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子吃完飯，還板著臉，不太樂意。

喬鈺：“爺爺？我們去溜達溜達？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我要回床上。”

“行叭。”

喬鈺給老周使了個眼，后者便端著空碗盤，往廚房而去了。

來到老爺子的房間，見他躺下后，睜大雙眼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喬鈺喟嘆：“要聽文章嗎？”

“要！”老爺子頓了下，道：“不聽你發表的，聽別人發表的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喬鈺念文章的時候，嗓音很平，就像念經一樣，老爺子很快沉夢鄉。

看著他的睡，喬鈺給老爺子掖好被子，才下了樓去。

老爺子只是腦子生病，各項基能沒有退化，只要有人盯著，他就能正常過好每一天。比其他老小孩好帶多了。

十全大補丸，老爺子現在也在吃。

就是現在記憶不知道退到幾歲了。

老周只把空碗放在廚房，等王大姐來收拾，之后便坐在大廳翻閱報紙，聽到靜，他抬頭看去。

“睡了？”

喬鈺點頭，“睡了。”

“累不累？”

喬鈺活了下筋骨，道：“還好。就陪著說會兒話，我話本來就多，這事兒我在行。”

“坐下休息？我幫你按按肩頭？”

“也好。”

老周把報紙折疊好，放餐桌后，步到喬鈺后，幫按眉眼和肩頭。

繃的，瞬間松懈幾分，舒服的嘆氣。

四胞胎你追我趕地下樓，在看到空的大廳，只喬鈺夫妻后，立馬規矩地站一排，低頭喊：“姑姑，姑父。”

喬鈺眼皮都沒掀一下，道：“自己去廚房舀飯。”

“是，姑姑！”

孩子們轉了，便爭先恐后往廚房沖。

要不怎麼說喬鈺有止小兒夜啼的功效呢。

孩子們都不用人喂，端著碗筷來到餐桌上，吃了兩口，才想起其人來。

“姑姑，太姥爺呢？”

“還有爸媽也不在……”

“總覺家里空了好多。”

喬鈺：“是吧？你們爸媽走了，去工作了，你們太姥爺在睡回籠覺。”

“啊，走了啊。”

四胞胎有些失落。

父母回來時沒覺，父母走后，來覺了。

這個年過得，他們和父母相不多。

父母聊他們自己的，他們也玩自己的。

偶爾抬頭，對視上了，心中慨了句，哦，這是他們爸媽呀，又低頭玩自己的去了。

也是他們不會被嘲笑爸媽不在邊，不然這個年紀的孩子，怎麼可能不缺父母的？

有小金魚帶他們瘋玩，喬鈺往死里揍小金魚的架勢，他們有姐姐，也見識過親媽對親閨的模樣，他們還期待什麼父母？

只要不管到自己頭上，不打罵他們，管他們的。

上學時，也沒孩子敢在四胞胎耳邊嗶嗶，一是有個打架一流、牛轟轟的表姐，二是其他孩子也是高干子弟，早慧得很，家里早就叮囑好了。

“怎麼，你們想親自道別？”

四胞胎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然后瘋狂撥浪鼓般搖頭。

哪能啊。

“馬上要開學了。”

喬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，四胞胎丈二和尚不著頭腦。

“該把你們姐接出來了。”

四胞胎的四雙眼睛立刻锃亮起來。

不同于分別時的鐵窗含淚，大門開的那刻，孩子們標準的軍姿，沖教敬了個軍禮后，待教一聲“解散”，了萬分委屈的孩子們沖自家家長奔去，唯獨小金魚走在最后面。

喬鈺和老周頭接耳：“這段時間盡顧著老爺子了，我沒來看過小金魚一眼，你呢？”

“我和娘來過幾次，恰好撞上小金魚帶著年班其他孩子造反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沒事兒，教們沒事。”

喬鈺咬著后槽牙，“這孩子凝聚力不錯。咋個把年班其他孩子團結一致的？”

老周：“這，我倒沒問，當時太混了，暗室其他教顧不上我們這些參觀的家長，跑去鎮叛變了。

不過幸好沒給孩子們分武，不然當時得見。”

“教怎麼說？”

“當時看場面很快下來，娘拉著我跑很快。”

“……”喬鈺忍俊不，“娘什麼時候這麼皮了？”

“主教來了，我們和他說說？”

小金魚走在最后是有原因的。

因為知道主教要和父母說事兒。

在辦公室外踢著石子兒，咬著狗尾草，著湛藍的天空，不知道在想啥。

主教先給喬鈺兩口子倒了杯熱水，“家長請放松。”

喬鈺總算能會到給差生開家長會的心德了。

心力瘁，還丟人。

恨不得埋了自己，再不濟，拿一塊板磚拍下自己額頭，暈死過去，躲過一劫再說。

“我只是想和你們談談張思韻的事。”

喬鈺擰了下老周的腰，后者主開口：“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
主教笑著搖頭，“麻煩是有，但不多。這孩子鬧騰，確實讓人頭疼，但優點很多。”

喬鈺終于來了神。

不是挨訓的？是表揚的？

主教：“為人仗義，能察言觀，收攏人心，還有凝聚力，力氣大，骨骼清奇，是天生當兵的料子。”

“……”喬鈺沉默了許久。

為人仗義是天生的，也帶幾分虛榮，不然也不會為了幾聲大姐頭經常請客吃飯，為了幾聲小姑姑，護小春枝跟護崽子似的。

至于察言觀？哈，都是不好惹，導致閨從小就人，喜歡觀察臉。

收攏人心和凝聚力……不就是想達自己心中造反的目的嗎？

骨骼清奇。這個是和老周的基因，是天生神力，老周也是當兵的好料子。

老周見喬鈺遲遲沒表態，又擰上自己腰了，道：“是嘛？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，孩子以讀書為主。”

言下之意，和平年代，兵力不缺，孩子還小，讀書最重要。

“這樣啊，您們可以多考慮考慮，在部隊上路子不會走窄了。”

良久，喬鈺的聲音傳來：“……好。”

小金魚是沉穩許多，畢竟過教訓，知道以下犯上不是一個人的事，而作為大姐頭要擔起責任，所以沒那麼跳了。

在年班，一次次造反，將他們這群孩子團結起來，建立了深厚的友誼。也在教集罰后，讓小金魚有了反思，后來每次行前的計劃，更為嚴謹許多。

至于為什麼鍥而不舍？

孩子們已經將一次次造反當做是突破自己，就像一次次打仗般，只要迎來勝仗，便是他們突破之時。

所以后面的造反，相當于是孩子們自己衍生出來的活，在教們默許范圍。

之后的之后，這樣的事件被劃為必修課= 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