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也不知道怎麼回答，擔心回答錯了被看出破綻，于是拿出忽悠裴湛的那一套說：“這些我都不記得了。”

這下到霍行驚訝了。

“你……”霍行滿臉都寫著疑。

陶真低著頭，手指攪著服的一角，悶悶道：“我來這里后，過一次傷，醒來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
霍行不知道傷的是脖子不是腦袋，那這話也就由著說了。

霍行果然是信了。

“這樣也好。”霍行說。

他是稽查司的司長，對于裴家的過去一定了如指掌，那麼也一定知道些裴家和陶家的事，陶真在猶豫要不要問問他？

裴家和陶家到底發生了什麼，裴湛一直很恨，陶真被他刁難也只能忍著，知道裴家的事和陶家肯定是有些關系的，可是的也不太清楚，也不敢去問裴湛，問了裴湛未必會說，還會讓他不痛快。

現在日子好不容易太平一點了，陶真也不想看見他發神經，萬一他沖失手了，自己肯定就要被他掐死了。

“大人說的這個“也好”是什麼意思？”陶真忐忑的問：“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，裴湛覺得……”

頓了頓，像是組織了下語言道：“裴湛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，所以……”

陶真低著頭，說半句留半句的，但是知道霍行一定聽懂了的意思。

霍行抬頭看，對上他的眼睛，陶真忽然有些心虛，霍行這人不說話的時候氣場還是還足，直直的看著人的時候，會讓人有種被看穿的覺。

陶真的心慌得一批，面上還是十分鎮定且出一副茫然不知的神來。

好在霍行很快的就收回了目。

“你怎麼不去問裴湛？”

陶真說：“我不敢。”

霍行沒忍住扯了扯角的，慫的很有自知之明啊。

其實裴家和陶家的事也不是什麼。說說也沒事。

霍行道：“裴家和陶家關系還不錯，就是你們所謂的世，外人都這麼說，可我認為這個說法不怎麼準確，京城的世家聯系牽扯太廣泛，也沒有什麼關系是一不變的。”

陶真點點頭，京城里，十個家族，有八個都說是世。

這些世家盤錯節，因為利益聯系在一起，也會因為利益而翻臉。

霍行又說：“你們陶家頂著一個侯府的名頭，在京城一個侯府其實算不得什麼，不過你祖父和父親有些本事，族里人也爭氣，這些年在也算是不錯。”

“而裴家就和你們完全不同，他們祖上就是太醫，裴湛的祖父就在太醫院任職，到了裴父這一代，更是做了太醫院的院首，加上裴煥，一門雙太醫，在京城也算是風無限。”

陶真終于聽出了一點不對勁。

按照霍行的說法，那陶家就是一個野心很想往上爬的家族，可裴家只是太醫。他們風可沒必要去爭權奪勢，畢竟誰掌權對他們來說無關要，可他們的職業卻又關系到宮里的貴人們。

霍行看著若有所思的模樣，微微揚了揚角，陶真果然是很聰明的。

他繼續說：“陶家一直是傾向于二皇子這邊的，二皇子是貴妃所出，而當今太子是皇后所出，在裴家出事后，陶家的另一個兒就被貴妃看中做了二皇子側妃。”

陶真還是不太明白：“既然我和裴煥定親了，那是不是外人以為裴家和陶家結盟，從而站在了二皇子這邊？”

霍行沒接話，只說：“這我不知道，我只是陳述事實，裴家犯了什麼大罪我不清楚，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，裴庸在這之前一直是給皇后和皇上看病的，連太子出生都是他坐診接生的。”

陶真皺眉，所以，在外人眼中裴家是太子和皇后這邊的，可裴家和陶家結親，就是背叛了皇后太子，站在了二皇子這邊嗎？

可這也不對啊，如果是皇后和太子下手，那為什麼明明是二皇子這邊的陶家又摻合其中？

陶真迷了。

霍行也沒有給答疑解，又說了另外一件事：“裴家出事后，秦家就主了太醫院的事，秦家你應該不陌生，秦家和陶家也是親家。”

陶真的眉頭皺的更深了。

如果秦家摻合進來，那事就說的通了。

裴家兒要娶陶家，皇后和太子覺得裴家背叛了他們，而陶家又是堅定的二皇子黨，秦家也想上位，于是順水推舟……

不對，這件事看起來也不是順水推舟這麼簡單。

更像是個心策劃的謀。

那原主陶真在其中是個什麼角？

裴夫人說過，裴煥是自己主要娶陶真的，而裴湛之前提過，有傳言說原主一直喜歡二皇子的，如果為了二皇子做什麼也是很有可能的……

陶真只覺得后背出了一層麻麻的冷汗。

裴湛當時是玩笑著說出來的，可是現在想來，絕對不是什麼玩笑話，是裴湛也想到了什麼，產生了懷疑。

如果是真的，那說不定原主和裴煥的相遇都是有人心設計的謀，就是為了鏟除裴家，挑撥裴家和皇后太子這邊的關系……

陶真忽然就理解裴湛為什麼對態度那麼奇怪，為什麼恨不得掐死。

站在裴湛的角度來看，原主死不足惜……

該怎麼辦？

和裴湛和裴家之間有海深仇……

陶真臉發白，袖子里的雙手都有些抖。

霍行暗暗嘆了口氣，他不會安人，只能干的說：“這都是我們的猜測，這件事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。”

陶真抬頭苦著臉看他：“謝謝，不過我沒有被安到。”

早知道就不問了，果然無知就是快樂，

之后的路上很沉默，霍行有點后悔，不該跟陶真說這些，不過他也很意外，裴湛那樣的子，居然能忍著沒在路上弄死陶真，而且到目前為止，他和陶真相的看起來還算是不錯。

“既然知道了，就小心些裴湛。”霍行貌似善意的提醒了一句，

陶真抬頭看他一眼沒說話。

不用霍行說，陶真早就知道了，裴湛想弄死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
……

“雙雙，那個好像是霍行的馬車。”金敏看著路過的馬車說道。

周雙雙也看了一眼，寧州城有馬車的人不多，霍行的馬車大也寬一眼就能認得出。

“他這是剛從采石場來的吧，我們去打個招呼吧。”金敏說。

周雙雙有些猶豫：“這樣不好吧？他說不定有公事。”

金敏恨鐵不鋼道：“你呀，總是這麼為他著想，你想想你都多久沒見他了，他總是有公事，那公事什麼時候都沒完，你就一直不見他了？”

周雙雙覺得金敏說的有道理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別可是了，我們跟上去，裝作和他巧遇不就好了！”

不等周雙雙回答，金敏就帶著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