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有點擔心,不過也沒到不敢出門的地步,何況,裴恒也要每天有人接送,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讀書的機會,這麼放棄,陶真是舍不得。
接下來幾天,到是沒有什麼異樣,陶真照常去城里賣小吃,寧州最近多了不的外地客商,陶真的生意也好了不,可這小吃食,到底是小本買賣,溫飽不是問題,想要賺大錢卻不太可能。
收了攤子,和裴夫人會去市場轉轉,就發現多了許多沒見過的東西,比如塞外來的皮,酪,牛干,馬酒,工藝品等等。
只不過這些雖然是好東西,但是口味并不合中原人,所以銷量并不好,就拿牛干來說,真的是原原味干的,吃一口跟柴火子一樣,非常費牙,陶真覺得它牛干真是抬舉它了,這東西就是風干牛。
而酪膻味太重,也不太好吃。
裴夫人見陶真盯著看,以為只饞了,笑道:“想吃就買點。”
他們現在雖然沒多錢,但是溫飽是完全沒問題的。
陶真走上前,看了看大條的牛,問那個賣東西:“這怎麼賣?”
小販說了個價錢,他長相十分糙,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跑的人。
陶真道:“有沒有新鮮的牛?”
那人看了一眼,語氣冷淡的問:“你要多?”
陶真說:“我要的很多。”
那人狐疑的看著陶真,顯然不認為有多錢。
陶真知道自己穿著寒酸,但是沒怯。
“這樣吧,你先給我稱十斤。”
那人有些驚訝進了屋子,沒一會兒拿了一塊牛出來,稱了重量,陶真痛快的付了錢。
裴夫人有點心疼花了這麼多錢,但是隨后想想,也不是天天吃,偶爾買一點也沒事。
陶真又去買了不的調料回來,裴夫人看這架勢,是要做大餐,就在一旁給打下手。
陶真將牛切塊,放了調料開始鹵,這東西費時間,慢燉了好幾個時辰,香味飄的滿院子都是。
…
胡欣從劉慧慧家出來,看到裴湛下工,便急忙跟了上去:“裴二哥……”
裴湛很有教養,面對走過來的胡欣,他客氣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。
胡欣不敢看,只是紅著臉低著頭道:“聽說你做監工了,恭喜啊。”
裴湛淡淡的點頭,并沒又多說什麼。
胡欣一直在找話題,可是裴湛的表現一直很淡漠,胡欣也不介意,只說自己的事。
“好香的味啊。”胡欣吸了吸鼻子。
裴湛也聞到了香味,腳步一頓,下意識咽了咽口水。
他沒什麼好,但是很重口,往家里的方向看了一眼,不自覺加快了腳步。
“陶真姐的手藝真好,什麼都會,不像我,以前家里有仆人,爹娘不讓我干活,現在什麼都不會做。”
胡欣還在喋喋不休,裴湛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,他了一下午,現在就想立刻馬上回家吃去。
胡欣跟在他后,都快小跑了,才追上了他。
到了裴家門口,胡欣依依不舍道:“那我先回去了,裴二哥再見。”
裴湛點點頭,轉就見陶真正端著盆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陶真是出來倒水的,沒想到就看見裴湛和胡欣一起回來,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氣氛融洽。
裴湛今年十八歲了,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早就可以娶妻生子了,胡欣也不差,可和裴湛比差遠了,兩個人站在一起非常不般配!!
而且陶真心里也不太舒服,知道這種覺做嫉妒。
就好像小時候在孤兒院,本來和很要好的朋友,忽然有一天跟別人好了,陶真會有種自己玩被搶走的覺。
然而,裴湛不是玩,也不是的好朋友,他是的小叔子,就算是他現在娶妻生子,和陶真也沒有什麼而關系。
陶真收起笑容,盡量趕走這種荒唐的念頭:“怎麼不請胡欣進來坐坐?”
裴湛莫名其妙:“為什麼要請來?”
家里又不富裕,陶真還摳門,就那麼點,請胡欣進來,還要分給吃,他又不是缺心眼?
十斤牛鹵出來也不多,裴湛看著鍋里的早就咽了不知道多次口水,本來以為今天可以敞開肚皮吃個夠本,就在端上桌之前,他心里還在想,陶真平時那麼摳門,今天怎麼忽然就轉這麼大方了?雖然有點敗家,不過裴湛覺得偶爾吃一次還是可以的。
“飯來了。”
看著陶真端上桌的牛面和旁邊盤子里可憐的那一點點,然后眼睜睜看著陶真也坐了下來,他沒忍住問:“這就沒了?”
陶真不明所以:“什麼?”
裴湛說:“啊,就這麼點嗎?”
陶真看他小孩子氣的一面,有些想笑,但是顧及到裴二公子的面子,還是忍住了。
“是啊,這也不了。”這麼一大盤了!
陶真覺得真的不了:“這就是嘗嘗味道,難道還真給你吃個夠本啊?”
這麼金貴的東西還舍不得,不過看裴湛那張擰的臉,陶真哄小孩似的說:“想吃,回頭給你炒豬大腸吃。”
裴湛“……”
“那味道能一樣嗎?”裴湛嘆了口氣:“既然不吃,你做那麼多牛做什麼?”
陶真說:“我明天要賣的。”
和裴夫人商量過了,明天和裴夫人兵分兩路,裴夫人賣炸糕涼,要去賣牛。
裴湛看了看桌上那一大盆子,又看了看盤子里的可憐的,滿臉的糾結。
裴夫人都被他逗笑了:“行了,多大的人了,還這麼貪。”
不管多大年紀,在母親眼里,都是個孩子。
裴夫人道:“要不再切點吧。”
陶真看了看裴夫人,又看了看裴湛,又看了看默默吃的裴恒,這母子三人長的像就算了,連作表也是出奇的一致,有些好笑,又去切了一盤牛過來。
鹵牛調料是關鍵,陶真用白天涼剩下的調將牛涼拌了一下,又熗了香香的白芝麻辣椒油,香的不得了,配上牛湯的面,裴湛連湯都沒放過。
自從陶真開始做買賣,再沒給他送過飯,他吃采石場的飯菜都快吃吐了,今天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。
其他幾人也是吃撐了,吃完飯,眾人坐著誰也沒。
陶真靠著椅子舒服的吐了口:“我不想洗碗。”
裴夫人笑道:“我也不想洗……”
兩個人對視一眼,看向裴湛,裴湛急忙站起來道:“君子遠庖廚,我還有書沒抄完,我先回去了。”
兩人又看裴恒,裴恒趕站起來,指了指屋子,意思是功課還沒做完,然后一溜煙的跑了。
裴夫人和陶真對視一眼,哈哈大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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