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想走到病床邊，湊近看看程進。

心里剛涌上這沖，羅佳立馬心一橫，轉出去。

恰好大主任蔡長忠迎面走過來，羅佳平復心，打招呼：“蔡主任。”

蔡長忠問：“聽說程主任凌晨發燒了，現在怎麼樣？”

羅佳：“疲憊的，說要休息一會。”

蔡長忠剛得的寶貝就弄這樣，上面領導都很重視，他表嚴肅：“程主任是在工作崗位上出的事，他家里人不在這邊，也不想找護工，我們要找個專人負責照顧他。”

“小羅，你看哪個護士工作能力強，又細心，把手里工作停一停，讓專門照顧程主任。”

羅佳目躲閃，第一反應就是抗拒，“…白天都還好，晚上怎麼辦？”

蔡主任雙手兜，“我之前想一個白班一個夜班…”

羅佳：“現在科里本來就人手張，要是一下兩個人，我怕其他人的工作量太大了。”

蔡主任糾結：“跟院里提，從其他科也不是不能調人過來，但還是沒有我們本科室的人方便。”

說著說著，蔡主任突然看向羅佳：“欸？小羅，我怎麼把你忘了，你跟程主任都在長寧待過，算是老同事了，你的新人培訓也做完了，最近應該不忙了吧？”

羅佳下意識道：“我還有護理教學課和開年計…”

蔡主任：“那些都不著急，特殊況，你先頂上吧，給其他人我還不放心。”

羅佳試圖掙扎，蔡主任忽然低聲音：“這種時候不院里，其他科室，各路記者也都在盯著呢，多人想來住院部采訪程主任，他不想接采訪，我們都人攔下了，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會借著各種機會暗訪，到時候發現程主任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，那傳出去對科里對院里…你說？啊？”

羅佳：“……”

蔡主任直接拍板：“辛苦你幾天，小羅，我記著你的。”

羅佳本想出門給程進找護工的，好麼，兩分鐘自己護工了。

去樓下超市買了盆子，牙膏，牙刷，巾…七八糟，家人陪護才需要用的東西。

再上樓，正好護士端著托盤要去程進房里給他打針，羅佳：“給我吧。”

輕輕推開房門，程進還在睡覺，羅佳站在病床邊，把藥瓶掛上去。

程進雙手都纏著紗布，要打肘靜脈，他掛水掛的多，昨天在肘部放了留置針管，羅佳慢慢擼他袖子，才擼一半程進就睜開眼。

羅佳開口：“醒了正好吃點東西，我好給你掛水。”

程進聲音很低：“嗓子疼，沒胃口。”

羅佳打開保溫桶，頂層包子，中層三樣小菜，下面是皮蛋瘦粥。

說：“喝點粥也行。”

不管程進樂不樂意，羅佳把病床升起來，程進左手完全不能用力，右手也纏地厚厚的，就是報復心再強，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待英雄。

把粥倒到盒蓋，羅佳盛了一勺，等了幾秒，遞到程進邊。

程進看著羅佳，目不轉睛，那眼神，又弱又強。

羅佳不給好臉：“看什麼？”

程進：“確定是不是在做夢。”

羅佳心中五味雜陳，別開視線：“說話。”

把勺子往前送，程進張，打了很多消炎藥，里是苦的，吞咽時嚨像刀片劃過。

羅佳看到他輕輕蹙了下眉，說：“今天的藥有青霉素。”

程進的重點是：“你吃早飯了嗎？”

羅佳不回，機械地又盛了一勺粥喂給他。

程進張口，費力吞咽：“你也吃點。”

羅佳不說話。

程進：“你溜進來的？”

羅佳蹙眉：“我是老鼠嗎？”

盛了一勺粥，忘了涼一涼，直接懟到程進邊，程進也是習慣的張口，馬上被燙了一下。

有多燙呢？

他抬起右手，連左手都差點握起來。