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司宴看到消息后，眉頭挑起半天高。

這兩小只的媽咪，怎麼跟姜南韻似的。

接一點小小的幫助，就覺得自己欠了人？
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，他驀然一頓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
為什麼最近他總是會在，別人的字里行間，聯想到那個姜南韻？

就好像，的影子無不在……

他眉心蹙了蹙，向后仰靠在椅背里，抬手了眉心。

是因為，最近接的太頻繁了嗎？

薄抿鋒銳的弧度，隔了片刻，他才放下手，緩緩舒了口氣。

重新點亮手機屏幕，他又看了眼聊天框。

這人用律師，看來是打算解決離婚糾紛了。

他沒多問，面無表地著手機。

【不必報答，小事一樁。】

姜南韻就知道他會這麼說。

“真是個好人吶……”忍不住慨了句。

現在真是越來越好奇，這位L先生的樣子了。

小家伙們的眼很高，一直喊他帥叔叔，想來真的很帥。

還這麼有錢有權，有風度有涵養。

最重要的是，他能對舊念念不忘，深不壽。

這得是什麼樣的活神仙？

腳蹭著地毯，左右轉著座椅，忍不住浮想聯翩。

但奈何的想象力不足，所知信息又甚，實在是勾勒不出來，對方的模樣。

不過，這周六在游上，就能見到了吧？

這麼想著，又發了條消息，只三個字。

【周六見。】

厲司宴沒什麼心，回了個“嗯”，沒再說什麼。

看到這個簡單的字眼，姜南韻眨了眨眼睛。

怎麼覺，今天L先生的緒不高呢？

雖然有些好奇，但對方沒有多說的意思，就識趣地沒有再打擾，轉頭忙起自己的事兒。

另一邊，厲司宴將手機丟到一邊后，也想投到工作中。

但是姜南韻在車上說的話，卻總是無端闖腦海。

那清淺的聲音，盤踞著不肯散去。

——就算我說了，你就會信？

——不信就對了。

厲司宴著簽字筆的手，不覺用力，指尖都泛了白。

他當時很想口而出：

你怎麼就肯定，我不會信？

就算我不信，你就不解釋了嗎？

這些未能宣之于口的話，莫名哽得他難。

——都過去了，翻舊賬也沒意義。

人淡漠的嗓音還在耳邊回響，突然變得有些空靈。

像是一縷煙，風一吹就能散，抓也抓不住。

厲司宴忽然將筆端重重敲在桌上，俊朗的臉上，見地浮現一執拗。

說過去就過去？憑什麼？

這舊賬，他還偏要翻一翻！

把筆往桌上隨手一丟，他揚聲把陳澤進來。

“去查一下，當年姜南韻跟我結婚后，厲氏給的一個億的彩禮，是什麼況？”

陳澤有點懵，“誒？爺，您是想……”

“轉賬匯款，消費流水，不管什麼形式，給我查清楚，那一個億的流向。”

陳澤不明所以，有點暈乎乎地應了聲。

厲司宴還沒吩咐完。

“還有，調查一下以前，姜南韻和姜家人的關系，要事無巨細，從頭查起！”

陳澤領命后，一臉茫然地退了出去。

自家爺怎麼突然好奇起，姜小姐以前的事兒了？

莫不是被姜小姐在車上的話，給刺激到了？

還是說……

真像宋說的那樣，自家爺要重新追回姜小姐？

不管哪種可能，反正姜小姐現在在自家爺的心里，分量不淺吶……

懷著八卦的心理和謹慎的工作態度，他十分高效地在半天之，就掌握了一切況。

踩著黃昏的尾，他趕回去復命。

“爺，姜小姐和姜家的關系，一直都很不和諧。”

聽到這話，厲司宴停了手上的工作，子往后靠，面無表地聽著。

“早在姜小姐還在上小學的時候，的父親就帶著小三登門室，還帶著一個比只小了一歲的弟弟。”

“這件事，給姜小姐的親生母親，帶來了不小的打擊，導致一病不起，姜天沒有離婚，而是將發妻送進了療養院，一直到郁郁而終，都沒有去看過一眼。”

“聽說就連葬禮，姜天都沒有管，是姜老爺子張羅的，葬禮上，也只有姜老爺子陪著姜小姐，沒過兩天，姜天就火速娶了現在這任妻子。”

“這個林曼云是個厲害的角，原本說了姜天，要把姜小姐隨便送到鄉下去，是姜老爺子一力護著，姜小姐才得以留下，不過……”

似是覺得這些經歷實在是慘，陳澤也生出幾分不忍。

“雖然有姜老爺子疼，但是姜小姐在姜家的日子，一直都不好過，姜天視而不見，從來不管，林曼云專橫跋扈，沒找機會，待姜小姐，上行下效，姜云哲更是仗著父母的偏，時常欺負姜小姐。”

他長長嘆了口氣。

“姜小姐那時候，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，也不知怎麼熬過來的。”

厲司宴的臉，已然一寸寸沉了下來。

親眼目睹姜家賣求榮，他其實已經約猜到，姜南韻沒被姜家人善待過。

卻不想，那人的遭遇，竟比他想象中，還要惡劣的多！

他咬著牙，一字一句地問，“那十個億呢？又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姜家祖上積德，和厲家早就訂下過婚約，可了三代，姜家才有了個兒，好巧不巧落到您的頭上，所以推不掉。”

“但是那天價聘禮，并非厲家早年承諾過的，而是姜家臨時獅子大開口要的，雖然這筆錢厲家出得起，但是對于姜家的貪婪，董事長和夫人都不怎麼高興。”

“最后那筆錢，一部分被姜天轉進了姜氏，另一部分落到了他和林曼云，以及姜云哲的戶頭上。”

厲司宴的眸子黑的，沉得辨不出喜怒。

“也就是說，這十個億，一分錢都沒有落姜南韻的手中？”

陳澤頷首，“是這樣。”

厲司宴沉默了許久，才開口，“知道了，出去吧。”

辦公室里，很快只余他一個人。

他忽然抬手撐在額前，半遮住眼簾。

也擋住了沉到，幾乎能滴出水來的眼睛。

……

姜南韻和韓律師又了下時間，約了六點在餐廳見。

和福嬸說了今晚不回家吃，姜南韻帶著整理好的資料，下班后直奔餐廳。

出乎姜南韻的意料，韓律師是個年輕的律師，也就三十上下的樣子。

他中等材，長相清瘦，戴著一副金邊眼鏡，顯得很斯文。

“你好，姜小姐，我是韓琦。”

他先到的，見人來了，起出手，彬彬有禮地打了聲招呼。

姜南韻落落大方地和他握了下手。

“沒想到韓律師這麼年輕，真是一表人才。”

“哪里，姜小姐年紀輕輕，就穩坐盛世集團分公司的第一把椅，才是人中龍。”

兩人寒暄了下，就直奔主題。

姜南韻將證據一一拿出來。

“所有同伙該代的，都代了，全都指證，是姜云哲雇傭的他們。”

“針孔攝像頭的購買記錄，也可以鎖定姜云哲，并且上面還有姜云哲的新鮮指紋。”

“姜云哲的手機上，還連接著針孔攝像頭的監控。”

韓琦一邊聽說，一邊瀏覽了下相關證據文件。

之后，將所有文件收好，他點點頭。

“很好，證據很充足，倒是幫我省了很多流程，姜小姐放心，姜云哲的罪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。”

姜南韻松了口氣，“那就有勞韓律師多費心了。”

韓律師微微一笑，“應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