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前兩天回了寧州城,如今雪下這麼大,他便過來看看,天冷,路也不好走,坐馬車也沒有那麼舒服。
馬車忽然停了下來,霍行睜開眼睛,有些煩躁:“怎麼停了?”
車夫是他侍衛,猶豫了下說:“大人,前面有兩個人好像是在打架。”
侍衛也不確定,霍行掀開車簾,果然看到前面兩個人正在用雪球打仗,當然了,不是傳統意義的打雪仗,就是玩著玩著打紅眼了那種打,而且那個矮個子的特別兇,追著高個子一直打,高個子那人一邊躲,一邊還說著什麼。
霍行有些好笑,心想這是哪里來的傻瓜,大冷天在這打雪仗?
“你們干什麼呢?”
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兩個人停下了作,矮個子在最后一刻還不忘了把雪球砸在了那高個子頭上。
看到馬車,陶真和裴湛都是一愣,不過很快就認出這是誰了,畢竟在流放村有馬車的人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。
這兩個人不說話,霍行覺得有點可疑,他跳下馬車,走到兩人邊,很快便認出這兩個人是誰了。
陶真和裴湛!
霍行看了看他們兩個狼狽的模樣,狐疑道:“你們剛剛是鬧著玩,還是打起來了?”
打起來了,真是的太丟人了,還被霍行看到了。
陶真自然不愿意說,而裴湛更不認,他哪里知道,陶真發什麼瘋,忽然就追著他打,簡直不可理喻,也不是打架,是陶真單方面追著他打。
“我們……鬧著玩呢。”裴湛說。
陶真沒吭聲,膛起伏,大著氣。
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,就是有一莫名的邪火,也許和這兩天不順利有關系,也許和那個不得不賣掉的鐲子有關系,總之一向好脾氣,卻忽然忍不住發了脾氣,尤其是摔倒后,第一反應就是裴湛故意的,可現在想想簡直沒有道理,裴湛故意把摔了做什麼?
陶真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,現在就有點后悔,想起表里不一的黑蓮花就有點害怕,最近真是大意了,忘了裴湛是朵帶刺的黑心玫瑰了。
霍行看陶真:“鬧著玩?”
陶真點頭:“是…鬧著玩。”
霍行饒有深意道:“你們叔嫂還真是會玩。”
陶真“…”
好在霍行沒追問下去,他還有事急著回去,說了兩句就離開了。
陶真和裴湛互相看了一眼,陶真虛張聲勢道:“是你先打我的。你還把我摔倒了。”
裴湛冷淡的問:“那又怎麼樣?”
打都打了,陶真又不是沒打回來,他的臉現在都麻麻的。
手勁真大!
進了城,站在當鋪門口,陶真很猶豫的看裴湛:“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?”
裴湛冷的直吸鼻子,形象碎了一地,聲音飄在清冷的空氣中:“有什麼辦法?”
但凡有一點辦法,還會站在這里嗎?
男人有時候就是比人干脆,裴湛拉著陶真進了門。
當鋪這種地方,裴湛真是第一次來,看了那個高高的柜臺一眼。
柜臺站的是個中年人,正著手往手里哈氣,看了裴湛陶真一眼,聲音冷淡道:“當什麼?”
陶真將東西放在桌上,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半晌,抬頭問陶真:“這東西哪里來的?”
陶真說:“親時候婆婆給的,不過現在家里有困難只能賣掉了。”
掌柜的點頭,開了個價:“五十兩。”
裴湛氣笑了:“您知道這是什麼鐲子嗎?五十兩?”
怎麼不去搶?
掌柜的看了裴湛一眼:“這東西或許在別值錢,可是在寧州就是這個價。”
裴湛雖然以前是個公子哥,但是好東西他是知道的,這鐲子說值幾千兩,現在給五十兩,侮辱誰呢?
他臉非常難看:“不賣了。”
說完拉著陶真出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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