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無關。”賀宴川別過臉，冷冷扔出一句話。

“和我無關，你找到我這？”賀宴行嘲諷，“半夜從南城趕來，賀宴川，你不會真的上了阮檸？”

賀宴川轉過，冷眼看著賀宴行這副嘲諷的樣子。

賀宴行繼續說道：“我還以為在你眼中，只是玩。”

“就算是玩，從一開始選的，就是我。”

賀宴川轉過去，走到了賀宴行面前站定，微微低頭俯視他。

“這麼在意？”賀宴行反問，言語里面的譏誚讓賀宴川很不爽。

賀宴川渾都是肅殺之氣：“從小到大，我想要的東西，就必須要得到。人，也一樣。”

“那就各憑本事。”賀宴行不甚在意。

“你就算用盡本事，都不會在意你半分。”賀宴川眼眶里的占有呼之出。

“阿川，你太自信了。我在想如果有一天阮檸離開了你，你得多傷心。”

“離開我？不會，也不敢。”

說完，賀宴川轉闊步走出了庭院。

賀宴行站在原地，凝視著這道和賀有鳴極其相似的背影，心底厭惡又覺得可笑。

此時，滾滾走到了賀宴行的旁，用手扯了扯賀宴行的睡角。

“爸爸，你怎麼老是兇我小叔？”

“你這麼喜歡你小叔，你去當他兒子。”

“我也想啊，可是小叔說不行，他想讓你當他兒子。”

下一秒，滾滾被賀宴行用一只手拎了起來，拎回到了床上。

*

凌晨五點，賀宴川在阮檸租住的小區樓下已經等了兩個小時。

不在家，但是總應該會回家。

賀宴川在車原本想靠一會，但是心思煩，本睡不著。

直到他接到了楊旭的電話。

“喂，賀，查到了。”

“在哪？”

“在南城凱盛賓館。就在.......就在我們工廠附近。”

賀宴川一瞬之間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在，南城。

所以昨晚在追問了他兩三遍是否能去南城之后，只去了南城。

而在到了南城之后也沒有聯系他，沒有如同他預料之中那樣黏上他。

而是安安靜靜得，在賀氏工廠旁邊找了一個賓館睡覺？

賀宴川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太壞了。

他竟然覺得是故意想要借車禍的事去找他。

其實，是真的害怕。

那些看似虛假意得話語，其實都是真的。

害怕，想要待在他邊，待在他附近，這樣才不會害怕......

愧疚第一次在心頭瘋狂蔓延滋生。

賀宴川用舌掃了一圈后槽牙，忍不住嗤笑自己。

去了南城，他卻因為賀宴行一句謊話連夜開車來了杭城。

他真是，失心瘋了。

“車禍的事，查清了？”

“查清了。司機的妻子在一個月前是在某銀行存了一筆大額現金。背后給這筆錢的人，是卓昂。”

“那個案底？”賀宴川反問。

“什麼案底？”楊旭愣了一下。

賀宴川想起了阮檸說的，卓昂是的案底這件事。

“沒什麼。繼續。”

楊旭：“在阮小姐大學的時候，卓昂曾為購買過一份保險，益人是他。金額非常大。所以我猜測這次車禍應該是和那份保險有關系。”

“繼續查。”賀宴川覺得，沒那麼簡單。

“是。”楊旭言又止，“那阮小姐那邊.......您待會兒要過去嗎？”

賀宴川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，有些煩悶得手了眉心。

“胡鬧跑到南城，我有這個閑工夫陪過家家？”

楊旭一愣，剛才不是還很著急要找阮小姐嗎？

他怎麼聽著自家老板的口氣，好像是在和挽尊。

畢竟，大半夜開車去杭城找人的，也是他。

到頭來是一場兩個人錯而過的鬧劇，老板大概是覺得沒面子了。

“那要不要讓人給阮小姐送早餐？那家賓館的早餐很一般。”

楊旭心想，老板放不下面子，他得給老板臺階下。

賀宴川沉默了幾秒：“不用。知道還活著就行了。”

楊旭更是愣住了，這是什麼新型談的方式嗎？

“好。”

賀宴川掛斷電話之后心平緩了一些。

原是應該回府壹號睡幾個小時再回去，然而心仿佛是有什麼在驅使，讓賀宴川發了車子，鬼使神差得，重新上了高速。

去南城的路上，困意完全消失，賀宴川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。

開到東方魚肚白微，賀宴川抵達了凱盛賓館。

從車上下來，賀宴川抬頭瞥了一眼賓館的環境，擰眉。

他給錢，不要。

非要住環境差的賓館。

他看了一眼腕表，快六點了。

這一片周圍工廠多，早餐店自然也很多。

他走到了一家環境還算干凈的早餐店，打包了一碗鴨和南城特有的湯包。

臨走了，怕不舒服想吃得清淡，于是又打包了一碗白粥和小菜。

剛走到早餐店門口，和迎面走來的楊旭恰好撞見。

“賀？您怎麼在這兒？不是回杭城了嗎？”

楊旭忙了一晚上一夜沒睡，準備和同事來吃了早餐就回酒店睡覺。

楊旭低頭，看到了賀宴川手中打包的早餐，口而出。

“您這是給阮小姐打包的早餐吧？”

剛才不是還說，知道活著就行了，怎麼轉眼就自己來打包早餐了？

果然是。

賀宴川的臉繃，瞬間有些不自在。

他擰了眉心，冷著臉回答楊旭：“我自己吃。”

“哦，明白。”楊旭的笑已經快憋不住了。

賀宴川沉著臉離開，回到了凱盛賓館。

他按照楊旭給的房間號上樓，當他站定在阮檸的房間門口的時候，忽然怔住。

他到底，在做什麼？

賀宴川抬手扯了扯領，心煩躁不安。

他嗤笑自己的可笑，于是決定離開。

離開之前，賀宴川附，將早餐放到了門口地上。

當他起準備走的時候，下一秒，房間門忽然從里面被打開了。

阮檸穿戴整齊，一邊系圍巾一邊打開房門，原本是準備出去嘗嘗當地特的鴨湯和湯包的。

然而一開門，忽然看到了一道悉的影，就站在的房間門口。

四目相對的一瞬間，阮檸的眼眶瞬間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