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眸子冷沉，里不起一波瀾。

人眸子清冷，沒有意，沒有歡喜，唯余一潭死水。

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，挪開視線，低頭繼續看資料。

“二位先在旁邊坐一下，我手頭上還有一些事，等我理完了再說。”

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，仿佛現在站在面前的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客戶，而不是結婚兩年的丈夫。

這是什麼態度？

還在氣頭上？

傅霆琛眉頭微蹙，泄出一小小的怒氣。

“蘇律師倒是貴人事忙。”

傅霆琛語氣低，一看就是發怒的前兆，沈助理害怕事鬧得一發不可收拾，連忙出來打圓場。

“夫人，傅總是真的有事找您。”

夫人？

一旁的助理小梅驚訝地捂住了，難以置信的眼神在蘇清雅和傅霆琛之間來回打量。

傅總的助理為什麼要蘇律師夫人啊？

難道蘇律師結婚兩年的對象，就是傅氏集團的總裁，千億豪門的繼承人？

天啊！這瓜也太大了吧！

不同于小梅的震驚，蘇清雅卻是面平靜，連頭都沒抬。

“有事？是公事還是私事？”

沈助理愣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男人的臉。

媽耶，更黑了！

“夫人真說笑，傅總找您當然是私事。”

蘇清雅筆下作不停，連多余的一眼都不分給他們。

“現在是我上班的時間，不談私事，私事等到我下班了再說，二位請回吧。”

咔咔。

男人面上素來維持的冷靜又皸裂了幾分。

沈助理的心猛地跳了跳，怕是等不到下班，整個律師事務所都得被傅總掀了啊！

“公事，公事。”

沈助理連忙改口，角帶著討好的笑。

“現在夫人能跟傅總談了吧？”

蘇清雅放下筆，抬頭，目淡淡地看著他們。

氣質清冷，不容侵犯。

“公事麻煩先跟我助理預約時間，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后到，是吧？”

“預約？！”

這傅總找自己老婆談事，還要預約時間？

沈助理詫異了幾秒，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
他想起來了。

兩年前，夫人跟傅總新婚不久，有一次夫人特意燉了湯，做了幾樣拿手小菜送到公司來，說想見傅總。

但傅總當時在開一個急會議，聽到夫人到來連頭也不抬，只囑咐一聲讓夫人在會客廳等著。

夫人在會客廳一等就是一個下午，直到最后，湯也冷了，夫人也累得快要睡著了。

傅總見到夫人的時候全然一副冷臉，當時他連保溫壺都沒接過來，只是目淡漠地看著夫人。

“沒事不要到公司來，我很忙。”

“有事先跟沈助理預約時間，我不喝湯，拿回去吧。”

他記得當時夫人只是平靜地看著傅總，點頭應下，轉過，就把裝著湯的保溫壺扔進了垃圾桶。

他記得夫人轉的時候，眼眶都是紅紅的。

從那以后，夫人真的就再也沒到公司來了，有事都是通過他這邊聯系的傅總。

現在等待的人了傅總，兩人的境倒轉了過來。

沈助理忽然有種報應回不爽的覺。

沈助理的心了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，就見男人猛地沉下了臉，大步流星地走上前。

一下子，就攥住人正在敲打鍵盤的手。

他勾起角，面上泛著森森冷意。

“長本事了，敢讓我等。”

“蘇清雅，你到底在鬧什麼！”

他的力道很重，一刺痛從的手腕上傳來，不用看，也知道上面紅了一片。

他總是這樣，隨意地對待，毫不溫。

像是呼之則來，揮之則去的玩偶，過去因為他，因為心存希而選擇忍讓，有多苦楚也都自己咽下。

但是現在他們都要離婚了，不想忍，也不想繼續痛了。

蘇清雅扭了扭自己的手，可惜男人攥得太，無法將自己的手回來。

只好放棄無謂的掙扎，目淡然地看著他。

“私事等下班，公事先預約，傅先生似乎聽不懂人話？”

以前對他千依百順，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人忽然長了刺，一開口，就扎得他猝不及防。

預約？

他跟自己的人談話，也要先預約？

這是要跟自己拿喬，公事公辦到底了？！

傅霆琛面上的溫和盡數散去，角笑容轉冷，攥住的手，猛地將拽到自己跟前。

溫熱的氣息盡數灑在臉上，鏡片折出的冷，沉沉的，很瘆人。

“我跟自己老婆，只有私事，沒有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