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進來三醫也有一陣兒了，羅佳之前都是避之不及，兩人有時候一天都見不著一次面。

現在倒好，程進早餐是羅佳喂的，午餐是喂的，他上廁所是需要子的，就連他想喝口水，都會按鈴：“羅護士長，麻煩你過來一趟。”

羅佳知道他是拿著當令箭，可誰讓人金貴呢，主任院長番來看，生怕哪里照顧不周。

程進也會借花獻佛：“羅護士長把我照顧的很好，有這麼好的同事，更讓我覺得三醫就像家一樣溫暖。”

點名道姓的后果就是，院長出了病房親自去見羅佳，當眾給予表揚，蔡主任也跟著與有榮。

等領導們一走，小護士對羅佳道：“佳姐，你看見了嗎？”

羅佳：“看見什麼？”

小護士：“院長看你的眼神，像是看準護理部領導，你要升職了！”

羅佳：“別瞎說。”

旁同事也說：“沒開玩笑佳姐，趕收拾收拾準備升咖吧。”

羅佳一轉就去問程進：“你跟院長和蔡主任說什麼了？”

程進面坦然：“他們問我在骨科養傷怎麼樣，我實話實說，你把我照顧得很好。”

羅佳眼帶狐疑：“還有呢？”

程進：“讓我覺三醫像家一樣溫暖。”

羅佳忍著皮疙瘩，“還有呢？”

程進：“他們想跟我簽合約，條件我開，我還沒答應，看你。”

羅佳眸子微挑：“看我干什麼？”

程進：“我前腳簽了合同，你后腳換醫院，我怎麼辦？看你想不想在這長待，你簽我就簽。”

羅佳輕輕蹙眉：“神經病，關我什麼事…”

一下想到在長寧時，程進也是這麼哄的，都不用張口，抬頭看一眼，他就能把天上的星星揪下來送給。

人很容易哄的，對好，如果剛開始不同意，那就拼命對好，當好積累得多了，人就會覺得這是。

最起碼羅佳是這樣覺得的。

可程進現在一對太好，羅佳馬上就會條件反，想起被蛇咬的那次。

程進也看出來，眼底出愧疚：“對不起。”

羅佳不想老調重彈，打斷：“我給你訂了晚飯，你吃完我就下班了。”

程進溫聲：“沒事，你先走吧，累一天了。”

羅佳心說我走了你用腳吃？

其實骨科晚班護士不是沒有，可羅佳一想到別人坐在這里喂程進吃飯…

轉出去，等到晚飯送來，拿進病房喂程進。

喂了一整天，一日三餐，羅佳倒也沒有早上那份局促，權當行善積德了。

程進意外地沒像白天那樣話多，幾乎安安靜靜吃完一頓飯。

他說：“快點走吧，天都快黑了。”

羅佳沒忍住，問了句：“去洗手間嗎？”

程進：“嗯。”

進洗手間，羅佳不是直接幫程進子，而是戴上一副醫用手套，準確說，是右手的。

程進不是不能自己扶，但他扶完就得換紗布，羅佳今天幫他換過兩次，終于在第三次時，忍不住說：“那你就不扶。”

程進沒扶，結果羅佳幫他換了子。

要麼換紗布，要麼換子，最后羅佳選擇，扶。

以前兩人在一起時都沒做過這麼親的事，如今分開了，倒更不拿對方當外人了。

閉空間，程進跟羅佳隔著不到半的距離，他面朝馬桶，跟他同一水平線，但朝向相反。

不看他，但是扶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