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旻這句道歉就像在打陸知嫻的臉,并不覺得陸旻一個孩子需要多懂事。
心疼陸旻的同時,一本正經地告誡著:“軒軒,你不用聽別人怎麼講,姐姐關心你是理所應當的,不需要你來道謝或者道歉。”
陸旻不以為然。
他囔囔說道:“姐姐,我從媽媽那里都得知了,我住在這里,一天就要幾千塊,已經趕上我們家一個月的開銷了。”
王艷只是告訴了陸旻他的治療費昂貴,卻只字未提陸知嫻全額支付的事。
陸旻強歡笑著:“其實我這個病在哪里治療都是一樣的,作用也差不太多,沒必要一直留在這種地方。”
陸旻是想省錢,陸知嫻心知肚明。
想到醫生說起陸旻病加重的況,陸知嫻心里多了一份猜測。
心里狠狠揪痛了一下,質問陸旻:“你這些天病加重,是不是因為你沒有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?”
陸旻低著頭,不敢吭聲。
陸知嫻被氣得惱火。
“陸旻!你怎麼能做出這麼傷害自己的事?!”
陸知嫻果然猜對了,陸旻為了離開療養院,故意不按照醫生吩咐的治療方案進行。
這也是醫生對他無能為力的原因。
陸知嫻氣急,對著陸旻的腦袋用力拍了一掌。
“你一個孩子,治療費不是你該心的事!我把你安排進霓天療養院,是因為這里有最好的治療團隊,不是讓你過來浪費治療機會的!”
陸旻被罵得低垂下頭,他老老實實地嘟囔著:“可是我不想家里把錢都花在給我治病上。”
即便這時,陸旻還惦記著陸家,讓陸知嫻鼻子一酸。
直接挑明道:“你放心,你的治療費并沒有花家里的錢,是我問程家借的,我會承擔這筆費用直到你痊愈為止。”
“你大可不必去擔心錢的問題,也不用聽爸媽那邊怎麼說,關于你的治療,是我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。”
陸知嫻想要借此寬他,可是陸旻對的事也了解地七七八八。
陸旻滿眼心疼地問道:“可是姐姐為了我向程家借錢,姐姐在程家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?”
“我只想姐姐開開心心的,不想讓姐姐低人一頭。”
不同于王艷的理所當然,整個陸家,也只有陸旻在真心實意地在意陸知嫻的。
陸知嫻眼眶一熱,手將陸旻攬懷里。
“有你這句話,姐姐做什麼都心甘愿。”
姐弟倆的對話被門外的程硯南聽得一清二楚,頓了頓,才推開病房的門。
他輕聲問道:“我方便進來嗎?”
聽到悉的聲音,陸知嫻下意識送陸旻轉頭過去。
看到程硯南,整個表都驚訝不已。
“硯哥?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程硯南角噙起笑容,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床頭柜上。
“這療養院里吃的都是些營養餐,我估計軒軒也吃膩了,所以買了些零食過來。”
說話間,程硯南看向陸旻,努力表現著友好。
陸知嫻激不已,輕輕推搡了陸旻一下:“還不快謝謝硯哥!”
陸旻無于衷,警惕的目看向程硯南。
他的語氣更像是在質問:“你就是程硯南?”
“軒軒!”陸知嫻攔了陸旻一句,呵斥道:“不許對硯哥沒禮貌!要不是硯哥安排,你還住不進來這里呢!”
陸旻才不領,警告著程硯南:“你以后別想欺負我姐姐!否則等我病好了,肯定不會饒了你!”
如此沒大沒小,陸知嫻聽得一臉尷尬,而程硯南卻不怒反笑。
他抬手想要去陸旻的頭,卻被陸旻反地躲開。
程硯南第一次這麼不被人待見,卻一點都不生氣,反而笑著逗他:“誰告訴你我欺負你姐姐了?我疼還來不及呢!”
說著,程硯南曖昧地看了陸知嫻一眼,陸知嫻表僵,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好。
陸旻一點都不害怕陸知嫻,小大人似的說道:“那樣最好!我就這麼一個姐姐,我肯定要保護好!”
陸知嫻聽著這話,心里欣得很。
程硯南也很欣賞陸旻的這份誼,比起王艷和陸天,陸旻和陸知嫻更像一家人多了。
害怕程硯南被陸旻惹惱,陸知嫻趕忙從中解釋:“硯哥,軒軒畢竟是個孩子,說話沒什麼顧忌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程硯南扭頭與對視,角的笑意意味深長,“至多了一個人疼你。”
陸知嫻愣了愣,一時沒明白程硯南這句話的意思。
隨后,程硯南抻了抻西裝,在耳邊說道:“你弟弟的骨髓配型我已經在多方尋找了,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
“謝謝硯哥!”
陸知嫻心中驚喜,以程家的勢力,總比毫無渠道地干等著要有結果。
……
陸知嫻在療養院陪了陸旻一夜。
因為第二天學校里還有課,陸知嫻不得不先行返回學校。
上了一上午的專業課,下午又要在舞蹈教室練舞,陸知嫻的臉上難免出現疲憊。
自從程心語回到程家老宅,老宅就并不太平,昨晚在療養院陪陸旻也是沒能睡好,陸知嫻在練舞時不自地打了幾個哈欠。
而這副樣子都被代教的老師看在眼里。
“停停停!”帶教老師狠狠敲了敲欄桿,一臉的不悅。
“陸知嫻,你怎麼回事?一點都不在狀態!你是覺得自己進過瑤笙演出,就驕傲自滿了是不是?”
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地看向陸知嫻。
以往導師心里最優秀的學生,如今卻被代教老師劈頭蓋臉地訓斥。
陸知嫻只是心里無奈哧笑了一聲,不過打了幾個哈欠,又是在私下練習中,代教老師屬實是小題大做了。
不過這個中緣由陸知嫻也心知肚明。
這位代教老師和蔣婷婷是同一戰壕的,上次導師堅持要去瑤笙助演,那就是駁了代教老師的面子。
如今代教老師好不容易逮著一錯,自然不會放過。
陸知嫻不想惹是生非,只想息事寧人。
主道歉:“對不起老師,我馬上調整好狀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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