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沈母的態度,剛才還算給姜南韻留了幾分面,那現在可以說是徹底撕破臉了。
面容沉下來,當著一眾看熱鬧的面,嚴聲訓斥。
“姜南韻,我敬你是客人,才對你客氣幾分,你倒好,竟敢在我沈家的壽宴上放肆!既然不道歉,那就出去!沈家不歡迎你!”
被人當眾下逐客令,難堪程度可想而知。
姜南韻臉變了幾變,僵立在原地。
當然也不想呆在這兒,若不是沈寒年要來,就不會來。
但事發展到這個局面,還沒說清楚,要是就這麼走了,一定會背上莫須有的污名。
不行,不能就這樣離開!
“還以為是沈的貴賓呢,結果做出這種事,真是丟臉。”
“自己丟臉也就罷了,可是沈帶來的,這不是明著打沈的臉嗎?”
“推別人下水,還死不承認,怎麼會有這種人?”
看客們對著指指點點,嫌棄的議論不絕于耳。
姜南韻抿雙,臉越發難看。
不能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,必須想辦法自證清白。
“董事長夫人,其實……”
“你還不走?”
沈母卻一個字都不想聽。
揚聲喊來保安,“把給我趕出去!”
姜南韻心倏然沉到谷底。
怎麼辦?
就這樣被趕出去?還是要掙扎著據理力爭?
猶豫只在一秒間,剛做出決定,就聽一道沉厲的男聲響起。
“我看誰敢!”
眾人驚愕,下意識循聲看去,接著就是狠狠一震。
只見厲司宴裹挾著一霸氣,強勢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。
隨著他的行進,賓客們如同水,自發地朝兩邊退,正好給他開辟出一條路。
他步履從容,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姜南韻的邊。
姜南韻發沉的眸子里,浮上一抹意外。
沒想到,關鍵時刻,這個男人會站出來。
而厲司宴只是看了一眼,什麼話都沒有同說,轉而面向沈母。
看過去的一瞬間,他的眼神就變了。
“沒想到在這樣隆重的壽宴上,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大戲,沈夫人……還真是好大的威風。”
他說得輕描淡寫,但所有人都從中,聽出了濃濃的不悅。
沈母的表有些古怪。
“真是抱歉,讓厲總看笑話了,不過……”
“笑話?”厲司宴打斷,似是而非地笑了,“的確是笑話。”
沈母眉頭一皺,“厲總這話,是什麼意思?”
一聲嗤笑,從厲司宴的角溢出。
“今天好歹也是沈老爺子的壽宴,沈夫人為東家,這樣不分青紅皂白,往客人上扣黑鍋,急著趕客,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?
怎麼,難不沈夫人看是盛世集團的員工,所以好擺布,好欺負嗎?”
這話一出,全場嘩然。
“什麼況啊這是?厲總怎麼會幫著那個人說話?”
“他們倆是什麼關系?”
“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?”
“不知道啊……”
沒有人能想到,厲司宴居然會當中維護姜南韻。
就連姜南韻自己也始料未及。
仰頭看向旁的男人,目之所及是他線條冷的下頜,以及半邊沉沉的眉眼。
心弦被無聲撥,無聲地吐息了下。
不得不說,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,這個男人的而出,倒是讓的心定下來許多。
沈母的目在兩人之間游移,臉一陣青一陣白。
抬了抬下,雖然盡力維持客氣,但語氣已然變得生。
“沖撞了我們沈家的貴客,我給機會道歉,不肯,那我讓走,又有什麼不對?
厲總,你是我們沈家的上上賓,這點小事,我們沈家自會解決,還是不勞你費心手了。”
話音剛落地,厲司宴就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嗤笑。
“你們沈家所謂的待客之道,就這樣?別的不說,今日來你們沈家宴會的,有誰不是貴賓?姜南韻還是你兒子親自帶來的,怎麼一出了事,貴賓還分出三六九等來了?
你不問起因經過,就盲目護著別人,確定不是在打你兒子的臉?”
沈母面一變,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就連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,也紛紛停住了。
隔了十幾秒,沈母才憋出一句。
“厲總,你這麼說,是鐵了心要維護?”
厲司宴面無表,一字一句道,“沒錯,今天別管是誰,都別想一下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裹挾著強大的迫勢,擲地有聲。
“沈夫人,你這麼容易輕信旁人,那我倒是要問問看,你是信們,還是信我?”
沈母眸一滯,像是沒反應過來。
“……什麼意思?”
厲司宴涼涼朝寧思雨幾人看去。
“們幾個一口咬定,是姜南韻的手,但我卻說,姜南韻本沒手,你說,是們在說謊,還是我在說謊?”
沈母的臉瞬間黑了幾分。
這要怎麼回答?
以厲司宴的份,自然不可能去指控他
可若不如此,就得承認,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人!
厲司宴注視著,眸如鷹隼般犀利。
“怎麼,答不出來了?那好辦,要麼你們調監控,要麼就報警,讓警察來查個水落石出,總之今天這事兒,不查清楚,我不會就這樣算了。”
霎時間,所有人的臉都為之一變,宴會的氣氛一整個凝固冰。
臉最難看的,莫過于寧思雨幾人。
找茬鬧事前,們誰也沒想到,姜南韻居然還有厲司宴這個靠山!
不是說,是這賤人自己倒上去的嗎?怎麼會這樣?
幾人都慌了神,臉煞白如紙,額角冷汗涔涔。
這時候,沈寒年姍姍來遲。
宴會途中,他接到個國電話,在書房里說了許久。
掛了電話出來,才發現出事了。
他大步穿過人群,目逡巡了圈,旋即看向并肩而站的兩人。
“怎麼回事?”這話他是問的姜南韻。
但回答的卻是厲司宴。
“你應該問們幾個,莫名奇妙地落水,然后把鍋扣在姜南韻的頭上,現在所有人都覺得,是姜南韻推人在先,拒絕道歉在后,你母親喊了保安來,要趕走,沈,既然護不了人,又何必帶來扔到一邊?”
沈寒年的瞳孔驟然一,下意識向姜南韻求證。
只一眼,他就什麼都明白了。
深吸一口氣,他忽然轉,冷冷看向已經張到忘記哭泣的寧思雨。
“你確定,是推了你?”
寧思雨心里直打鼓,眼神都不敢看他。
但事已至此,也不可能改變說辭,只能繼續裝可憐。
“是、是啊,就是推的我,沈,你要幫我做主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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