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躲在角落心中猶豫的時候,來往的人已經紛紛注意到這位嫻靜漂亮得過分的了。
消息轉眼傳進通政司,莊河飛快趕了過來,拱手朝道:“請夫人敬安,夫人可是有什麽要事?”
“……也沒有什麽。”
越明珠的手絞在一起,看著來往之人行匆匆,還是不敢多加打擾,輕聲道,“你可不可以幫我把湯藥送進去?就說是我——”
頓了一下。
要把關心的話說給外人聽,越明珠還有點不好意思。
莊河卻很上道,當即說:“公子獨自在墨齋之中,夫人自己送進去便是。”
越明珠愣了愣:“會不會不太好?”
莊河:“公子若是知道屬下將夫人拒之門外,恐怕才會怪罪屬下。”
這話說得不去都不好了,越明珠的臉微微一熱,低低應了一聲,拿過食盒,跟著他走進了通政司。
一路遇到許多員,有的顯然并不認識越明珠的臉,但見裴大人的心腹對如此畢恭畢敬,都一下就猜出來尊貴的份。
他們不敢貿然同越明珠打招呼,但等迎面走來時,都自覺地退到一邊讓開了路。
不知道拐了多個彎,終于到了墨齋。
莊河叩門稟報:“公子——”
裏面響起的嗓音冷然:“一炷香的功夫,你就把邸報全部拿回來了?”
莊河:“是夫人來找您。”
越明珠見氣氛好像有些不妙,連忙道:“子淮哥哥,我只是來給你送些吃食,若是很忙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不忙,”男人的聲線淡漠,卻已經不複剛才的冷意,“進來。”
越明珠看了莊河一眼,這才推門而。
走近書桌,見書桌沒有空餘的位置,便將食蠱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。
再回頭時,越明珠才發現房門已經被莊河關上了,莊河自己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兒。
可能他還有任務在。
越明珠收回目,向裴晏遲的書桌,堆了好些七八糟的東西。
局促不安地起袖口:“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。”
裴晏遲將狼毫筆擱在一旁,擡眸,緩緩澄清:“不算打擾。”
他還沒有忙到連見都沒時間的地步。
得了他這句話,越明珠的心才漸漸放下來。
“娘專門吩咐人給你熬了湯藥。我下午做了紅糖米糕,做壞了兩籠才得了六個,本來想晚膳時拿給你的,結果你沒時間用晚膳,我就想著順便送來。”
輕聲說明著來意,睫輕扇,又忍不住悄悄暗示:“倘若能等著跟你一起回府就更好了。”
裴晏遲瞥了眼書桌,淡淡提醒:“那你恐怕還要等一個多時辰。”
這時間對越明珠來講不算久,反正待在府中也無事可做。
不過能等,湯藥不能等。
這天氣冷,湯湯水水的東西恐怕放不了一會兒就涼了。
見裴晏遲現在不急著理什麽事,越明珠見針地關心道:“你是不是沒用晚膳呀?”
裴晏遲嗯了一下。
越明珠:“那我正好帶了吃喝的,你墊墊肚子吧。”
手打開食盒,極為醇厚濃郁的味道便瞬間飄滿了整個書房。
裴晏遲幾不可聞地蹙了下眉。
他一向口味清淡,不食辛辣刺激油膩腥氣之。
這湯藥味道過于濃醇,雖是陌生的方子,瞧不出功效,但他一聞就并不喜歡。
越明珠卻沒瞧出他的反,眼地過來:“我路上耽擱了一會兒,好像都已經有一點點冷了,你要不趕嘗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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