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72

下午梁序之就接到電話, 因為涉及鐘晚，秦助理原封不轉達了星雲傳程總的話。

程總估計是擔心得罪萬泰，一開口就恭恭敬敬地說：雖然鐘晚說過公開的事由做主, 但為了避免其中有什麽不必要的誤會，還是得問問梁先生本人的意見。

而後, 才把鐘晚電影宣傳、公開對未來事業可能産生的影響、公開之後t可能出現的輿論、星雲能提前準備的公關措施事無巨細地告知了一遍。

梁序之看著眼前孩彩的表，笑了下：“這麽張做什麽？”

鐘晚撇撇，坐在他剛才辦公的那把餐椅上，嘀咕道：“我可不敢做梁先生的主。”

并且立刻糾正澄明：“我只是跟我經紀人說, 我們什麽時候公開這件事聽我的就可以，因為上次我們不是已經商量過了嗎。我當時想著, 我經紀人或者公司高層再繞一大圈去聯系你問同樣的事, 有點多此一舉。”

鐘晚去星雲開會時見過ceo程總幾次，雖然是做娛樂傳行業的, 但看著明明穩重一個人，秦助理則更是…

再次皺起眉，“真不靠譜, 傳個話能傳這樣。”

梁序之站在邊，手過的頭發, 像給炸的小貓順一樣, “好了, 不靠譜的人是我，秦助理應該是把意思說全了的，是我斷章取義。”

鐘晚愣了一瞬, 隨即反應過來, 擡頭瞪他：“你在逗我玩嗎？”

梁序之眉梢微擡，并沒有否認。

因為位置被占了, 去坐在對面的椅子上。

鐘晚搖搖頭，嘖聲道：“越來越發現你這人其實一點都不正經！事實證明，第一印象，或者第二第三第四印象都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貌。”

梁序之淡笑了下，看著，平聲道：“我正不正經你應該早就知道了。”

鐘晚瞇眼看他。

梁序之倒沒有把話題繼續往十八方向帶，須臾，嗓音沉緩地說：“不過我沒想到，你會解釋這麽詳細。”

“你是覺得，我不會讓你做主去決定我們的事？”

鐘晚回想了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大串，低下頭，胳膊肘撐在桌子上，雙腳踩在椅子上的橫桿，擡起小臂了眉心，什麽都沒說，先嘆了一聲很長的氣。

梁序之目沒從上離開過，本想跟認真談論這個話題，就看見嘆的那聲氣太長，最後嘆完時，整個上本直接矮下去一截，像個被破的河豚，結合的姿勢，又被逗笑。

“嘆什麽氣，思想者？”

“……”

鐘晚把腳收下去，胳膊也不繼續撐下了，攤在桌上，看向他：“可能是後癥。”

梁序之：“什麽？”

鐘晚有點無可奈何地笑了下：“就是還沒有馬上適應我們這種‘正常’的關系。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，大事小事基本全是你說了算。”

頓了下，補充道：“…雖然我不是事事都聽吧，但說實話，違背你的意思之前，我都要攢很多勇氣的，做充足的心理建設。”

而且三年前他們最初確定那種關系時，對面這個男人連任何涉及私的事都不讓過問，卻對的各種況和向都了如指掌。

梁序之默了片刻，斂了笑意，偏鄭重的語氣：“以後都不用那樣。遇到任何事，不論大小，我們都一起商量決定。”

“你有什麽想知道的，我也都會告訴你，只要不涉及商業機。”

鐘晚不太自然地低下頭，擡手挽了下頭發，故意回避重點，嘀咕：“…誰會想知道萬泰的商業機的，我又不做生意。”

梁序之勾了下，站起，也去冰箱拿礦泉水，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。”

鐘晚哪能聽不出，只是突然不知道怎麽面對這樣的他，依然垂著眼：“知道是知道，只是付諸實踐還有一定的難度。”

梁序之低頭看向，“沒事。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習慣。”

鐘晚扯扯角，也站起，把位置讓給他，“好吧，那你趕把工作忙完，然後我們一起去睡覺。”

過去他們留下不憾和錯誤，但慶幸的是，都可以在漫長的未來一一去彌補，去校證。

梁序之經過邊時，把腰一攬，在額頭上輕吻了下，聲音很低沉：“都不是什麽著急的，先放著吧。”

“去洗澡，試試你準備的那些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
“…這才幾點啊，你工作不認真！”

鐘晚雖然這麽嘟囔，一只手已經回抱住他的腰，隔著一層輕薄的睡面料，到他堅的，另一只手也擁上去。

梁序之輕笑了聲：“已經開始監督我工作了。不錯，進角很快。”

“誰想管啊…”

鐘晚擡頭，上他微涼的畔，兩人的呼吸也纏在一起，空氣裏還有好聞的香薰味。

正準備有進一步作時，頓住，直勾勾看著他，很輕聲地問：“待會兒的事，也可以我說了算？”

梁序之一只手擡起來，修長的手指住的下，眸幽深，嗓音微有些沉，不容辯駁的語氣：“只有這件事，必須聽我的。”

鐘晚呼吸一滯，看他偏了下頭，炙熱的呼吸落在耳側。

他沒有如所願，而是吻了的耳朵，另一手牽引著向下，一邊撥，一邊在耳邊低聲提了要求。

……

夜晚，鐘晚因為買來那些小玩意自食‘惡’果時，腦中冒出一句話。

‘江山易改本難移’，梁序之還是習慣掌控一切的，在現實方面做出讓步，現在在另一方面又都索取回來。

當然，也正遂了的意。

不然得多無聊啊……

此時，梁序之停下作，著被棉繩縛住的手腕，把翻了個面，聲線偏涼，但嗓音沉啞：“還能走神？”

“想什麽呢。”

客廳裏線昏暗，旁邊的落地閱讀燈灑下幽黃的燈，梁序之清峻的面容在燈下半明半暗，額前的碎發被浸，自然垂落下來。

鐘晚目依然有些渙散，看著他，發出的聲音很微弱，“就…”

“在想你怎麽這麽好。”

梁序之深一頓，結上下，俯咬住的，再度開始。

……

**

劇團的排練進行幾天後，鐘晚經喬姐提醒才想起來，殺青之後還沒有發微博，只轉發了上部電影方號的路演時間、地點預告。

吳邈邈沒有參與這部話劇的排練，前段時間自賬號又完了一單報價很高的廣告視頻，拿到報酬之後，約了朋友去冰島旅游。

鐘晚考慮到現拍視頻片段素材不夠，最近白天晚上都忙不同的事，也不出時間去剪輯，打算先發個九宮格vlog跟同步一下殺青後的近況。

連續好幾天都是排練廳和家裏兩點一線，這天拍了幾張話劇排練的花絮，和劇組演職人員午休時聚餐的烤魚，再湊不出其他圖。

晚上回到公寓，鐘晚在客廳和臥室之間轉來轉去，左看看右看看。

梁序之正開著窗在臺煙，聽到後來來回回的腳步聲，轉過頭：“如果你想增加運量，我們可以一會兒去樓下散步。”

鐘晚是天生不容易吃胖的質，雖然有時需要控制重，但只要在飲食上稍微注意就馬上會有效，從來沒想過要運。

所以，自從高中畢業，專門運的時間就得可憐。

這幾天生理期，連最近唯一的運項目也暫停了。

但好在平時排練話劇或是拍戲都不用久坐，而且也耗費力，所以也沒太擔心自己會因為缺乏鍛煉産生什麽健康方面的問題。

鐘晚目暫時從電視櫃的擺件上移開，看他一眼：“不是，我發微博plog還差兩張圖。我在找有沒有合適能拍的。”

話畢，忽然想到一件事，“欸，我微博裏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跟你有關的照片或是視頻…”

他們的關系還沒公開，鐘晚繼續到尋找，琢磨能拍張什麽照片讓的微博有他的痕跡。

這時梁序之把煙滅了，窗戶關上，坐在沙發上拿起筆記本電腦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有出現過的。”

鐘晚再次看向他，想起這人是微博的‘乘客’，但回憶了半天，都沒想起曾經發過什麽跟他有關的容，快步去他邊的位置坐下，好奇地問：“哪裏有？”

梁序之掃一眼，沒應話，雙自然疊，一副很閑適的姿態，靠在沙發背上繼續看電腦屏幕上的表格。

“怎麽說話說一半啊…”

鐘晚好奇心徹底被激發，拿出手機把自己微博從頭到尾快速劃了一遍，偏頭看向他，很篤定的語氣：“沒有，你記錯了。”

梁序之注意力都在表格裏那些數字上，心不在焉地應了句：“那就當是我記錯了。”

鐘晚以前都沒發現他能這麽能賣關子，又把自己微博重新翻了一遍，等他瀏覽完一頁的空擋，去扯他的胳膊，細聲哄道：“到底在哪裏啊，你告訴我吧…”t

梁序之看著撒的樣子，笑了下，眼中帶著幾分無奈，接過的手機。

鐘晚就把下擱在他肩膀上，等著他找。

看到他直接打開了視頻那一欄，手指劃了幾下，點開一個封面是吳邈邈的視頻，遞回給。

鐘晚愣了下才接過來，還是有點茫然：“這條嗎…我怎麽都不記得這條裏面有我…”

一點點往後劃進度條，快翻完了才看到自己的臉。

這視頻是吳邈邈剪輯的，只有最後不到一分鐘有出鏡，為了不浪費淋雨冒著危險深夜上山拍的素材。

視頻剪出來自己都沒完整看過，一來那段時間確實太忙，二來也不想在回顧一遍被淋落湯很悲慘的樣子。

這會兒視頻播放到結尾，鐘晚看見畫面中烏繼山教堂的木門被打開，梁序之坐在最靠近禱告臺那排的影一閃而過。

因為教堂裏四都是漆黑，只有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一盞燈，乍一看明晃晃一張臉，梁序之的長相本就不是年那掛，在這樣的背景和源下真嚇人。

鐘晚至今都記得，當時推開門那一瞬間小心髒都快被嚇停了，真以為是深夜造訪撞見了什麽髒東西。

果然，按吳邈邈剪輯的風格，視頻在開門的一瞬間戛然而止，而後在全黑的背景上打了帶著嘆號的白大字——“撞鬼了！”

鐘晚沒忍住笑出聲，看到旁邊“鬼”本尊一臉淡定地看表格，更是笑得東倒西歪。

直到梁序之像是實在忍不了這持續不斷地笑聲，手把往自己這邊一帶。

“太吵了，鐘晚。”

鐘晚本就笑得一點力氣都沒有，順著他的力道就倒在他懷裏，擡起頭，眼角彎彎地看向他，斷斷續續道：“這視頻、不是我、我剪的，是邈邈。”

“好吧好吧，我不笑了，我剛剛才看見彈幕，他們還以為、以為你是我們p上去的。”

梁序之順手把拉到自己上，沉默幾秒，了太，“在看到這個視頻之前，我也不知道你那天拍到我了。”

不然，以他當時一貫的作風，肯定會保鏢勒令刪除視頻。

鐘晚雖然止住了笑聲，角依然掛著笑意，“你怎麽連這一小段都會看到。”

梁序之沒看，淡淡地說：“你不知道那一年裏我看過你這些社平臺多次。”

毫不誇張地說，他能按順序把發的配文都背出來。

鐘晚側了下，眼神瞬間下來，靠在他懷裏摟他，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。

梁序之似能領會的意思，擡手了的頭，溫聲道：“明早有個視頻會，等我看完最後這點。”

“好。不著急，我微博也還沒發呢。等你看完我們出去走走吧，我想拍個月亮和路燈。”

說著，站起，不打擾他看文件。

梁序之又攬著的腰把人按回來，低聲：“就在這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