燈打開了。

被線刺地手臂擋住眼睛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應倪才慢慢張開五指，從隙裏看去。

“你怎麽不穿服？”

陳桉將書桌上的水杯遞給，“我總要有服穿。”

語氣聽不出好壞，但應倪覺得有挖苦的意思。視線落在烤爐旁蒸騰著白氣的襯上，沉默了一瞬後說：“怪你自己。”又咂咂，目撇向一旁，“我都說了我要吐了。”

陳桉對的話不予置評，彎腰撈起還未烤幹的襯抖了抖，反手穿上後慢條斯理地系著紐扣。

“這裏面的水……”應倪幹舌燥，但沒急著喝，房子年久，樓下垃圾桶沒人理，耗子蟑螂鳩占鵲巢。

都是喝瓶裝水。

“燒的礦泉水。”陳桉將扣子系到最頂端。

“哦。”

陳桉想，是之前就燒好的，讓喝不喝，還抱怨他很煩。

不過也沒有爭辯的必要，誰讓他心甘願。

應倪小口小口地抿著水，兩人對視著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除了酒量好，還有個驚人的天賦——

就算是宿醉也不斷片。

所以從打電話，到上車，再到他背上來，把放床上，鞋子，蓋被子，臉頰。

全都知道，也全都沒忘。

想了想，放下杯子，“我大呢？”

“外面。”陳桉說。

“你幫我拿一下。”

陳桉不輕易皺眉，“大晚上的你去哪兒？”

應倪搖搖頭，“不去哪兒，你拿你就拿。”

總命令人，陳桉也總會聽的。

幾步路的距離，不過是眨眼間，等他拎著大再回來，應倪已經躺了回去，腦袋靠著床頭，低眼玩著手機。

垂在床下的小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，懶洋洋的，腳趾頭塗了淡指甲油，在線的照下白皙發亮。

陳桉嚨有些發，嗯了聲示意拿服。

應倪沒擡眼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消消樂上，輕飄飄地道：“東西在兜裏。”

陳桉從兜裏出發繩遞過來。

“不是這個。”應倪坐起來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急躁，“另外一個兜。”

“你讓我拿這個？”陳桉恍然過來，有些莫名。

一個被塑料裹得嚴實的小盒子躺在他掌心，靜靜散發著勾人的芒。

應倪點點頭，在陳桉迫探尋的目下，想說點什麽，比如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款，隨便買的，買的是最貴的，三支裝夠不夠用。

畢竟打那個電話前，就想好了一切，做足了準備。

甚至可以穿各種服，擺各種姿勢，滿足他的一切喜好。

除了會讓死的東西。

但陳桉似乎并不高興，應倪想了想，又說：“你不想戴就算了。”

“不要弄裏面就行。”

陳桉扭頭將小盒子扔桌上，塑料殼和木頭撞，在落針可聞的深夜裏發出人心的聲音。

應倪不知道他在不開心什麽，“我是第一次，五百萬你不虧。”

審視的陳桉頓了下，倒是沒想過是第一次，不過這個不重要的，重要的是現在什麽意思，鐵了心要和他做金錢易？好以此劃清界限？

陳桉不會如的意，“我給你錢沒有任何條件。”

應倪搖搖頭，繼續先前沒說完的話，“你是我最優先考慮的。”

換句骨的話說，他不同意會去找其他男人。

陳桉語氣從未這麽冷過：“我應該到榮幸是吧。”

應倪不以為意地點著下，又自顧自說著：“還有個要求，希那什麽過後，我們都把這件事以及對方給忘了。”

果然是要錢兩清。

陳桉笑了，“忘了？”

“對，忘了，畢竟不是什麽彩的事。”

陳桉再次氣笑：“你能真的忘記和你第一次做`的男人？”

應倪篤定地道：“當然能。”

陳桉沒什麽好說的，哄著沒用，順著更沒用，不如手段更強一些。

他在走之前不容讓步地告訴，“應倪你搞清楚，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一次的關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