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桐看著前路, 過了好久才回答,“來幫你預約。”
薛桐自然卷發好看,陸詩邈很對一個事會看直眼,如今思緒卻隨著那張好看的臉飛走, “你為什麽會這麽好看。”
薛桐默默發起車子, 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像爸爸多, 還是像媽媽多。”
陸詩邈問的十分突然,只是瞧著這張臉,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想象著薛桐的爸媽得長得多好看, 才能生出這樣一個孩。
薛桐把頭撇到窗外, 又轉回來。
“媽媽。”
“那你媽媽肯定也很漂亮。”
薛桐接二連三被人問的措手不及, 看向對方,“今晚要不你來開車吧。”
陸詩邈思緒被打斷, 指向自己, “你允許我開夜路?”
“我頭有點痛,我在旁邊幫你看著, 問題不大。”薛桐掛了p檔,解開安全帶,兩人快速換了位置。
“哇越野和轎跑的覺就是不一樣!!!嗚呼!!”陸詩邈坐在主駕上快速了一把方向盤,注意力果然被瞬間帶走,
薛桐用手托住沉悶的腦袋,“小心一點。”
陸詩邈興的像不屬于這個沉重的夜晚, 吹口哨,“靚準備去哪?”
薛桐說了個最簡單的訴求。
“想回家吃飯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陸詩邈說完掛檔, 立刻油門踩, 兩分鐘後立刻適應了車能, 開始平穩地載著人往華山路開。
一路上陸詩邈嘰嘰喳喳,跟薛桐討論著大G的發機,變速箱,懸掛系統。而薛桐大多數只是聽著,腦袋擱在車窗上,就這麽著對方。
回家吃飯,幻想過好多次。在香港,海裏,飛機,西班牙,地上,死時。薛桐調整了一下坐姿,自然的搭著,也沒看前路,就是盯著對方看。那雙眼在黑夜中輕易地點燃了像素。
薛桐回神時,已經安全到家。
薛桐擡頭去看,今晚月亮很好,走到門口時突然勾住陸詩邈的脖子,“今晚要不要來場比賽。”
陸詩邈被人吻住,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“什麽比賽?”
“耐力賽。”
薛桐日常的聲音有層底,一貫冷靜又平穩,沒有起伏,像起了迷霧的冰川,被鋪上一道藍海岸線。
但在床上除外。
陸詩邈總覺得床上特殊的聲線,是來源于薛桐對恥的枷鎖,總喜歡忍著,忍著忍著就變了味道,于是又用手背塞住。
可每當息音因為浮而不小心出來,就會變的格外,到陸詩邈搞昏了頭,直想更努力一萬倍去撞裂那座冰山,讓人只出棉花來。
周一上班,兩人差點因為昨晚的激烈而遲到。
薛桐吃飯時跟陸詩邈商量,“你今天開車上班下班吧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陸詩邈擡頭詫異,“真的?”
薛桐端著咖啡喝了一口,“昨晚你開我的車都能安全到家,應該沒問題。”
“嗯,不然你來接我太累。”陸詩邈著急地把包子塞進裏。
“接你我不累的。”薛桐放下杯子。
“我看著心疼。”
陸詩邈著急上班打卡,喝了一口擺手,“我走了,你上班小心開車。”
周二早上剛上班,王新電話打來說是立案了,等來開研判會。陸詩邈著急忙慌收拾資料,沖到會議室。
視、網、治,又是各部門大集合。
“因事立案,底很難,所以咱們用點心。來,誰先說。”王新說話比較直接,不饒彎子,不搞形式,誰有問題誰先說。
“我先。”
陸詩邈著急去做剩下的鑒定,把u盤進電腦,隨後用燈筆指向大屏幕,“我們整理出的一張火車票票、便利店發/票、家門鑰匙、電車鑰匙。”
“很憾通知大家,我們沒有在紡織品上發現犯罪者的生DNA。可是!我們提取到了一枚關鍵指紋,正在辨認。但指紋指向太低,作為證據有點難。”
陸詩邈切換圖片,繼續說道:“案發時間約為8號淩晨2點半——3點半之間,現場發現兩人足印,標2的都是犯罪嫌疑人的,高重大概在187-190之間,重在170-180之間,因為犯罪嫌疑人高過高,重確實沒有辦法準。”
“我們在西側圍欄發現兩人足跡,腳印并肩進工地,犯罪者與害人有接近條件,應該是知,走到距離井口三十米時,兩人相對而站,有攀談跡象、隨後往井口走去。”
“初步還原案發現場,犯罪者右利手,第一刀是捅了右下腹,害人原地掙紮,但應該由于天較黑,驚恐,害人移步伐并不大,隨後在井口十五米被切斷下/。”
陸詩邈指著泊。
在場所有的警察都皺起眉頭,不自覺的心底一涼。
“至于他倒地如何站起來的…還需要進一步分析,被切後害人與犯罪者掙紮到了井口五米,犯罪嫌疑人又對害人進行了補刀,報複目的過強。”
“暫時就這麽多。”陸詩邈收起筆記,“有新進展我來同步給你們。”
王新非常滿意,當場來了句:“牛。”
不是重案就不用跟組,警隊還有一堆別的事要忙,陸詩邈像個千斤頂,哪裏需要頂哪裏,“王組我先撤了,你們繼續布置方針,我回去出報告。”
“行,別耽誤。”王新擺手,放人走了。
回到辦公室,陸詩邈收到一條郵件通知。是昨日晚上做的量表,心理診室出了報告,電子版發送到了預留的郵箱裏。
點開看了一眼。
輕度焦慮。
焦慮這玩意誰都有,陸詩邈沒放在心上,繼續埋頭在案子上。下午薛桐來了一通電話,說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。
陸詩邈正好要加班,回了個好。
等到徹底把作案工報告出了,下班已經是八點半,回家走進院子,薛桐的大G沒開,人還沒回來。
陸詩邈洗了個澡上了樓,躺下又坐起。
想起心理診室出的報告也沒認真看過,萬一薛桐問起來,瞧見自己一副不上心的樣子,又得生悶氣。
沖進書房,把自己電腦抱出來,坐在薛桐平常備課的辦公桌上。
書房一般不進,因為們都是怕打擾對方的人。
升降桌幹淨整潔,所需要的資料都會按照類目疊好,左手咖啡杯,右手水杯,護眼燈和一個擴香石。
陸詩邈用手逐一著桌子上的東西,心思已經跑偏。
忽然很想很想薛桐。
想坐薛桐上,看一臉嚴肅的備課,最後被自己弄的惱起來,想批評又不舍得大聲講話,只能起著耳朵把自己趕出去,其實偶爾看薛桐生氣,是件很有樂趣的事。
陸詩邈搖頭,覺得自己惡俗趣實在太多,還是得收斂收斂。
就在思緒飛之時,突然之間,房間電子産品同時傳來一聲響。
陸詩邈回神,看了眼自己的電腦。
是心理咨詢室發來的客單表格,前臺對曾預約的客人或治療結束的客人,要進行一次階段的訪問和咨詢,來確保和規範醫生的服務質量。
雖然是新用戶,但也收到了來自心理診室群發的回訪郵件。
陸詩邈關了那封郵件,坐在椅子上發愣。
因為剛剛聽見了兩個不同設備,同時發出的通知聲。耳朵賊好用,不可能聽錯。
那…另一個聲音是從哪裏來的?
陸詩邈像是有什麽預,又覺得自己仿佛應該知道,沒猶豫地拉開了屜。
是薛桐鎖了屏的ipad。
通知中心幾封郵件,發件人和剛剛收到的那封來自同一個。
只是郵件的容看不見。
畢竟是薛桐給預約的,留過的郵箱很正常,只是雖這般想,但手指卻莫名其妙地往下劃去。
幾條廣告垃圾短信。
想著薛桐已經換上了中國移,收到這樣的垃圾短信也不奇怪,人類或許也早已貶值數字垃圾。
幾條件更新通知,還有一條奇怪的短信。
「池:新一階段的報告發你郵箱了,明日我出差,後天有時間,你要不要來一下,我們面談。」
池。
「池野」
陸詩邈回憶起在門診看到的心理專家介紹,頭一個大專家就是池野。
急忙在搜索引擎上查詢,確定了池野這個名字和在門診看到介紹是同一個人。
池野是個關系專家。
…
陸詩邈不明所以,但心頭卻跟著發。
短信上所謂的「新一階段」、「老時間」是指薛桐已經去過很多次,可到上海不過也就是兩個月…
想起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。
薛桐是在騙自己嗎?
起飛快跑進院子裏,拉開大G車門,把頭頂的行車記錄儀儲存卡拆出,回了書房開始尋找那短信上所謂的老時間。
點開文件夾,卻發現行車記錄儀都被刪除了。
..
薛桐刪除了?
陸詩邈轉頭盯著ipad,兩手拽住頭發,心中穢想法突然冒了頭,纏繞住一顆職業心。
如果剛剛沒去行車記錄儀,那此刻也不會這般糾結。一旦扯出了線頭,就想梳理好,好奇,想要拼齊這塊拼圖。
想起心理醫生的話…..那顆原本好好守在邊界的心,被薛桐刪除的記錄給搖了。
舉起平板。
陸詩邈憑借記憶,以及對薛桐的了解,嘗試了三次碼,ipad就被順利解鎖。
是,搞偵查的。
憑借一個刀子都能複原案發現場,憑借幾封郵件,難道拼湊不出一個薛桐嗎?
作者有話說:
我鋪墊了前120章的線,終于....可以面世了。謝在2023-05-29 22:57:51~2023-05-30 15:37: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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