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將柳氏折騰的死去活來，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，這麼長時間來，忍著就怕給人惹麻煩，可自己不惹別人，還是麻煩不斷，尤其是柳氏這種暗地里使壞的小人。

“知道錯了嗎？”陶真沉沉的聲音就像是個索命的惡鬼。

柳氏渾難，就想早點擺，便求饒道：“我知道錯了，放了我吧，我也是一時糊涂。”

陶真嗤笑：“柳氏，你可不是一時糊涂，你這個小腦袋可聰明著呢。”

借刀殺人這一套，柳氏玩的相當練，就連黃夢涵這事，都能全而退，活著從縣衙的牢房里出來，可見還是有些手段的。

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柳氏哭著說，眼淚朦朧了雙眼，掩飾了眼底的那一抹惡毒。

心里怎麼想，陶真不知道，站起來，拍了拍手，居高臨下的看著柳氏說：“先就這樣吧，我也不能真的把你推下河淹死……”

頓了頓，像是想到了什麼：“其實也不是不行，你這種人死了，應該沒人會追究吧？”

柳氏子一僵，后背出了一層冷汗。

陶真看了一眼轉走了。

才到家門口，見遠走過來一個人，陶真在門口等了一會兒，看到裴湛從村外的那條路走過來。

“你進城了？”陶真狐疑的看著他。

裴湛沒想到門口站著個人，愣了一下，點頭：“進城買了點東西。”

陶真看到他手上是提著一個袋子，也就沒多想，到是裴湛多看了一眼：“你掉河里了？”

陶真笑了下：“剛剛想去河邊看看有沒有魚，結果不小心踩到泥了。”

“這樣啊……”裴湛看了看黑漆漆的天：“這麼晚了還能看到河里有沒有魚？”

陶真干笑了一聲：“是啊，可不就是因為天黑了沒看到才踩到泥了嗎！”

裴湛輕笑了一聲。

……

因為隔壁來了人，裴家這邊就沒有以前那麼太平了，來的那幾個看起來是一家人，而且都是讀書人，真正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，陶真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著來這里的，不過陶真沒空理會這些人，各人有各人的命，事既然已經這樣了，就要學著適應，否則也活不下去的，誰剛來了都要經歷這麼一遭，在流放存改造一次。

吳娥母的判決很快下來了，都判了流放，流放地自然不可能是流放村，是更北邊更靠近山的苦寒之地寧古塔，據說哪里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，去了的人沒有幾個活著回來的，尤其是人。

吳家在寧州有些關系，黃明這幾天都在忙著妻的事，黃磊就沒人管了，他自從吃了那個藥后傷了命子，加上家里出了事，之前跟著他的小跟班們都不和他玩了，村里人對的他也是指指點點，黃家從前得罪了不人，如今有的是人踩他們一腳。

黃磊出門都會被人小太監，他和人單打獨斗可能很厲害，可是一群人上，他就只有挨打的份。

黃磊的格變的越發的沉，看誰都惻惻的，陶真給裴湛送飯的時候，就注意到了，這小子的眼神非常的毒，甚至的跟著陶真到了采石場。被王三呵斥走了。

王三皺眉道：“黃家人一窩的懷子，你小心點。”

陶真點點頭。

黃磊雖然年紀不大，可陶真不會放松警惕，小孩子有時候惡毒起來，大人都比不過，陶真在孤兒院的時候見得多了。

回去的時候，就見裴夫人和一個穿著十分破爛的婦人在說話，陶真走過去，那婦人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“嫂子，那麻煩你了，我會盡快還的。”婦人說完就走了。

裴夫人道：“這是新搬來那家的，過來借點東西。”

裴夫人嘆了口氣，看見這家人難免想起他們剛來的時候，裴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。

陶真也沒多說什麼，準備再進城看看能不能做點小買賣，總是坐吃山空也不行。自從上次的事后，裴夫人就不許陶真一個人單獨出門了，一提要去城里賣小吃，裴夫人就說：“采石場采購東西時候，讓阿湛陪你去。”

陶真還想說什麼，裴湛也說：“如今天氣暖和了，東西放不住，采石場一兩天就要去一次。”

陶真點點頭，這樣也好。

可裴湛做文書工作的，是能跟著采購車一起走的嗎？

那肯定是不行，但是李徽可以，于是這天一起和陶真進城的就是李徽和劉氏，李徽說：“聽說吳娥母今天就要出發，黃明帶著黃磊一大早就進城了，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
提到黃夢涵母，李徽也是一臉的厭惡。

陶真點點頭，黃夢涵這麼害，如今這兩人倒霉，當然要去看看。

他們來的不算早，正好趕上差押解犯人出城。

陶真幾乎認不出吳娥和黃夢涵了，這些人個個邋里邋遢披頭散發，穿著統一囚服一步步艱難的往前走。

“賤人……賤人…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
陶真聽到聲音，抬頭正好對上黃夢涵那雙怨毒的眼睛，幾乎變了個樣子，瘦了一大圈，狀如瘋癲，死死的盯著陶真，恨不得在上撕下一塊下來。

陶真站在人群中，冷漠的看著。

看到仇人倒霉，心非常愉悅痛快。

因為罵的太大聲，被差狠狠的踢了一腳。黃夢涵倒在地上，嘗試了好幾次才爬起來，這次卻是不在說話了，只是瞪著陶真，直到們走遠，陶真才問：“怎麼不見吳娥？”

李徽也很納悶。

幾個人正要離開，一個人忽然朝著陶真就沖了過來，還是李徽眼疾手快，將那人一腳踢倒。

“你害死我娘，我殺了你，殺了你……”

黃磊大著，那眼神和他姐姐黃夢涵如出一轍。

“小兔崽子。”

李徽塊頭大，力氣也大，黃磊被他死死的著都不了，里還不干不凈的罵罵咧咧。

黃明從遠跑過來，看到兒子被李徽著，臉沉道：“放開。”

李徽道：“黃把頭，您還是管好自己兒子吧，小小年紀就要打要殺的可不好。”

黃明的臉上生生的出個笑容：“我會管好他的，李兄弟能放手了嗎？”

李徽放開黃磊，黃磊還要撲過來，黃明狠狠的給了他一掌：“混賬。”

黃磊不可置信的盯著黃明：“爹，你憑什麼打我？這個賤人害死我娘，害了我姐姐，你不幫我姐姐報仇，你居然還打我！”

他捂著臉跑了，黃明回頭冷的看了一眼陶真和李徽也走了。

劉氏有些擔心道“黃明為人險，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完。”

陶真還沒說話，李徽就冷笑：“被害的還沒說什麼，害人的到是委屈上了，這世上沒這樣的道理，黃明要做什麼盡管來，我們還怕了他不？”

他轉頭對陶真說：“阿真，沒事，哥給你撐腰。”

陶真心底劃過一道暖流，點點頭：“謝謝李大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