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已經將拔了,利索的清洗,刴塊,放鍋里燉了。
這種不需要花里花哨的做法,最簡單最家常做出來的就好吃。
胡欣看著干凈利索作,眼神很復雜。打聽過的,陶真以前也是個千金小姐,這才多久啊,就變的這麼會干活了?
流放村果然鍛煉人,想從前不也是個千金小姐,現在還不是一樣要做飯洗服。
胡欣一想到未來多年都這樣,心就迷茫也不安。
陶真不知道想什麼,和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裴湛回來的時候,正好聽到胡夫人和裴夫人說胡家老大和陶真的事,這兩人,一個鰥夫,一個寡婦,被擺在一起說,裴夫人和陶真或許沒意識到什麼,可是裴湛敏銳的覺到了什麼,他深深的看了胡夫人一眼。
正在說話的胡夫人被他這麼一眼看的有些不自在,止住話頭笑道:“阿湛回來了。”
因為裴夫人他們這麼,胡夫人也自來的跟著這麼裴湛,裴湛雖然心里不樂意,可從小到大的教養讓他沒反駁。
聽到裴湛的聲音,胡欣雙眼頓時亮了,轉頭看著裴湛,笑著打招呼:“裴二哥!”
裴湛點點頭,聞到鍋里的香味,隨口問陶真:“什麼?”
陶真說:“…”
裴湛就進了廚房。
陶真有些好笑,提到吃的時候,裴二公子和裴小弟一樣大。
胡欣和胡夫人也不好多待著了,不然有蹭飯的嫌疑,這年頭大家都不富裕,不使眼的蹭飯會被村里人認為是一種很不要臉的行為,比柳氏的行為更讓人不恥。
胡夫人他們走后,陶真也進了廚房,見裴湛打開鍋蓋往里看,無奈道:“別看了,再燉一會兒就了,你先去洗手。”
裴湛蓋好鍋蓋,看到了一旁案板上的土豆。
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土豆,可是如果土豆燉在頭湯和排骨湯他就很喜歡。
陶真為此還嘲諷過他,說他不是討厭什麼,就是單純的饞而已,好的往死吃,壞的死不吃。
裴湛出去洗手的時候,劉氏也來了,面對劉氏,裴家明顯就熱多了。
劉氏上回聽陶真說了做服的事,是特意過來看看的。
裴夫人熱的領著進了屋子。
陶真小聲問:“李叔的事采石場怎麼說?”
裴湛沒忍住撈著一塊邊吃邊說:“還能怎麼說,什麼證據都沒有。”
陶真皺眉: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?”
裴湛:“不然呢?死了幾個犯人而已,誰會在乎。”
“這件事是人為的嗎?”陶真又問。
裴湛手一頓,沒說話,沉默了一會兒道:“不只是這件事,就連上次我們遇到達塔人,我也不覺得是巧合。”
都是聰明人,陶真一下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。
他們遇到達塔人那次實在是太巧合了,達塔人一直在深山里,躲了一個冬天,要出來也是晚上出來,哪里有白天出來晃悠的,而且還那麼巧,一出來就遇到了陶真和裴湛他們。
其實陶真有過一點懷疑,不過當時沒想那麼多,現在裴湛提出來,不由道:“這個人是采石場的?”
裴湛點頭。
除了采石場部的人,別的人不可能。
“你有懷疑對象了嗎?”陶真問。
裴湛道:“采石場左右就那麼些人,慢慢看吧。”
…
劉氏拿了要做服的布料,這服做起來不難,做一件給一百文錢,陶真本來想給帶一碗回去,可是劉氏堅持不要說擔心弄臟了布,陶真只好作罷。
也許是了胡夫人的影響,吃飯的時候裴夫人就提到了胡家。
“胡家是因為什麼來的?”裴夫人之前也不好意思當面問胡夫人。
裴湛忙著吃,聞言道:“胡老頭年前寫了一首詩,還被人攛掇著出了個詩集,這首詩里面有陛下的字,就有人說在晦陛下,對朝廷不滿,還有人翻出了他早年寫的詩詞,這老頭年輕時候有些,難免口無遮攔了些,就這麼被降罪了!”
文字獄!
和陶真猜的差不多,古代可沒有什麼言論自由,胡老頭也是倒霉。
或許是想到了自家,到現在裴夫人都不知道裴家到底犯了什麼罪,心里煩悶也沒底,今天胡夫人的話讓多有些在意。
這流放村確實不是個好地方,可以待著,可是裴湛和裴恒呢?還有陶真,他們都還年輕,難道真要一輩子耗死在這里?
話題一下子就沉重了。
陶真今天尤其心虛。
霍行的話在纏繞在耳邊。
如果真是二皇子和陶家利用原主算計了裴家,那原主知道這件事嗎?是被迫的還是主的?
如果是主的,那以后要如何自?
誰會相信不是原主,殼子里是換了個人的?
看了看裴湛一眼,裴湛正在專心的啃吃,察覺到什麼似的抬頭和陶真對視。
陶真心虛的別過了頭。
裴湛作一頓,他覺得陶真有點奇怪,哪里奇怪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,等他啃完了一只,就忽然想起來了,今天陶真好像對他特別好。
以前也吃,但是一般都是平分的,每個人半個正好兩只,可是今天裴恒和裴夫人一人一半,裴夫人舍不得吃,就都給了裴恒,而他這個也是陶真沒吃給了他。
他看著吃剩的骨頭,又看了看陶真。
陶真為什麼忽然對他這麼好?
事出反常必有妖,陶真黃鼠狼拿拜年,安了什麼心?
聯想到今天胡夫人的話,裴湛微微瞇了瞇眼睛。
胡夫人雖然說的晦,可是他聽明白了,胡夫人有意撮合陶真和胡老大的,胡老大是個什麼東西,裴湛本不放在眼里,而且有他和裴煥珠玉在前,陶真怎麼會看上胡家老大那個廢?
難道是不想嫁給胡家老大,轉而對他有意思了?
裴湛浮想聯翩。
陶真也一直在觀察裴湛的神,見他盯著桌上的骨頭看,陶真想,他終于發現了,發現自己大公無私的將分給了他。
看吧看吧,自己對他多好,希裴湛以后再想殺的時候能想一想這只,想到陶真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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