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們走吧。”
江面的風更大了,蕭幻羽攏了攏上的服,在旁人看來,他只是個平凡的書生罷了。
而他邊站著一個相貌平平的婦人。
蕭凝瑄聞言點點頭。
“公子,船走不了了。”
船老大看著遠方忽然說。
蕭幻羽看過去,剛剛的晴朗的天空,忽然間云布,原本平靜的江面也起了風,江水就像是忽然被人攪了一般,不住的翻滾著翻滾著……
船老大著急的上了岸,準備收船,蕭幻羽皺眉看了一眼遠,拉著蕭凝瑄就要離開此地。
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個悉的人。
陸。
四目相對,蕭幻羽就知道陸肯定認出了他。
蕭凝瑄也張的看著陸,忍不住揪了揪蕭幻羽的袖。
蕭幻羽將擋在后。
陸定定的看了他們一會兒,帶著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。
蕭幻羽咽了咽口水。
“娘,快走。”
說罷,拉著蕭凝瑄往城外走,他本就準備兩條路,水路不通就走陸路。
陸停住了腳步。
“大人,怎麼了?”
后屬下詢問。
陸搖頭,看了遠的人群一眼,轉頭看江面。
起風了。
沒多久還下了雨。
黃大牛今日正好來墨寶香,想看看有沒有新書,結果就發現墨寶香開售了尹在水仙的番外,他急忙去找家里人,一口氣買了十幾本,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再次排隊,買到了三十幾本書。
墨寶香關門了,新書據說只印了這麼多。
一時間,現場嘩然。
黃大牛覺得他的春天到了。
他手上高舉一本新到的書高喊:“仙番外,十兩銀子一本,先到先得……”
一般家境的人覺得他瘋了,可是哪里都不缺有錢人,于是有一位公子哥買了。
剩下的,很快就被搶購一空。
黃大牛大賺了一筆,最后一本書,有人出到二十兩他都沒賣,而是拿著書去了對面茶樓,準備給那位年輕公子,只要本價,不額外收錢。
茶樓坐滿了人,卻不見那位公子。
一個捕快神落寞的走過來。
“這位兄弟,你的書賣嗎?”
黃大牛看了看手里的書,又看了看茶樓里陌生的客人,笑道:“賣,十兩銀子一本。”
捕快痛快的付了銀子。
坐在角落去看書了。
……
仙番外
……
我們下了仙服,換上了男人們的皮。
不得不說,這人皮和仙皮還是有區別的。
而且……
世人都說男子好,可我始終無法接自己變一個男人的事實。
當我再次去往寶華寺的時候,我發現原本后院的那棵大柳樹居然死了。
我難以置信。
因為柳逢春最后告訴我,他會在這里等我。
可我怎麼也想不到,他……居然死了。
我茫然了坐在樹旁邊,廟里的和尚再次拿了斧頭鋸子。
他們要砍掉柳樹。
因為它死了。
它活著的時候不祥。
死后更是不祥。
“不許砍。”我攔著他們。
他們看著我,先是好言好語的勸我。
之后便想將我拉開。
眼看著他們就要鋸掉那棵樹,有人阻止了他們。
據說是城里的一位富商,他花了銀子,寺廟保留了柳樹。
我聞到了富商上的味道……
那是一種和我上一樣的,帶著腥味的惡臭。
這是……
老六。
笑著看著我,又看了看上的皮。
說:“看來我們是誰不重要,上披著什麼樣的皮,我們就是什麼樣的人。”
我點點頭。
是啊,當年我能一句話阻止和尚砍樹,不是因為我的話多麼有道理,而是因為我‘上的皮’。
當時我的份擺在那里,和尚們只能聽從。
就算我是個人他們也得聽。
而現在,就算我是個男人,可我無權無勢,皮不尊貴,誰又會將我放在眼里呢?
我轉頭看著死去的柳樹,它置在青山綠水間,確實格格不沒有生機……
“他……”
“死了。”
老六似乎想笑一下,可臉上的表略顯僵,就像是戴了一張不合適的面。
我了自己的臉。
難道我也是嗎?
老六抱怨:“這張皮,一點都不好,我們得去換一張合適的好皮。”
我點點頭跟著離開了、
之后,我們去了很多地方,換了很多張皮,可沒有一張是適合我們的。
沒有一張。
我想念我原來的皮了。
可是……
可是我再也找不回原來的皮了……
我親手把它丟掉了。
我再次回到了寺廟。
這個一切孽緣開始的地方,我不由的想,若是當年我不說那句話,不救柳樹一命是不是一切就都不同了?
可惜沒有如果。
當年的寺廟如今破敗不堪,和尚也早沒了,而那棵死去的柳樹卻重新長出了一片綠的葉子。
我看著那片葉子,它就像是瑩瑩的生命之一樣,綠的耀眼,頑強的讓我心悸。
我忍不住眼淚盈眶。
枯木逢春。
他還活著。
他一定還活著。
然而還未高興多久,就聽到了后傳來的腳步聲。
是個書生打扮的瘦弱年輕人。
他的皮有一書香味。
我很喜歡……
“這柳樹有機緣。”他在我還沒反應的時候,摘下了柳枝條。
“你……”我很憤怒,然而他笑著對我說:“我能讓這樹活下去。”
我呆立在原地。
他又笑著說:“我還能給你換一張最合適的皮。”
“什麼皮?”我死死的盯著他。
他給的實在是太大了。
我太想柳逢春活了,也太想要一張適合我的皮了。
“一張紙做的皮……你可以用筆畫上你最喜歡的樣子。”他笑著往山下走:“走吧,跟我來。”
我不自覺的跟上了他的腳步。
半晌,才想起來問他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啊……”他笑了笑:“我是春喜鎮尹家書屋的東家,我家的紙皮做的可好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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