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晚接過小宋遞來的口寨，剛準備戴上，一擡頭，看到一個原本以為絕不會遇到的人。

其實剛才遠遠看見那個影子，就已經意識到，那人是誰。

梁序之穿著一黑西裝，外面還有一件長款的同風，形筆，神清淡，迎面朝走來。

他個子很高，即使不是被一群人簇擁著站在中間，因為和周圍人的高差和過分優越的容貌，也一眼就能被看到。

梁序之邊是秦助理，後面烏泱泱還跟了好些人，其中包括萬泰影業的ceo陳總，低語著在跟他說什麽事。

鐘晚一時間都沒顧上表管理，兩人目彙時，腳步也下意識頓住。

通道就這麽寬，他們側還都有人，梁序之也停下腳步，并沒有側讓位的意思，視線定定落在臉上。

旁邊都是工位，人聲嘈雜，兩人就這麽相對站著，著對方，誰都沒有先說話。

陳總和秦助理都是知人，也暫時沒再出聲，看向。

鐘晚沒想過有生之年還會跟梁序之再見面，畢竟他們地位天差地別，現在又一個在港島，一個在地，隔著一條海灣，實在沒什麽能見面的理由或機會。

但偏偏他們就遇見了，還是在這種工作場合。

作為新職實習生的阿吉不知道這兩人過去的關系，看兩波人都僵持著，還以為是都不願意先讓道。

阿吉自認為很有眼力見地上前一步，用蹩腳的港普先開口，打破了沉寂：“鐘晚姐，這是我們萬泰的董事長梁先生。”

“梁先生，這是阿白哥從地請來錄節目的演員鐘晚小姐。”

這兩句介紹詞一出，周圍的氣仿佛更低了，空氣中仿佛都飄浮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古怪。

秦助理清清嗓子，拼命給他遞眼。

所有人都沉默著，阿吉都這麽介紹了，總不能一直傻站著僵持下去。

又靜了須臾，鐘晚輕咳一聲，攥了攥角，只好先出聲：“我跟梁先生……是認識的。”

頭腦剛才還于一片空白的狀態，仿佛所有思維都停滯了，說完才意識到不太合適，也許梁序之并不想讓後其他下屬知道他們曾經認識過。

生出這個想法，再看梁序之，覺他的眼神都更加晦暗不明，像是印證的猜測一樣。

鐘晚急忙改口，掃了眼他後那些人，扯出一個盡可能得的微笑，冠冕堂皇地找補一句：“…以前見過幾面，可能梁先生不大記得了。”

與此同時，拉著小宋側了側，給他們讓出通道。

梁序之微蹙了下眉，目極其幽深。

此時旁邊秦助理悄無聲息看了眼自家老板，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。

不想，又安靜片刻，梁序之看著鐘晚，薄翕，嗓音低啞，毫無起伏地溢出幾個字。

“還不至于記這麽差。”

他頓了兩秒，音質偏涼，似是平靜的語氣問：“你今天過來，是有什麽事？”

幾分鐘的時間，鐘晚指尖都快要將角攥破，呼吸卡在口，聲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發出來的：“我…錄個訪談節目，阿白聯系我的。”

周圍許多人等著，辦公區域也有幾個離得近的員工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。

鐘晚已經快維持不住最後的冷靜表，垂下眼，像是在躲他的目，“…梁先生您先過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梁序之最後看一眼，緩步從側走過去，沒再跟有其他多餘的流。

他經過時，鐘晚聞到他上悉的木質香，真是久違的味道。

攥角，深深沉出一口氣。

這一年雖然沒見面，但梁序之卻時常出現在的夢境中。

不同的是，夢裏的似乎是沒有嗅覺的。

相同的是，見到他時，心口依然有都道不明原因的陣陣刺痛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